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是魔导啊。是我们兄弟得出的一个结论!可惜现在的我们无法使用,我正想着该如何是好,贝尔嘉刚好在场,所以我想告诉他。你对新知识很贪婪吧?
新知识固然令人高兴……但这是机密事项。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记得吗?
我这么一问,黑泽尔就竖起三根手指。
我原本以为有三个人,但看来是过去曾有三名被称为继承者的存在,现在只剩下我了。
这个魔导不能公诸于世。
这是确立沉睡在自己体内的神之轮廓,创造神的魔法。要是不小心用了,肯定会遭到教会认定为异端,成为讨灭对象。
黑泽尔和她的弟弟——魔导协会的会长古拉斯现在似乎也无法使用。虽然他们充满谜团,但听她的说法,他们换身体继续活下去的传闻是真的。我这么一问,她笑着肯定了。
既然可以换身体,那篡位也是可能的吗——我的大脑敲响警钟,要我别问。很多魔导师讨厌被人干涉,黑泽尔大概也是其中之一吧。我擅自这么解释,试图起身,但身体完全动不了。
这个魔导的负担很大啊……
啊哈哈,没错。要是用错这个魔导,造成的损害会大到连街头巷尾传闻的魔王都相形失色。我们兄弟,三名继承者……下一个就是你了。希望你能正确使用这份力量。
说完,黑泽尔轻松地把我打横抱起,举了起来。
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而且让你变成这样的也是我,我会负起责任的。我怎么可能把难得的继承者丢在这种地方呢?
我知道他会使用转移魔法,但突然被传送,让大脑原本就很疲劳了,突然切换景色的情报,让我产生了平常不会有的混乱。
我知道有人在,但因为不想下去,所以把脸转向那边,一个散发和黑泽尔相似魔力的存在靠了过来。不过,他没有高等精灵的特征。
你就是下一个继承者吧。我叫古拉斯,是黑泽尔的弟弟,同时也是魔导协会的会长。哥哥是高等精灵,但我只是普通的人类,所以很少有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联。
没想到和魔导协会的会长初次见面会是这种形式,我试图站到地板上,但黑泽尔又把我抱了起来。我确认身体还无法顺利使力,要是直接下去,应该会躺在地上吧。
这么一想,我重新认识到这是个负担过重的招式。就算那本魔导书外流,读者也会发疯而死,可以说保护起来是正确的。
当我心想能和两人一起创造这种魔导真是太棒了的瞬间,古拉斯摸了摸我的头。他不是秘密主义者,和黑泽尔不同,连灵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能和他建立关系,今后应该能派上用场。
我只是想让你见见他。贝尔嘉在魔导的反作用力恢复,以及确立存在之前,会暂时寄住在我家。所以有缘再见吧,弟弟。
转移魔法再次发动,这次我和黑泽尔一起飞到柔软的床上躺着。就算想记住黑泽尔的家,现在脑袋也无法好好运转。我被一股朦胧的感觉袭击。
由于很久没这么累,我被难以抗拒的困意引诱,闭上了眼睛。
成为49个家庭
在哈泽尔家待了一段时间后,我离开那里,在魔导庭园徘徊,随便找间旅店住下时,杰克寄了封信给我。由于我不需要课本,因此只看了私人信件,得知开学典礼在明天开始,我先在旅店过了一晚,再转移到学园。
就算是我,也没有穿过她的守护,一口气转移到虫之塔的力量。因此我乖乖转移到结界附近,进入学园,再转移到塔里,发现诺克斯的气息。
她没有看书,也没有在做魔导训练,只是在发呆。我本以为她在休息,但她的魔力很混乱,简直就像第一次失去重要事物的孩子。
虽然可以无视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样会失去什么,因此我坐在背对书柜的诺克斯旁边,她却毫无反应。
没办法,由我主动搭话吧。
我不擅长哄小孩——应该说没有经验,所以无法说什么,但至少可以听她说话。尽管她魔力混乱,却只是愣在原地,就算是我也无法无视她。
而且,有些烦恼说出来会比较舒坦。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即使我这么问,诺克斯也不发一语。
他现在的情绪波动,就算嚎啕大哭也不奇怪,这个男人却只是静静地坐着。
如果他是陌生人,没对我的声音做出反应,我就会让他轻松一点,但我不能对诺克斯那么做。因此我打算站起来,从他头上泼水,让他多少对我产生兴趣,但制服的衣角却被他抓住。
我还以为他会说你还能动吗?之类的玩笑话,没想到他直接站起来抱住我。虽然我透过知识理解吸血鬼的力量很强,但被他紧紧抱住,再加上他的体重,我差点以为脊椎要断了。
我放弃抵抗,被他推倒在地上,接着他传来某个情报。这原本是握手时会产生的现象之一,但先不管为什么现在会发动。
统整他传来的情报,诺克斯的家人似乎遭到袭击。父亲在远处,胸口被某种东西刺中,母亲直到最后都轻轻抱着诺克斯,露出笑容,他们被转移到学园的其中一座桥上时,情报就中断了。
贝尔嘉……
唔,怎么了?
如果诺克斯正面迎战,命运会改变吗——不,不会改变。
如果对方使用人类为了确实杀死吸血鬼而创造的银之锁链,就算诺克斯是优秀的术师,也只会白白丧命吧。他能来到这里,应该是靠母亲的转移魔法,但让还有未来的诺克斯逃走,以一个大人来说是正确的选择。
比起这个,他明明长高了,但感觉有点轻?很有可能他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但吸血鬼有渴求血液的倾向,我得小心别被他吸血杀死。
不过诺克斯明明抱起来不太舒服,却一直抱着我不发一语。我没有兴趣强行窥探亲近的人,尤其是家人的记忆,所以只能靠他传来的资讯判断,但我摸摸他的头,再摸摸他的背,他的身体就稍微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