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车四周全被粉色的帷帐给掩盖了起来,更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诱惑。车上每个角落都有一名女子相伴,这四名女子全是西域的服饰,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腰间的铃铛随着车辆的行驶发出悦耳的声音。
那帷帐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那人半倚在贵妃榻上,发丝未束,散落在肩上,那曼妙的身姿,给人无数的瞎想。
实在看不出来,这传说中的帅哥不止钱多,这也挺会享受的嘛!
只是,只是,十七拼了命的向前挤去,只是看不到真实的面目啊,十七恨不得把那碍人的帷帐给撕扯下来,叫它这么的碍事。
只见风轻轻地吹起,十七感觉一阵的凉爽,但是随即又热了起来,因为风布置在什么时候把帷帐给轻轻地吹起,露出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庞和那曼妙的身姿。
那一刹那,人们的呼吸都好像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周围呜呜呀呀的声音全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寂静,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踏上的人儿,全都惊呆了。
那无数双眼神有嫉妒,又羡慕,但是更多的爱慕,瞧瞧那些女子眼冒桃心的模样,真该找个画师给她们画下来然后扔到她们的爹娘面前或者相公面前。
想一想都觉得好笑,十七啊十七,你真真是坏透了。
想着想着自己就捂着嘴偷笑,那模样也应该找到画师画下来给她自己瞧上一眼,保准会被自己的白痴模样吓到。
周围开始躁动起来,而十七却在她的空间里想象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啊……啊……”
不知道谁推了一把,十七远远地滚了出去,正好滚到车辆的前方,这下子,十七的脸面都丢到全城人的面前了。
车里的人好像注意到了十七,手拿着酒杯来回晃动那迷人的液体,仰头喝下,随即就顺着肠道滑落到胃中,那种辛辣围绕在心口,久久都散不去。
抬头的那一瞬间,就在帷帐的缝隙中瞧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种熟悉感由心里传到四肢,那种久违的喜悦使得他端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会是她吗?
可是在一回神,前方哪里还有她的半点影子,事情发生的太快,快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呼吸。
梦中的影子,记忆中的身姿,风曼的模样深深的刻在羽落的心里,他不知道是不是她,但是一旦被自己找到就觉不会放手。
仰头喝下晃着浓香的酒液,嘴角抹上一丝弧度,邪魅而帅气,更是惹来城里姑娘们的一片躁动。
这一次,我不会再撒手任你逃离我的手心。
小路上,十七被拽着的手臂生疼,但是眼前的人,白花花的头发淡薄的身影,也就是十七的爷爷,很是生气。
十七不知道眼前的老头今日为何这般的生气,以前自己也经常惹祸,可是每每都是爷爷原谅了她。
此时的老头都不会和十七说话,十七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小小的的喊了一声:“爷爷。”
随后眼泪便狠狠地砸落下来。落在老头的手背上,一片灼热。
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低着脑袋的十七,是说不尽的苦衷。
“爷爷,我错了。”
十七摇晃着老头的手臂,像是在撒娇,但是更多的是委屈。
“唉!”
听到叹息声,十七抬起头,扬着小脑袋看着眼前的人儿,顿时眼泪来的更加凶猛,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越是这般对待十七,十七越是委屈。那模样就像是爷爷不要十七了。
“你这个样子,不听我的话,迟早会后悔的。”
今日不是没有见到车里的人,那个人浑身戾气很重,像是魔教中的人,还有在两年前,他与车中的人有过一面之缘。
回忆冲刷着脑海,老顽童的记忆深处涌出很多的画面。
那日的一幕,老顽童相比到死都不会忘记。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老顽童本来是很想风曼的,五年的禁闭已经结束了,出去了这么久,这死丫头并没有回来看自己,于是那天老顽童便亲自出山,寻找在长白的风曼。
可是悄悄来到大殿的前方,那一瞬惊呆了,苍翊和对面的人在交手,也就是今日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人,老顽童并没有非常的在意,依苍翊的身手,想要打败他很难。
眼睛一直在寻找风曼,当眼神聚集在台阶上奄奄一息的人时,老顽童的心痛了三分,这就是自己久久忘记不了的疯丫头,这就是那盛世凌人的风家小姐吗?
对的,是在那天,老顽童走到风曼的身边,对着她说:“丫头,我们走吧。”
这句话就像是温暖的阳光填满风曼空荡荡的心窝,到最后原来一直在她身边,没有骗过她的就只有老顽童了。风曼很是欣慰,没有想到在这之前还可以听见老顽童的声音,她觉得这时候死去也无所谓了。
老顽童救走风曼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见,这才导致风曼的失踪。
当老顽童治愈风曼的伤口时,他也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泪,这孩子,脾气性情都很不错,为什么偏偏要受这么多的苦。
那裂开的衣服紧紧地贴在风曼的身上,与伤口混合在一起,老顽童想要下手都实在不忍心啊,整整五十条鞭子拨打的伤口,腰间还有匕首刺过的,还在咕咕的往外冒着血。
要是知道风曼会有这么一天,老顽童把风曼禁闭了也不会放她出去的。
涂上药,风曼就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顽童这才把上风曼的脉搏,可是并没有心跳的声音,而是死脉。
可是死脉为什么风曼还会活着,手指不由自主的算起了风曼的命格,随后才说道,原来如此。
但是,是曼陀罗转世就要受这么多的苦,这对这孩子不公平啊!她应该会像每一个年纪相仿的同龄人那样快乐,而不是伤痕累累,受人凌辱。
第二天风曼醒了过来,身体上眼睛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清醒。
老顽童放下手中热气腾腾的药,来到风曼的身边,温柔的说道:“丫头,你醒了,哪里不舒服你就和我讲,伤口疼的话就喊出来,这样你,你也会好受些。”
风曼的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出她是什么深情的,但是老顽童知道,她现在很不好过。
过了好久,才缓缓的挪动发干的嘴唇,小声地说道:“爷爷,以我所知,长白有一种能够让人吃了就忘记所有东西的草药,叫忘忧草。爷爷可有听说过。”
淡淡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锐气,反而很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