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睡了多久,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沉睡下去的时候,忽然猛地一阵冷,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冻结住了似的感觉,眼睛忽的随之睁开,一抹撕裂开的疼,好像连眼睛都被冻结住了一样。
张开眼,我看见面前蒙住一层透明亮晶晶的盖子,抬起手,手掌心用力的推了推,冰凉的盖子纹丝未动的结实,我顿时更大力度的朝着那个盖子上面特别用力的推上去,只是怎么推都没有办法推开。
身体移动的时候,整个后背都传来阵阵的被撕扯着皮肉的疼,折腾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把面前的这层像是棺材盖似的盖子掀开,反而因为运动过度耗费了本来就不多的氧气,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我一直叫喊着,可是却没有人应答。
我安静下来,透过四周也同样透明的冰一般冷的隔断看出去,这里看起来空空荡荡,四周都是深褐色的砖墙,而我身处的这个地方也一目了然的清楚,我分明就是躺在一副棺材里,是完全用冰做成的棺材,这一定是蔷薇那伙人干的!他们这是想要把我折磨死,而不是直接弄死,真是好狠毒的心。
我又挣扎了会儿,可是看着无望,而且棺材里面的空气也渐渐稀薄,又因为有冰的缘故,这里冷又潮湿,不断的有水汽似的雾气朝着眼前蒸腾起来,在面前的罩子上逐渐的蒙上了一层像是窗花质地似的内壳。
随着每一下的呼吸,脑子里都在想着办法,现在体力各个方面都没有办法支撑我把身体里的能量施展出来,那我该怎么办?抬手摸着身上的衣服口袋,口袋里也是被人都掏的空空了,手掌心摸到小腹上的时候,忽的一阵疼痛感传来,就好像小腹那边塌陷下去了一大块皮肉,此时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坑一样的疼。
这是当时左祁鹿给我的那一刀子,他真的拿刀子捅了我,可是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就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的梦境吗?我始终都觉得这里面一定是另有隐情的,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的事情。
忽然,听见一阵哐哐哐的声响,视线顺着一侧看了出去,在左边的墙壁的上缓缓的开启了一道门,那道门彻底开启后,门外是一片漆黑,我眼睁睁的看着,想着一定是蔷薇的人想要来看看我到底死没死吧。
一簇火光闪闪烁烁着逐渐把周围的空间一点点的照亮出一片范围,直到那人半蹲下身来,火光从一侧也跟着照射过来,把他漆黑的脸跟随着照亮,首先看见一整排白灿灿的牙齿,紧接着是随着晃动的火光攒起来的一张完整熟悉的脸,是陆川!
他抬手,指关节在我眼前的棺材壳上敲了敲,闷闷的声音中带着轻薄的脆,一时间猛地眨巴眼睛躲闪了一下,更是惹来他一阵嬉笑表情,我抬手猛地朝着上面的棺材盖上敲打上去,他站起身把手里的火把插在墙壁上,走到棺材跟前,透过棺材盖双手背在身后的俯视我。
“快放我出去!”我冲他大声的吼叫,此时已经是拿出全部所剩不多的力气跟他喊话,他饶有兴趣似的表情打量着我。
“给我个放你出去的理由啊。”他在棺材跟前缓缓的走动着,不急不躁的模样。
“陆川!我是慕小攸,你忘了吗?”看见他身后扬起的细长尾巴,上面的金属环一阵阵的闪耀着鬼红色的光,像是附身在他身体里的诅咒,正在操控着他的灵魂一样,不晓得我能不能够把他唤醒,能不能让他重新认得我,把我放出去。
他蹙眉看着我,猛地双手趴在面前的棺材盖上,一双眼睛瞪大着,双眼里有火红色的光一秒闪过,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跟随着颤抖起来,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我不是什么你说的陆川,我叫血灵,血灵小王。”
他特别高傲似的表情,看在我的眼里,知道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这个附身在陆川体内的家伙,叫血灵什么小王的东西,一定和那个蔷薇一样不是个善茬!我心里正想着,那个人脸上又再度的扬起一抹笑意。
“不过,你可以求我,你求我了,我兴许就会给你出个条件,你若答应我就帮你这一回。”他说话的样子呈递是不靠谱了,谁会相信他的鬼话我想才是见了鬼,我没有知声,把视线闭上。
“你难道真的喜欢上这幅为你量身定做的棺材了吗?”他继续问话说着,他的声音隔着身上的棺材盖听起来感觉闷闷的,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胸口里漂浮着。
“我数三声,你要是真的爱上了这口棺材,我也就只能好人做到这里了。”他再度扬起声音,我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已经想好了一切,却还在我面前来卖关子,还想让我求求他,门儿都没有!
“1、”他数了一声,声音传递进来,紧接着他又数了第二声,我还是把眼睛紧闭着,但此时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手不由从握紧了几寸。
“看样子你是真的打算烂死在这里了,你已经失去机会了我告诉你。”他说着,我心里猛地一个声音告诉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睁开眼睛吧!”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眼睛后看见的确实最开始时候的那样黑漆漆的样子,火光不见了,更是看不见人影在。
我抬手猛地朝着面前的棺材盖上啪啪啪的拍打了上去,只是无论是怎么拍打,可面前的棺材盖仍旧没有一丝挪动的迹象。
“怎么样?想跟我交换吗?”忽的耳边传来一声响,那声音像是钻入我的耳孔中似的,好似猛地朝着心里面猛地伸进来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就在心脏上面猛地抓上了一把,软绵绵的一把。
我朝着侧脸看去,看见一双像是红宝石般的眼睛,下一秒钟我的身体直接被一股力量抓起来,抱住我的腰身直接冲破了棺材,我们两个人站在了地面上,周围亮起来毛茸茸的红色光芒,那是从他身后的尾巴上散开的光亮,光亮毛茸茸的一寸寸的散开。
“摆在你眼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你现在就跟我出去这里,亲口对他们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便能保你周全,另一条就是你继续躺回进棺材里,长眠于此。怎么样?选择吧。”他的那张脸清晰的很,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么的清晰却给我一种像是在做梦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