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待奴婢去通知我家大人再见您也不迟啊。大人!大人——”长廊内一名婢女追在一名白衣男子的身后阻止道。
“韩卿——”白衣男子叩响房门。
“大人,我家大人还在休息,”说话间,男子已经推开了房门。
韩卿正在桌前翻看近几日的公案,见爱卿一脸着急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惊,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爱卿看着眼前的韩卿完完整整的模样,一颗心也安静了下来。
“听说了昨夜的事么?”爱卿故意岔开话题。
“你是说六扇门的那几位大人吧,我正在查他们几个人的背景。”
“哦?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什么进展,他们都是六扇门的老前辈,而且这几年都破了不少大案,不仅在六扇门,甚是是江湖上都是地位显赫的、虽说仇家不少,可毕竟是朝廷的人,谁敢这么大胆公然与朝廷作对?”
爱卿常常觉得韩卿是个麻烦又骄傲的女子,经常闯祸又不能自己解决,看着现在韩卿一脸专注的样子,开始觉得或许六扇门第一女捕头正是需要这样的精神。
爱卿看的出神,竟忘了韩卿正在发问,一时间恍惚,脱口而出:“那就是朝廷自己的人。”
“什么?!”韩卿一脸的惊讶。
“这件事只有可能是两个人做的。第一就是东厂的总督魏公公。”爱卿走到窗前,抱胸分析着。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如果从那天死去的黑衣人是海公公这件事看去,东厂的嫌疑的确很大。况且自开朝以来,东厂和六扇门虽是各司其职却相互制约。哪一方的势力都不会增长的太厉害。但如果说是东厂的人做的,那么那天海公公为什么要杀那位将军灭口,难道是说他想嫁祸给六扇门,挑起武将和六扇门之间的祸端?!”韩卿顺藤摸瓜的分析着,越来越觉的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你猜的不错。”
“另一个人是谁?”韩卿走到爱卿的身边,低声问道。
爱卿转过身,看着韩卿认真的说:“是布衣神侯。”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韩卿惊讶的看着一脸镇静的爱卿。
爱卿回忆着前几日密室里的雁西和瑾南,他已经猜出,神侯一定是预料到了六扇门中有内鬼,所以才不惜错杀一千,他又回想着当日偷偷到神侯府里看到的关于武将们的文案,料定,那鬼城的事一定与神侯相关。现在只等着已经寄养在一个农户家的失声的孩子说出来历,一切便可知晓。只是雁西和瑾南的事一定不可以让韩卿知道,经历了一番生死,如因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隐瞒才是最好的保护,以韩卿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定会追根问底。爱卿想到这里,对着韩卿笑了笑,说:“我也只是猜测,总之,我怀疑,接下来倒霉的就会是我们两个,不如我搬到你的闺房来,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你敢!”韩卿说着就要拔剑,却被爱卿一把阻止。
爱卿看着韩卿一脸的羞涩,忍俊不禁。
“玩笑之话,不必当真。”
爱卿接着嘱咐道:“这几日,不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我每天都会来看你。”
“别在这里说什么大话,我又不是几岁的孩童,我堂堂的六扇门第一女捕快还需要你来保护我不成?!”韩卿不服气的转过身去,甩给爱卿一张侧脸。
“是我需要你保护,这样可以了么?”
“这...”韩卿羞的说不出话来。
...
3
距离皇宫几十里外的潇湘馆——京城最大的妓院里,正是一片其乐融融。
这是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纷扰,忘掉忧愁,或者说是为了忘掉忧愁而存在的地方。这里有钱就有全世界,有美女,有美食。只是,不论来者是什么身份,有着多少荣耀,都注定是过客。没有人可以在青楼里建功立业。
潇湘没有流落风尘,因为潇湘本身就是风尘。
潇湘馆的头牌早已不是潇湘仙子。换过了牡丹、芍药,青春不再。
潇湘馆中,潇湘依旧住在原来的房中,吃饭洗澡都有专人服侍,毕竟,五千两黄金的身价可是当今任何青楼女子都比不了的。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这房间之中,除了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的潇湘仙子,还有两个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男子。
这二人正在对弈,而潇湘就坐在一旁独自饮酒,只是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伤感。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这点没错,只是,有人改变的是选择,有人变的是态度而已。
“这盘,你又输了!”潇湘妩媚的指着慕容雁西,用手帕遮面浅笑。
“哎——”雁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只见瑾南从桌上抄起笔墨就在雁西已经有一撇的嘴巴上画上了另一撇胡须。看起来滑稽的就像是街头耍把戏的。
雁西闭着眼,任凭潇湘和瑾南已经笑出泪来。
“哈哈,二师兄,谁能想到堂堂的慕容雁西居然也有今天。哈哈——”瑾南擦着眼角的泪,不能再笑出半分。
而一旁的潇湘觉得还不是尽兴,于是抄起笔又在雁西的两眼上画了两个圈,这一下雁西没有再忍耐下去。夺过笔追着要以牙还牙,以笔还笔。二人就围着圆桌追逐。潇湘绕道瑾南身后,笑着说:“愿赌服输,不然岂是大丈夫所为?!”
“那是我与师弟的赌约,怎么说的与你相干,却偏偏你趁我看不见浑水摸鱼,白白拿我取笑不成!此仇不报,又非君子所为!”
潇湘从瑾南背后逃脱,像床边跑去。雁西一步追上,想要捉住潇湘时,不料潇湘脚下一滑,雁西跟着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