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那几本账簿对于柳家的意义……”杜管家气得满脸涨得通红,“早年钱庄收了一个不速之客,本来将军也是见他可怜才收留了下来,结果他却背叛了将军,利用将军的信任做起了贩卖私盐的生意,后来将军发现就将他赶了出去,将军的侍卫怕他泄露此事,瞒着将军把他杀了。而当时做生意的每一笔账都记在那本深色的账簿里,你拿走的账簿里恰好就有那本。”
杜花开一直低着头,父亲说的是实话,不会骗她的,柳府的人没有罪过,然而现在她背叛柳府将账本交了出去,那柳府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愧疚在杜花开的心里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算是那样,现在事已成定局,无法挽回,柳府若是被降罪只能是当她杜花开成功的垫脚石了。
“跟我回去,向将军认罪!”
刑火场火光滔天,行刑已经开始。柳府人员甚多,缺一个两个人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杜管家父女做了漏网之鱼,成功的躲过了劫难。
杜花开知道,这并不是巧合。
杜管家听闻噩耗,双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回到柳府,早已满目荒凉……
偌大的柳府,空荡如幽谷,晨起时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氛,然而转瞬却是凄惨之景,物是人非。一时也了无生意。
“杜某今生追随将军,忠心不悔,以死明志!”说罢便头撞南墙而去。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呛人的气体源源不入从门缝,窗缝钻进来,令在房间里的柳海棠不断咳嗽,渐渐的,浓烟笼罩着整个柳府,每个人都同死神展开最后的搏斗。
柳海棠咳嗽得面红耳赤的,意识也在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最终,被浓烟呛到不行的柳海棠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但是,大火快要烧到她的房间里来了,她如果再不想办法逃跑的话,那么她就会被大火完全吞噬,甚至是被烧得体无完肤。
大火来得来势汹汹的,以最快的速度吞噬着柳府,这就烧到了柳海棠的房间里来了,但是柳海棠还是仍然昏迷不醒,眼看着房间里的横梁因为大火的吞噬显得脆弱不堪,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
这时,从窗户里蹦进一个人来,他身穿白衣服,脸上戴着一块白布,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来人急匆匆的来到柳海棠的身边,蹲下身来,徒手搬开压在柳海棠身上的横梁,然后拍打着柳海棠的脸颊,示意让她醒来。但是,柳海棠仍然昏迷不醒。
没法子,白衣男子只好抱起柳海棠,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白衣男子带着柳海棠来到了一处山谷。慢慢的将柳海棠放到了床上。只是此时,柳海棠的脸颊差不多可以用面目全非这几个字来形容了。完全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呀!
但是白衣男子却是见怪不怪的,将柳海棠放到床上后,转身到屋外打了一盆水,随后急匆匆的走到房间里来。
只是此时的柳海棠还是昏迷不醒。
白衣男子极其温柔的替柳海棠擦拭脸上的血迹和处理身上的伤口。动作极其温柔,丝毫没有引起柳海棠的一丝不快。
柳海棠还是这样静静的睡着。
白衣男子又拿来纱布,仔仔细细,温温柔柔地帮柳海棠包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处理完毕以后,白衣男子才正视起柳海棠的脸来,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转身走出房间,吩咐外面的安同,声音喑哑的说道:“去厨房帮我准备些热水来。”
吩咐完以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的从屋外走了进来,慢慢的扶起柳海棠瘦弱的身子,运用自己的内功替她疗伤。但是又怕自己的动作有时会弄疼她,所以白衣男子的动作极其温柔。
两个时辰过去后,柳海棠的脉搏也慢慢的恢复了跳动。白衣男子这才放心的扶她躺下,自己已是满头大汗,想着不可耽搁了病情,立即拿出放在桌上的刀具,开始在女子的脸上动作起来。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庞,曾经也是美丽动人的脸庞啊,男子不禁感到惋惜,那么多条人命,最终却只挽回了这么一条,他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柳海棠出事,他要还柳海棠一张无暇的脸,给她新的生活,以慰藉柳将军的在天之灵。
“爷,热水来了。”之前被白衣男子唤作安同的人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不知当进不当进。
“端进来,放在那儿,你可以出去候着。”男子将手中的锦帕浸湿,轻轻擦拭柳海棠的脸,不禁想到:还好你是昏迷着的,否则该是有多痛呢?一定会让你哭出来吧,伤成这样。
白衣男子将柳海棠的脸弄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整夜的劳累让他看起来有点儿憔悴,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英气。
“安同,怎么还在这儿候着?”男子打开房门,一脸诧异地看着傻愣愣站屋外的安同。
安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很是沙哑地说:“是爷吩咐我的呀,安同担心爷会有什么需要。”
“所以,你就在这儿守了一整晚?脑子怎么还是这般愚钝呢……唉,听话没错,但你这般听话会让主子感到负担啊。”男子略微苦恼地扶着额头,表达着懊恼的情绪。
安同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被男子连回来也没两年,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他始终坚信,主子的话绝对没有错。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次自己听话了主子反而还不开心,这是为什么呢?他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罢了罢了。”男子朝安同挥挥手,不想再为难他,又说道,“现在也没时间给你休息,直接去厨房备点热粥。”他亦是整晚没有休息,全神贯注在为柳海棠治疗脸庞的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