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听到这话有些异动,但是今早那男人百般发誓说他已经取了纳兰如意的元红,甚至还拿了她的贴身物件,因此想想也不觉得自己诬赖了她。
萧云峰躺在堂下继续耍无赖,
“公主,怎么你不想说吗?不想说,小人可就说了。”
不想看他再这么扯皮下去,静嫔一声吩咐,下人去取了证物,那锦囊确实是纳兰如意赠与了这无赖,这么脏的物件她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
“禀太后,证据带到。”
“宣王到。”
太后一听这十皇子宣王来了,不由的一阵头疼。她的景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只单单就怕这个十弟弟。景王怕,连带着太后也是怵得很,他今日,是来救这个小贱人的吗?
“母后,皇兄在朝中,遣儿臣来看看,这如意公主秽乱宫廷一事,确有其事绝不轻纵。”
太后一听这话算是放了心,让小太监将锦囊呈送给个人看。
“哀家就不看了,年岁大了,这些个脏东西,闹心。”
托盘在众人间轮转,看过的人都面色严肃,噤声不语,还悄悄瞥向了太后。纳兰如意在托盘转到自己面前时,对着太后福身一礼。
“这物件太后天天都见,怎么会觉得闹心。”
第七章沉冤昭雪,宣王陈情
“胡说!你的物件跟哀家有什么关系。”
太后一怒,命人将证据呈到自己的面前。这一看刚刚放下来那颗心,顿时犹如油煎火烤。略一转念,压下心里的情绪。
“纳兰如意!你竟敢盗窃哀家的物件,还将它送给这样的人,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纳兰如意不慌不忙,
“太后,这物件并不是我的,我也未曾与人通奸。您是不是该有证据才能将盗窃通奸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太后颤抖着手,高声喊:
“来人呐,先把这贱人给拖下去,关进宗人府。”
“母后,没有证据宗人府也不敢收押公主啊。”
宣王绕到太后身后,为太后捏肩,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太后却只觉得如芒在背。
“但这男人亲口承认了他与如意公主的关系。”
宣王貌似天真的小声对太后说,却让所有人都听见。
“母后,要是凭着一个男人的供词就能定罪公主。若是有旁的男人诬陷宫中嫔妃,是不是就可以将那嫔妃直接拖去交宗人府了?”
太后身居高位多年,当然知道平民告贵族必须有比旁的案件更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只是想趁着乱把纳兰如意关起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就怪不得她了。如今宣王这一句话说出来,她便再无机会了。
“再者,堂下之人,本王问你,你与这如意公主究竟什么关系?本王才来,没有听见。”
萧云峰眨着无辜的眼睛,卖力地表演着,
“我和她并无关系啊。”
静嫔见他矢口否认,一时急了。
“你方才不是还说和她关系匪浅吗?”
萧云峰慢慢站起来,盯紧了静嫔的眼睛。
“静嫔娘娘记错了吧,那不是我和静嫔娘娘私下说的吗?方才我说的是,如意公主自己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而我和如意公主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太后一拍茶几,怒斥道。
“静嫔,你伙同这个宫外的男人,诬陷哀家和公主,究竟有何居心!”
这当然不是个询问的句子,这就是静嫔的盖棺定论。太后绝对不允许任何破坏她尊严的事情发生,再者丢车保帅,太后已经下了杀心。
“太后,臣妾冤枉,臣妾不知这人为何无赖臣妾啊,只有这个人证,不能给臣妾定罪啊。”
玉妃柔柔地站起来,补上一刀,
“再加上臣妾这个证人够不够?臣妾受静嫔威胁要构陷太后和如意公主,否则,她就要用她家乡的独门秘药断了我的子嗣。臣妾假意顺从,暗地却已经将事情告知太后。”
太后满意地看了一眼玉妃,又貌似慈爱地下来拉起纳兰如意的手。
“如意你也不要怪哀家没有提前告诉你,你还年轻,没有城府,哀家怕你漏了破绽。”
纳兰如意见太后演戏,面上只好配合,
“太后英明,只是皇后统御六宫,此事还是应该报予皇后嫂嫂知道,让皇后嫂嫂处置。”
太后心中一寒。这么多年来,有姑侄的情分在,太后想要的权柄,皇后都谦让给她,心中当真就没有嫌隙吗?皇后若是知道自己想独断这件事,还是这妮子提了要报给皇后,不免会生了别的心思啊。
“皇上有旨,静嫔诬陷太后、如意公主,削去位分,打入冷宫,钦此。”
此事刚出结果,皇上就已经发圣旨了。难道这件事情,皇上本就看在眼里,冷眼等着他们演戏?众人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御书房
皇上下朝,看见如意已经安然无恙的在为自己收敛新来的奏章了,不禁心里一暖。
“皇上是怎么能把圣旨发的那么及时的?”
听她张口就问自己这个,皇帝有些惭愧,
“本来朕想要取笑早朝去救你的,可是宣王跟朕说,如果朕回去救你反倒是害了你。朕是皇帝,想说无罪就是无罪,但是朕宽恕了你,天下人更是会议论你的清白。”
纳兰如意为皇帝倒了一杯茶,抬头问他,
“然后呢?”
“宣王说,让我留下一道空头圣旨。他去西宁宫,见招拆招。”
听他这话,不由得扑哧一笑。
“你就不怕宣王没能救我?”
皇帝认真的说。
“朕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宣王办不成的事情。只有一样,先帝一心在母妃身上,因此立了我为储君。我总觉得,这是先帝一声,最大的败笔。”
其实纳兰如意也这么觉得,但是这种话,皇帝敢说别人敢赞同吗?纳兰如意没说话,并没有反驳什么。皇帝自己对自己的认同感,别人就算是能帮上忙也只是暂时的。只有他自己真的自信起来才能挑起这副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