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虽说为人孤僻,心思细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们四人,只有他会收养一些猫狗。”东决解释道。
“哼。”瑾南轻蔑的笑了笑,“你们知道么,那些野猫野狗为什么死的那么快,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亲眼看见他将制好的毒药给那些动物食用,他的那些毒药之所以用的恰到好处,还真全是靠了他的‘心地善良’。”
“好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师弟,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如果他日兵刃相见,念在十几年的兄弟情义,放了他,毕竟,小师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岁月要经历。”东决的话也刚好说到了雁西的心里,忙在一边点头说是。
而瑾南,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法挣脱的轮回,走不出,也再也回不去。
往日四人一起练功的岁月,一起吃口挨罚的日子,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刻,谁又能真的忘记呢。
“对了,你和潇湘姑娘的事有没有着落。”东决岔开话题。
雁西的脸瞬间熟透了。
“你看他的样子,也就知道了。”瑾南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东决认真地问。
雁西没有说话,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傻傻的笑着点头。
“不如,这件事大师兄替你做主,去向人家姑娘提亲,如何?”东决挑着眉看着一旁坏笑的瑾南。
雁西一口水喷了出来,剧烈的磕着,忙摆手。
“不行…咳咳…不行。”
“什么不行?”说曹操,曹操到。潇湘仙子已经换下了来时的男装,驾驭着一身绿衣,像是盛开在花蕊中。
第三十七章、兵分两路
“没…没什么。”雁西见到潇湘羞成了烤红薯。
瑾南低着头,冲着东决使了使眼神,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没用的家伙。”
东决心领神会,忙请潇湘入座,斟上茶水,笑意盈盈的问道:“潇湘姑娘昨日风尘仆仆前来,想必定是累着了,招呼不周还请见谅啊。”
“恩公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潇湘娇容欲滴,颇有一副犹抱琵笆半遮片的架势。
“哎,恩公这个称呼实在不敢当,如果姑娘当在下是朋友,随他们一样跟着叫一声师兄就行。”东决说到“他”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雁西。
瑾南见状忙跟着附和,“没错,没错。”
潇湘想了想,也没再推迟,便开口称呼:“师兄。”
“哎,这回舒服多了。姑娘黎明时分才到,怎么不好好休息,特意跑来莫不是有心事?”东决给瑾南递了个眼色。
瑾南在旁关切的说道:“与姑娘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情同手足,妹妹若是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做兄长的真能不替你出头?”
潇湘看了看东决和瑾南急切的样子顿时羞红了脸,和一旁的雁西变成了两只烤红薯。
瑾南推了推雁西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潇湘姑娘来了你不开心啊?”
“没…没有,那个…你喝茶,对喝茶。雁西端起茶壶却发现潇湘茶杯是满的,于是又将茶壶放了下来,接着低头做烤红薯。
“嘿,我说这人怎么这样啊。”瑾南看着雁西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没想到潇湘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瑾南是在对她生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一张脸羞得像是在滴血。借口说不舒服,跑回房去。
“哎哎,你看没看到,潇湘这丫头就是有心事,我若没有猜错,她定是喜欢你。”瑾南戳了戳雁西的胳膊,坏坏的笑着。
用过早饭,三人按计划行事。东决回到六扇门接着调查关于金衣人的一切,把幽灵庄这几年来所犯过的案子统统的找来细细的研究发现幽灵庄刚开始的行踪及其的隐秘,几乎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东决回忆了一下,正是自己和几位师兄弟刚刚去幽灵庄那几年,金衣人将武功分成几部分来教给几个人,而这些武功的内容,也是师兄弟自己挑选的,东决觉得刀凶猛凌厉,斩钉截铁,故选择了用刀。而雁西觉得杀人虽然血腥,但剑使得灵巧又不失风度。瑾南觉得最厉害的武器就应该最令人出乎意料,所以选择了暗器。而北辰,杀人于无形,不善言谈的他选择了用毒,一点都不出乎意料。
第一次握紧刀柄时全身颤抖的兴奋,第一次被刺破皮肤的痛苦,第一次结束另一个人性命的恐惧,第一次陷入困境的平静,往日的画面在东决的脑海里翻涌出巨大的海浪,将那些过往的温存和所谓的师徒情谊拍碎,幻化成泡沫漂浮在时间的海洋里,从此再也没有方向。
与此同时,瑾南和雁西快马加鞭,半天终于来到了幽灵庄的山下。
正值深秋,山谷两侧的树林换成斑斓色彩,红枫在一片金色的阔叶林中燃烧成一团火焰。瀑布还是那么的壮美,绝决的像个视死如归的勇士,巨大的轰隆的响声穿过两个人的耳朵,唤醒了往日回忆沉睡的脉搏。
“走吧!”瑾南在雁西耳边大喊。
二人上山的速度极快,穿梭于林间的两个白色的身影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幽灵庄的门前。腾空踏足,成功的躲过了门口的守卫。
幽灵庄还是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仿佛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两人身影闪动,来到了小师妹的房间。
女子出嫁,果真是换了一个人,曾经娇生野蛮的大小姐如今变成了认真刺绣的深闺少妇。
一副碧水鸳鸯图赫然于丝绸之上,栩栩如生,真是生得一双灵巧的双手,瑾南走进房中,往事翻涌,一时间的思念已经化成过往云烟。
小师妹在一针一线之间入神,许久才有些倦意涌来,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注意到身边站着两个大活人,吓了一跳。
“二师兄!三师兄!”
小师妹泪眼婆娑,颤抖着抱着两个人,抽泣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