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有机会,我会亲自跟她解释赔罪。”东决不放心的解释着。
三人点了点头,目光在空气中汇聚在一起,向北辰投去坚定信任的目光。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们虽没有受到师傅的加害不过要切忌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虽然杀人无数,却也尽是那逞凶斗狠,为非作歹之徒,从未伤害老弱妇孺。他日你们在任务中如果遇到,定要手下留情!”
“师兄请放心!”
“今日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可惜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定要痛饮三百杯。多保重!”东决目光凝重,宛如当初离别之日。
“得知你没死,便是这天下最好的消息,你我兄弟也有了继续活着的勇气和意义,师兄今后如有难题,尽管开口,师弟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辜负你的嘱托。”瑾南笑着说。
“我倒真有一事相求。”
“师兄请说。”
“师兄知道你喜欢小师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有朝一日你定守得云开见月明,师兄会去喝你们二人的喜酒!”上官东决笑着说道。
瑾南不再说什么,千言万语都从那目光倾泻到月光之中。
“好了,今日之事切不可对外人提起,就此别过吧。”
“师兄保重!”
“保重!”
上官东决站在窗前,看着三个黑影跳上远处的房顶,消失在圆月中。
第二十一章、黑店
上官东决依旧戴着一张叫做“爱卿”的面具在六扇门里不断的破获大案小案,深得布衣神侯的赏识。很快就变成了韩卿的上司,不过上官东决还是不肯跟韩卿说一个字,毕竟这辈子,这个完美的男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骗的团团转。
这不是碍于所谓的尊严,而是一种毫无防备的信任被轻易击碎后的失望和悲凉。
人性本悲凉!
这一日,二人接到布衣神侯的指示,去捉拿一个叫做“梁忠明”的逃犯。
上官东决以为逃脱了幽灵庄就彻底离开了那种棋子的命运,以为会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知道什么人该死,而什么人是必须活着的,要取一个人命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是难事,刀一挥,看着对方到下,可是午夜梦回,常常会有一个声音徘徊在上官东决的耳边,这些人真的就该死么?
“如果不快走,我们在天黑前就赶不上镇上的客栈了。”韩卿从来不称呼他大人。
上官东决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过来他已经骑在马背上,身上背着文件、衣物和钱财。其实这些东西是没理由让他来背的,官位低等的人做这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这也算是大男子主义的一种,那么韩卿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气概,毕竟她的手中除了勒住马匹的缰绳再无任何牵绊。
“驾!”
黑色的骏马驰骋在空旷的道路上,扬起的马蹄卷起尘土。
“等......”
韩卿还没有说出口,只能夹紧马肚追赶上官东决的脚步。
夜晚时分,二人来到镇上的,只剩下一家客栈还没有打烊。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跑堂的像个孙子一样跟在二人的身后。
“两间客房。”上官东决冷冷的说道。
“抱歉,客官本店只剩一间客房了。”跑堂的一脸的歉意,偷偷的瞟了二人一眼,嘴角带着坏笑继续说道:“不然......”
“不住了。”韩卿转身就要走,可是上官东决却还是呆在原地,抬眼望去,一间间的客房都门窗紧闭,没有丝毫的光亮。
跑堂的见状,见缝扎针的说道:“客官,镇上除了我们家店,其余都已经关门了,实在对不住,还请您多委屈担待。”
跑堂的话就像是一个缠好的绳索,拴住刚要抬脚离开的韩卿。
“带我们去看房间,再去准备一些酒菜。”上官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元宝拿在手里。
跑堂的见钱眼开,笑的露出满嘴的黄牙来,前面带路道:“客官,这边请。”
韩卿看了一眼上官东决坚实的背影,倔脾气上来却还是被饥饿的肚子说服,只能乖乖的跟在东决的身后。
“客官,这件就是了。”
店小二推开房门点亮了烛火,退出去的时候偷偷的瞄了一眼韩卿,毕竟没有人会介意多看美女两眼。
上官东决站在铺平整齐的石砖上,环视着房间。
房内一张软床,床上铺着红色丝被,床头挂着素色幔帐,在前面是雕花木架,一张铜盆反着饱和的光,往右边是梳妆台,桌上盖着一面铜镜,桌下一张三腿沉木圆凳。上官东决在身边的桌前坐下,总觉得这个客栈怪怪的,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就是疑惑不已。随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却又放下,一句话也不说。
韩卿走到床边看了看,觉得床虽然粗糙却也干净,于是放松警惕,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却又发现桌前还坐着一个人,于是警惕的坐了起来,板着脸说道:“今晚我睡这里。”
上官东决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没想到你的心胸却是狭小极了!”韩卿赌气的走到上官东决的面前,看着一张英俊却发臭的脸。
上官东决抬起头,看着发髻高高竖起,男子装束的韩卿,嘴角渗出笑意。
“你笑什么!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不要跟我说话!”韩卿气冲冲的坐在圆凳上,一手提起茶壶一手翻起一个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水刚要喝到嘴里,却被上官东决拦住。
“你干什么!”韩卿没有意识到上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看着上官拉着她的手腕有些羞怯的问着。
“这水不能喝。”上官东决开口对她说了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已经在韩卿的脑海中模糊不清,却在这一瞬间被唤醒。
“为什么。”韩卿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羞怯的低下了头,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