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抑制奥杰雷的生命增殖——这个禁忌带来的冲动,所以我认为应该会有相应的魔导拘束,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的外围只有负责防护的魔导,以及拒绝侵入者的迎击魔导。由于这里是大脑与精神的狭缝,原本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不,我懂了。
如果是那样,确实能抑制从魔导观点来看,会想破坏自己这个异物,与对方合而为一的冲动。虽然无法摆脱理论上这句话就是了。
然而要毫无矛盾地建构出这种东西,是极为困难的事。虽然这跟前一个房间的六个人应该有关,但可惜我不是对禁忌有深入理解的暗魔导师。虽然我能使用所有基本魔导,但暗之力并非我的专长。我之所以能想到这个可能性,可以说是因为我拥有灵魂之帝的力量。在无法确定是否为事实的情况下,我只能将这当成在我心中萌生的可能性之一。
嗯,这个房间正如字面所述,什么都没有。因此不可能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与解析……应该说没有意义。因此我失去留在这里的理由,所以撤退……这样也不错。大部分的魔导师都会这么做。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也会这么做,然后指示前卫杀掉塔罗斯。但我还有办法。至于如何制造出这个空间,因为是调查也没用的知识,所以先不管,要让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增添一些色彩,对现在的我来说,比折断人类的坚强心灵还要容易。那么会变成怎样?答案显而易见。我的声音完全无法传达给制造出这个空间的魔导师。只有这个事实让我觉得有些无趣——
魔力支配是能自由自在操纵一切的状态。
如果是在其他领域,我应该能更巧妙地破坏它,但我潜入的地方是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欠缺决定性的关键一击,无法对某种东西造成影响。
正因为如此,如果是在平时,撤退才是最佳选择。
这里不存在任何能动手脚的魔导师。
但我可是魔导师。
既然我自诩为专精颠覆不可能的术式,而且也是为了工作而来到这里,我就会倾注全力打倒这个魔物。
虽然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塔罗斯的举动可能会有些改变,不过如果是身为圆桌骑士的兰马洛克,那种程度的变化应该还在容许范围内。事实上,他打倒的对手中,就有在战斗中展现出进化举动的前例。我确实评价过那种实绩,而且也透过魔力感知观察过,因此我不会怀疑他所具备的实力。就算撇开工作上的往来,我也认为他是能将我前方交给他的存在,所以我才会把继承兰马洛克之名的无名氏带来这里。
因此,我要为这场战斗划下休止符。
我早已准备好要展开的情报。
——就让我来破坏你吧。
302好像进行得很顺利
天帝是司掌所有破坏与创造的位阶之一。如果是包含天帝的魔导师这种混合位阶,就算是已经创造完成的世界,也能随心所欲地染上自己的色彩。虽然要完全改写有意志的他者精神是需要花费一些工夫的行为,不过这次我们讨伐的塔罗斯并没有明确且顽强的心。
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改写那颗染上空虚这种不存在之物的心,打乱塔罗斯的行动模式。我已经从精神空间撤退,将我的身体——贝尔嘉盖尔曼尼卡这个肉体的优先权从防卫机制那里抢回来,观察塔罗斯的状况,不过并没有看到它像怪物一样,毫无感情地俯视圆桌骑士高文的亡骸。反而只看到它对自己突然萌生的优先事项感到困惑的模样。
怪物展现出像人类的一面——这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一旦变成那样,之后就会自然地自毁。
就算没有那种状况,就算我没有施展魔导提供支援,拉玛拉克也会帮我解决那些明显露出破绽的魔物。因为他对魔导并不熟悉,就算察觉到塔罗斯身上发生的异变,应该也不会放缓攻势。
这样就行了。
如果要自诩为护国骑士,就算敌对对象突然出现精神异常,只要认定对方是自己应当守护的国家的危险因子,就必须以严肃的判断加以处理。对于以敌人身份加害自己的对象,不能抱有一丝同情。
那才是身为骑士守护某物的正确态度。我在过去的时代从三骑士那些最优秀的骑士身上学到这个道理。
不过我因为是拥有天子因子的魔导师,所以只有旁观过那种精神教育,不知道真正的骑士究竟拥有什么样的精神。如果要问我身为救世英雄的正确态度,因为我有龙血勇者的过去,所以能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不过现在应该要对继承兰马洛克之名的他做出评价。关于我的过去——那并非是现在需要的知识。正因为如此,我应该要观察在这个时代自称兰马洛克的他,那名骑士。因为那样做比较有意义,也能看出我该如何行动。
——!
嗯,动作不错。
也许是因为判断臂力不如对手,他不是化解就是闪避对手施加的力量,准确地预测塔罗斯的动作做出判断。最重要的是,从兰马洛克的动作中看不出任何迷惘。恐怕是身为骑士的长期锻炼与实战经验让他有如此表现。
实际上塔罗斯挥落的左臂,他以滑入内侧的方式闪避,接着顺势使出逆袈裟斩撕裂对手的肉体。虽然我改写了他内心的浅层部分,但在自我毁灭之前,存在本身不会产生巨大变化。正因为痛觉不会让他退缩,面对塔罗斯在左臂挥落之后紧接着刺出的右臂,他巧妙地运用剑抵消并化解力量。
龙血的勇者若是做出那种举动,他不会想到要强行增加力道,而且他打从一开始就不会考虑撤退,所以他会砍断那只右手。然而兰马洛克总是很冷静,似乎理解自己是比魔物更容易死去的人类。证据就是他懂得见好就收。
我因为知道三骑士这个特例,所以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对骑士抱持太高的期待。不过从刚才的攻防战来看,我对兰马洛克的评价似乎有点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