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全躲过我的魔力感知的招式只有在移动时才会发动,而且在对方为了攻击而举剑的瞬间就能看到。虽然对方拥有永恒的生命,但并非纯粹的剑士,要挡下海泽尔的攻击,以我身为龙血勇者的经历来说并不困难。可是要由我主动攻击,就几乎不可能了。
一招、两招……我们交锋数次,就算我使用魔力感知在极近距离下取得精密情报,也无法看出海泽尔手中那把剑的详细资讯。不过我能看出神之魔法失控的结果,让我们的领袖产生了致命损伤。
虽然我不知道方法,但海泽尔跟格拉乌斯都是借由肉体来维持生命,不属于人类的存在。
我能看出他们作为依附体使用的肉体——高等妖精的肉体已经损坏到无法用魔导再生的程度。虽然我手边有能帮助海泽尔的依附体,但我不想交给他。
哼……海泽尔,你想死吗?
不不,怎么会呢。我不会死的。
……嗯,是吗。
虽然他被感情冲昏了头,但感觉不像在说谎。
既然如此,直接砍死他似乎也无妨,但要是我认真要伤害他,赫泽尔恐怕会承受不住而丧命。如果是在最佳状态——也就是赫泽尔原本的肉体,应该承受得住,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状况。
现在就面对眼前的事物吧。
证据就是赫泽尔不惜削减生命力也要持续攻击,脸上还开心地笑着。既然如此,我就相信赫泽尔不会死这句话,完成我现在该做的事情吧。
因为那肯定能够通往美好的未来。
雷之箭啊。
啊哈哈!你以为那种魔导对神管用吗?
呵哈,我不这么认为。但我们称为神的这些家伙,是以魔导为基础创造出来的。换句话说,那不过是遵循魔导之理的人类招式吧?
这可是超乎常理的招式!读过我们兄弟撰写的魔导书的贝尔嘉应该能够理解吧?
呵呵,没有人能理解超乎常理的作为,只是你想这么认为罢了。你只是因为长久以来相信自己是特别的存在,所以盲目相信兄弟俩感情融洽所创造的魔导是独一无二且至高无上的。那根本称不上是值得守护的尊严,只是基于无聊感情的任性罢了。
……你是在侮辱我们吗?
我才不会做那种累人的事。只不过是小鬼头对老人讲述自己的生存方式罢了。如果你认为这是侮辱,那应该是因为你心中有这么想的自己吧?既然活了那么久,应该也会对自己的信念产生疑问吧?
——唔!
虽然黑泽尔压着头,但身体的崩解来得有些太早了。
……这样啊。
随着这句低语,缠绕在神身上的火焰消失,神的魔法所造成的天候中和也跟着消失,周围开始被激烈的雷雨所支配。
由于情绪的激昂也平息下来,我原本以为失控状态解除了,但仔细一看,他用双手握住的剑迅速刺向自己的心脏。即使我想刺探他的目的,但失控的神之魔法似乎全部被硬是灌注在一把剑上,我只能读取到从伤口溢出的鲜血转眼间变成蕴含某种意义的火焰。
不,他应该动了手脚,让这项情报以最优先级传递给魔力感知。我无法从已经遭到火焰包围的黑杰尔身上读取任何情报。
贝尔嘉……
唔,真令人惊讶。你处于那种状态也能说话吗?
这次是你赢了。不过你所害怕的师族镇压的未来不会到来……可是呢,我身为师族的整合者,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你认为那会实现吗?
呵呵,会实现的……在你被叫来这里的当下,实现的概率就大幅提升了……!理由很单纯,因为你误会了我的想法。如果是贝尔嘉,我想你应该立刻就能读取到目前是什么状况。所以,我祈祷下次见面时,彼此的工作不会有所冲突,处于安稳的时刻……
被火焰包围的黑泽尔,只留下飘浮在半空中的剑便消失无踪。由于无法感应到灵魂,所以是完全消失了。
正当我以为一场战斗结束的瞬间,被留下的剑发出耀眼的光芒。
336麻烦事就交给我
剑上开始散发不祥的气息,所以我拉开距离,避免靠近。我的魔导师直觉告诉我,不快点处理的话,未来会变得很麻烦。既然如此,破坏剑是最确实且快速的解决方法,但我不认为能轻易破坏海泽尔留下的东西。
而且我打碎剑后,它不只再生,还承受失控的神之魔法,依然维持原形,想必有经过特殊处理,无法用单纯的方法破坏。既然那不是魔导产物,我能采取的手段有限。虽然想快点和诺克斯会合,但能正面破坏那东西的,只有神或是同等的存在——
嗯?……呼哈!
不是有吗?
我手中握有能正面破坏那东西的棋子。叫太多出来会招致世界混乱,所以就召唤我精挑细选的三股力量吧。它们肯定也期望我这么使用。
既然如此,我身为主人,就快点下达与平时不同的命令,召唤它们吧。
来吧——
我看着海泽尔留下的剑上涌出黑色的某种东西,使用召唤魔法,从影之世界召唤出适合这场战斗的棋子。神之魔法虽是人造,但毕竟是创造神的魔法,因此我召唤出对神明很了解的三股力量……虽说是我的棋子,但光是存在于此,就能感受到压倒性的力量。
而且我召唤的其中一尊已经展开水之力,做好随时都能战斗的准备,令人安心。另一尊原本总是穿着抑制力量的铠甲,但似乎回应了我的要求,以原本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而两千年前和我没什么交情,这辈子稍微有些关联的另一尊,也为了保护我而现身。
初始之神之一,迪亚马特。
我信赖的神,别西卜。
与火有关的天使,路西法。
只要召唤这三尊,大部分的问题都能解决,所以我让路西法当挡箭牌,招手要别西卜过来。我以行动传达自己的意思后,他没有将视线从海泽尔留下的那把剑上移开,那把剑如今仍以黑色的某种东西构成形体,他浅笑着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