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睡在了储物室里,这里都是一些不用的家具和一些有的没的东西,堆积在一起,感觉看到哪里都是一片片的漆黑,让我一阵阵的毛骨悚然起来,整晚整晚的无法安睡,因为总是有敲门声响起。
晕晕沉沉的度过了几日后,我后背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左祁鹿的惩罚项目也跟着接踵而来。
他命令我把整个宅子的地板全部换掉,并且擦洗,还有整个宅子的风格也要换,换成简约和田园风的结合,而且只给我两天的时间,如果完成不了就要被蜡烛油烫!我真怀疑他生前是不是一个特殊癖好患者……
我在网上选好了地板,很快就运送到了家里,我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安排好,原本我以为自己够呛能完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马上要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竟惊喜的发现自己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休息。
我看着整个宅子被我焕然一新的感觉,还特地去买了鲜花在每个房间里都放上一束鲜花,一瞬间心情都变得超级好,之前听说收拾屋子可以让心情变好,没想到这是真的。
我满意的做好晚餐,等待着他们俩的归来,我在家忙活的这两天他们都没有回来,今天应该会回来的。
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没有新鲜的水果了,于是出门买水果。走到超市的时候忽的看见电视上正播报着一则新闻,昨晚东郊区那边惊现食人族,一晚上的时间竟然咬死了附近十多户居民。
我看到这新闻的时候,双手不由的软掉,心跳声也跟着噗通噗通的直门跳动起来。
抱着水果往家走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出现着一个最年轻死者的画面,那是个小孩子,看起来也就四岁多的样子,可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些不会是左祁鹿他们做的吧?心里越想越发毛,一路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后,看见他们俩正好都在大厅里,一个正在喝茶,一个却在一旁弹琴,两个人看起来好似没什么反常,但又有一种形容不出的诡异。
“大少爷好,二少爷好……”我略显不自然的问候他们。
左祁鹿朝我走过来,抬手在我的额头上戳了一把,随即蹙眉说道:“谁叫你在屋子里摆这么多花了?难道你不知道我除了红玫瑰之外,剩下的花都很讨厌吗?”男鬼就是矫情,难道你不觉得红玫瑰是超级庸俗烂大街的花吗?
我心里一阵碎碎念。他叫我三分钟内把所有花都换成红玫瑰,我立马放下水果照做。
间隙中听见左祁哥说着“昨晚的晚餐吃得不错,很美味呢,尤其是那个小的,真是新鲜。”听到他这句话后,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那个小孩子的脸孔,胸口一阵阵的发闷难受,手里握着花瓶的手也不由的更加用力的抓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吸血已经很可恶了,为什么连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你可以,那不也是我让给你的吗?要不你怎么可能尝到鲜。”左祁鹿的话更是让我觉得可恶。
“你站在这儿干嘛呢?三分钟已经过去一分半了。”左祁鹿起身倒水喝看见我站在原地握着花瓶没动便说道。
“为什么?”
“什么?”他不解从蹙眉,我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脑海里那个小孩子的脸频频浮现,促使我吧手里的花瓶朝着桌子上用力的放回去,手里的鲜花猛地扬起,洒落一地的花瓣,看起来是那么的唯美。
“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之前也曾是人,难道,你不知道那种被无辜杀害的痛苦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也不管面前的左祁鹿会不会对我发飙,我直接把自己的想说的话全部一股脑的倾泻出来,那种那感觉简直就是畅快凛冽的很。
“你们太没人性了,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小,我……”我哭泣到胸口一阵阵的疼了起来,左祁哥走过来,依靠着门框看着我。
“大哥,她这是怎么了?再演戏吗?”我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朝左祁哥那边看了过去,看见他一脸平静如水,冷漠如冰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悔改和难过,反而是那么的不在乎的表情。
“你们真的是、真的是好冷血。”我说着话把手里的花直接摔在了地上,捂住疼到不行的胸口朝储物室快步的走去,蹲在储物室里,眼泪一直不断的流,好像我就是那个死去的无辜孩子一样,我的眼泪全部都是为他所流下的,心里被搅动着疼。
不知道哭泣了多久,只觉得脸都哭的紧绷绷的了忽的听见身后的敲门声响起,我害怕的颤抖了下身体,然后站起身把门打开,看见站在门外的左祁鹿,左祁鹿背着一双手在身后,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表情看着我。
“难道你和羊这种东西也有亲属关系吗?”
他忽的这么说道还弄得我猛地愣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缓缓的眨巴了下眼睛后,见他从身后拿过来一个保温饭盒。
“既然是亲属关系的话我想你应该不太喜欢羊的味道,吃点素的吧,下次我会考虑考虑不吃小羊。”
我一瞬间愣住了,他说话的表情也是那么的认真的样子,我接过来保温饭盒看见里面是精致的便当。
“难道,你们没有去……去杀害无辜?”
我不由的断断续续问道。
“杀害无辜吗?那你不想问问你的祖辈是不是也有杀害无辜?”左祁鹿的话像是一根带着紫色毒液的尖刺猛地朝胸口噗噗刺来,让我一时舌头打结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随即便是砰的关门声,人家祖上上都是造福给后辈人,可我呢?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知道我对他们来说一直都是罪人一个。在储物室里简单吃了点东西,抬手敲了敲一旁的木头墙壁,竟然是可以挪动的,用力一掰,那些随着时间风化了的木头像是碎末似的一块块的掉落下来,有一些光随之露出。
我透过那道一双眼睛大小的窟窿看着外面的月色,忽然好像家里人,现在没有朋友了,还在两个吸血鬼的威逼利诱下过着下人的生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夜色这么浓,是不是只有我只能透过这样一道缝隙看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