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刘毅刚会找个什么借口之类的把我推脱的没罪了,或者给我个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刘毅刚完全没想这些,见我答应了,直接说道,那我们赶紧走。
然后居然出去支开了所有自己的下属,带着我偷跑了。
在车上的时候,刘毅刚跟我说,他不是信不过他自己的兄弟,只是不想自己的兄弟为难,也不想自己的兄弟碰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别墅那件事情,刘毅刚一直没让自己的下属去调查,虽然是个可以双腿架在桌子上,整日里高枕无忧的警察局局长,他还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也是个非常体贴下属的人。刘毅刚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谁都没有告诉。
对于刘毅刚的这几点,我是刮目相看的。要是我能遇见这么个上司,我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我们到了汽车站的时候,刘毅刚跑到了售票处买票,我寻思着总不能让我老爷子挂心,所以就跟刘毅刚借了手机直接我拨了我爷爷店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林生,听见我的声音的时候,那是异常的激动,那颤音的感觉,好像是哭鼻子了一般。
问了好一番我到底怎么样,现在还好么,警察有没有虐待我之类的话之后,才将手中的电话交给了我爷爷。
我跟我爷爷说话就简单的多了。
我说:“我失忆了。”
我爷爷:“我知道。还记得我?”
我道:“忘记谁都不能忘记自己老头子不是。”
我爷爷:“这还差不多。在哪呢?没往局子里去?”
我:“看来你很清楚么,怎么不搭把手帮你孙子一下,不怕断后?”
我爷爷:“进去了出不来,那还能是我孙子么!得了,报平安怎么还那么多话。”
我:“得。我是不知道我忘记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我怎么都感觉,你您老有点不待见我。怎么那段时间,你孙子惹到你了?问你也不会说了,算了白问了,我挂电话了。”
正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爷爷在那头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逼自己想来了。有些事儿,还是忘了的好。”
本来我是对我忘记的那段记忆没有啥兴趣的,我爷爷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我浓重的兴趣。
这老头子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虽然关心我,但是嘴硬心软,而且行为古怪,从来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这话怎么听着都带着一股为了我好的意思。
不过没等我追问什么,那老头子早就挂掉电话里了,我将手机丢给已经买好票在等我的刘毅刚。
我看了一下刘毅刚手中的票,上面写了三个字,桃源镇。
“你说的别墅在那个地方?”桃源镇我是知道的,在H市跟I市的交接处,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小镇,去两个市区都很偏远。
而桃源镇又处在一个山沟沟的位置,虽然现在条件好了,但是交通也不是非常的便利,出镇的人多,进镇的人少,导致了交通就更加的不方便了。
所以严格的说来,桃源镇是个比较封闭的山中小镇。
刘毅刚一边走一边说道:“别墅是在桃源镇过去一段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早就有传闻听说那个地方闹鬼,这次死人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局子里几个人去度假的时候发现的,怕是还没人管。”
我明白刘毅刚的意思,那个地方那么偏,如果放当地的局子里,估计直接就成了悬案了。刘毅刚这性子,一看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主,大概听说了那边闹鬼,又自认为认识我这个捉鬼的,所以才打算去查个清楚的。
桃源镇的鬼故事我也听说过,传说中那边闹鬼一直闹得很凶,不过是真鬼,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制造的鬼我就不知道了,至少出了现在的刘毅刚之外还没有人请我去那边除过鬼过。
我对刘毅刚说,如果真的有鬼的话我得有点准备。
“我知道,你把驱魔仗带在身上了。”刘毅刚一点不含糊的说道。
“你看我像是要逃跑的样子吗?”我知道刘毅刚是误会我了,我道,“驱魔仗是跟鬼打斗的时候用的,如果碰见厉鬼什么的,我需要一些符纸朱砂写符咒。”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桃源镇我上次去过了,那边有一整条街都是买这些东西的,到那边再买就好了。”刘毅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听他这么说,就也不着急了,本来以为山沟沟里是没有这些东西卖的,看样子这个山沟沟还挺发达的,而且格外惧怕鬼神。
刘毅刚买的车票,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发车了。
我们进了候车大厅等车,我问刘毅刚不跟自己的下属大声招呼么,就这么突然闹失踪,他的下属不会把事情闹大么。
刘毅刚很了解他的下属,说道,他们没那个胆儿。
不过在我的劝说之下,刘毅刚还是给周万里打了一个电话。
周万里在电话里听说刘毅刚带着我去捉鬼去,激动的忙问去哪里,他也要去。
不过只听见刘毅刚冷哼一声,周万里就啥也不敢说了,直接闭嘴,然后听刘毅刚讲话。从这看来刘毅刚在他的下属面前还是非常有威慑力,也非常受人尊重的。
刘毅刚的话不多,只是让胖子带着他的下属先回局子里去,有事情让副局长处理,然后让周万里照看着点,随后就挂了电话。
我跟刘毅刚坐着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广播里就传来了检票员的声音。
车子快要发车了,该上车了。
我们检票之后,进了大巴。
直到发车的时候,车上也没坐几个人,随意看了一下加上司机跟乘务员车上包括我跟刘毅刚不过就坐了十来个人而已。
从车上的人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有三个人是学生,听说了桃源镇的鬼故事,所以才坐上这辆大巴的。
而另外还有两个是桃源镇本地的人,说着很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是年级挺大的老太婆,另一个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这两个人的前面还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转过头跟后面的那个人用标准的普通话交流着。
而后面那个看起来穿着比较朴素的中年男人则用蹩脚的普通话跟他对话,时不时的还咨询一下自己身边的老奶奶的意见。前面的男人应该是后面两人的亲戚,家里好像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所以迫不得已,后面那两人找上了前面的那个人。
我看了一眼之后,觉得无趣,所以就掉头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