姬索月点了点头。左陶一看见她,就冲了上去,亲昵地挽着姬索月的手,说道:“索月姐姐,我可想你了。她们都不许我们见面。”
姬索月抽出了自己的手,表情很是严肃。“我现在没空陪你玩。你找你二哥去。我回去了。”
“索月姐姐!”左陶抱着她的手不肯松手。而姬索月也在左陶的行动之间闻到了一股松脂和香粉混合的味道。
姬索月眉头一皱,内力散发,将毫无防备的左陶震出去好远,并且口吐鲜血。
众人诧异。而姬索月也第一时间看向了左枭,却见他表情平静,就知道他心中也有疑惑。
“你是谁?”姬索月的剑尖就抵上了左陶的喉咙。
树脂是用来贴人皮面具的。至于香粉,左陶从来没有用过香粉。
这时候,真正的左陶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一路狂奔,虽然外面披着一件斗篷,可是因为奔跑,也可以看到里面单薄的衣服。
“索月姐姐!她是假的!假的!”
姬索月皱眉,伶俐地剑气迸发。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枚银针飞来,打偏了姬索月手中的冰绫剑,剑峰只在那个假左陶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姬索月转身看向银针飞来的方向,满脸的杀气。
九十九级汉白玉石阶的最上方。一袭紫色衣裙的女子定定地看着姬索月,张开嘴,就是无比冰凉的声音。
“我看你是疯了。”
姬索月的剑尖还滚着鲜红的血珠,冷风吹来,她的广袖被撑得鼓鼓的,像是胀起的船帆。
她的目光转向了那个虽然身上鲜血直流,可是目光却很不屑的女子。剑柄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反反复复数次之后,她还是别过了头,对绮雪说:“送这位姑娘去歧黄楼。”
那姑娘站起,轻蔑地嘲讽。“你们寒月宫,也就这点本事!”
姬索月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是啊!我们的确不敢杀你!可是你呢?你自己又有多少本事来嘲笑我们?”
姬索月真的很生气。这次,他分明是想闯进清漪楼。所以,她疯了。即使知道他是谁,还是想装作不知道,杀了他!姬索月最讨厌麻烦。而他偏偏就像永远也清理不完的蚂蚁,杀死一批,又来一批,带来的只有永远都不会完结的麻烦。
还好,虞小苔阻止了她。幸好,那样酿成大祸。
她刚才,的确是疯了。
绮雪虽然一开始没有看出来,但是听着姬索月和那姑娘说的话,就知道那人是谁了。虽然心里生气,却依然不得不护送他去歧黄楼。
而公子逸直接就在路上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嘲讽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姬索月深呼吸,将冰绫剑收好,传了命令下去。“让子淇专门看着公子,不要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姬索月说完便走,压根没有看其他人一眼。
第十五章反整公子逸
公子逸穿着一身女装,也不管脸上的血迹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在绮雪等人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往歧黄楼去了。而绮雪她们的脸色并不好,阴沉的可怕。
等到了歧黄楼,绮雪同歧黄楼的白芷说了几句,就扔下公子逸,急急忙忙地回清漪楼去了。
这样的瘟神,真的是躲都来不及。偏生寒月宫与他交情菲浅,怎么也不能躲避。
白芷也是皱了皱眉,然后恭恭敬敬地将公子逸带了进去。这也是公子逸看不起寒月宫的原因。明明很讨厌他,偏偏还要作出恭敬的样子招待他,也不像应南泪告状,作出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这样阳奉阴违,就是小人所为!
一路走到歧黄楼的大厅,沿途遇见的宫人无一不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一脸的嫌弃。公子逸冷笑一声,继续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乐儿已经在那儿等了,看见公子逸的装束,也是皱起了眉头。
乐儿算是寒月宫里比较高品阶的宫人,公子逸也终于屑于和她说话。
“你们歧黄楼可得给我治得连疤都不能有。不然你们的右护法,可要怎么向我母亲交代啊?”
乐儿皱了皱眉,看向了白芷。白芷立马走过去,向她说明了情况。乐儿厌恶地看着公子逸,说道:“公子放心,这些只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公子逸大咧咧地在一旁坐下。木棉拿上了金创药和纱布。乐儿正准备给公子逸上药,谁知道他竟然偏过了头,对乐儿说:“凭你的身份也配给我上药?叫你们楼主出来!”
乐儿将金创药放了回去,对木棉说:“看来我们寒月宫也只有楼主可以给公子上药。你快去请楼主过来。”
木棉老实,没有乐儿心里的弯弯道道。不过,乐儿现在正是需要木棉的老实来配合她。
果不其然,木棉苦着一张脸对乐儿说:“乐儿姐姐,楼主现在在药房里研究宫主的药方呢。可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的。还是姐姐去给宫主包扎治伤吧。”
乐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那金创药的瓷瓶也抖了三抖。乐儿训斥倒:“你这个没有规矩的丫头,真应该让人抽你几下戒尺,长长记性才行!你没有听见公子说要楼主给她治伤吗?还不快去?”
“可是……”
“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们楼主给我治伤!”
公子逸听见华宛卿现在在做的事儿,就更加要让华宛卿出来了。若是能因此耽误一下南宫漪的病情……
就在公子逸在想坏主意的事情,乐儿已经向木棉使了一个眼色。木棉知道乐儿自有安排,便不再劝说,去找华宛卿去了。而华宛卿知道之后,便对木棉说:“宫主的药方就差一点了。你在外头等着吧。千万不要催我,除非你觉得公子的命比宫主的重要!”
华宛卿的最后一句话很是有效果。木棉也很不喜欢公子逸的。她之前这么为他着想,也只是因为害怕他出事,寒月宫不好交代。若是将他与南宫漪放在一起,木棉绝对不会多管什么的。
公子逸也是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满脸是血就可以让整个寒月宫围着他转,结果人家根本懒得搭理他。
满脸是血又怎么了。整个歧黄楼里的宫人全是学医的宫人,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真的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她们就急救,总之不会有性命之危的。
公子逸刚开始还在嘚瑟,可是渐渐的脑袋就因为失血开始晕了。他也不懂什么医术,就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嗯,反而自己先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