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若我没有干涉已经发生的未来,梅林就会对我施展全魔力弓箭。之所以没有发生,是因为我是魔导师。虽然我还不习惯改写遥远未来的状况,但要干涉肉眼可见的速度且立刻发生的某种现象,使其不曾发生,这点程度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虽然那是若不改变时间就会犯下过错的过去,但已经防范于未然。正因如此,我无法抱怨。因为那种过去没有发生。
……你做了什么?
嗯,你最好别问。你不想再失去更多圆桌骑士了吧?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性命,最好避免继续追究。我本来不会做出这种警告的,但因为你是我的工作对象。那么,让我继续听下去吧。
梅林狠狠瞪着我,但我无视他。
虽然也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挑衅他,但那是我否定刚才的警告的行为。无论他怎么看我,只要他不继续报告刚才的事——关于塔罗斯的事,我就会继续无视他。
如果他能一直不知道这个力量,就能以人类的身份幸福生活。我相信梅林一定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因为我和他——和拥有龙血勇者这个特质的我,实在合不来。梅林之所以相信身为魔导师的我,没有其他理由。
……那么,就来说说卡美洛得到的塔罗斯吧。那虽然是新种魔物,但不是自然产生的类型。暗魔导师中,也有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而创造出骇人的生命,那也是其中一种。虽然无法读取是用怎样的魔导变成那种威胁性的生命,但读取到塔罗斯素材的一部分。虽然让像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听这些内容有点难受……但你战斗后理解了吗?那个塔罗斯的制造使用了人类。卡美洛的技术是以一人作为核心,将作为武力追求的零件杂乱地连结在一起——只能读取到这些。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意识,但如果是那样,也能理解为何能使用人类的魔导。恐怕是在获得外界情报的同时,瞬间使用适合的魔导。完成那种设计,制造出塔罗斯这种新种魔物。
因为理解那些内容,所以动了动右手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侍奉我们卡美洛的存在,不会像魔导协会那样行动。因此关于塔罗斯的历史,我们只有调查到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程度。那么其他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就是对于应当守护的巴尔塔尼亚这个国家,它会成为多大的威胁——我们彻底调查了这件事。那正是侍奉卡美洛的魔导师被赋予的第二项职责。除了防护之外,还要辅助骑士不足的部分。结果就是调查塔罗斯会为这个国家带来什么。既然制造出如此庞大的生命,在制造时应该会渗入对我们不利的恶意。而且要完全扼杀那种恶意是不可能的。如果要进行各种调查,应该要依靠那种东西,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透过魔力感知读取情报并非只有我才能使用的技术,如果要调查包含大量未知的某种东西,单发的魔力感知或干涉其脑部的方法可说是最佳解答。
加拉哈德捕获的塔罗斯与我与兰马洛克交战的个体不同——话虽如此,构造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异。我们交战的个体是借由在虚拟的精神世界中维持空无一物,借由奥杰雷克服魔导方面的禁忌,借此维持存在。
而能够进入类似精神世界,也就是进入个体拥有的个别世界,这样的魔导师非常稀有。我也很在意他们是如何解析塔罗斯,因此我点头回应梅林的询问,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塔罗斯完全没有恶意。因此我们转而追溯肉体拥有的纪录,结果什么也没有。别说是应有的恶意,就连敌人应该拥有的正义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透过魔导查明一切后,我们得到的情报只有危害我们的他们,什么也没想就淡然地对我们派出魔物。简直就像幼童对他人恶作剧一样,制造塔罗斯的魔导师们没有应有的许多东西。
嗯……
没有恶意也没有正义——那种人无法制造塔罗斯。
我是魔导的创造者之一。魔导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人类技术,我为魔导下了定义。两千年前的那一天,我们说过魔导是蕴藏着弱者击败强者的可能性的招式。
但是,其中不能缺少意念。
这世上不存在无条件颠覆一切的招式。不管多么凄惨,不管多么灰心丧志,若没有强烈的意念,招式就不会回应。正因为如此,在那个时代——两千年前的这个世界,我们阿斯特莱亚魔导学园的创设者对家人与自己怀有强烈的意念,所以是最强的。
否定那个的招式的存在方式?
那不是魔导。
但是制造塔罗斯所使用的技术是魔导。
因为那是我读取到的情报,所以不会有错。塔罗斯成为卡美洛的所有物,我很难出手。虽然只要说服亚瑟与梅林就并非不可能,但是就算那么做,能获得的情报也不会增加。
身为魔导师的直觉这么低语。
那么,该怎么做?
关于使用魔导,却欠缺其根基不可或缺的要素的某种东西,我该如何行动?
现在的我被亚瑟雇用为万事屋。完成他以及他身边的人所提出的委托,就是我被要求的任务。我完全没料到,这个委托会变成如此麻烦且重大的事件。
万事屋正如其名,什么都会做。
即使有不想使用的手段,只要能更接近达成委托,我不会有任何犹豫。而且,要避免使用那种手段是个人的问题。考虑到不希望有更多受害者出现的卡美洛,我该采取的行动早已决定。
……在前往亚瑟的房间前遇见你,或许是魔导的缘分吧。
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只是听到你的报告,让我知道该采取什么手段。好了,梅林。你的报告到此为止吗?
……嗯。女孩啊,你打算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一个精通这种坏事的家伙。
我站起身,弹响手指。
我解除覆盖房间的结界魔法,这次换我开门。梅林是侍奉卡美洛的魔导师首领。自由时间应该很有限,我告诉他快点去餐厅拿点心,他严肃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
319安稳的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