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握着茶罐走下楼去的时候,楼底下的大厅地面已经干净如新!这让我惊讶不已,不过片刻后看见左祁鹿依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微微闭起来,表情平和的很,一只手支撑在太阳穴上,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他还知道自己收拾残局,还算有点良心,刚才我还忧心着等下怎么收拾大厅呢。
我翘首捏脚的走到厨房,难得他睡着不会像个幽灵似的总是不所不在的出现,来使唤我。把龙井很快煮好后,一股茶香味一瞬间灌入鼻内,感觉身心都得到了一瞬间的放松。
我抬头视线朝客厅看去,却意外的没有看见左祁鹿的身影!刚刚还在啊,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声不响的不见了?该不会是又要捉弄我,冷不丁的从哪里冒出来吧?
我小心翼翼的在大厅里走,视线缓缓移动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想了想,算了,茶已经给他泡好了,放在这儿,他想喝的时候就知道喝了。我把茶具放好在茶几上,莫名的感受到整座大宅里冷冷清清的,很是凄凉的氛围蔓延开。
煮了面给自己吃,虽然整间屋子里充斥着让人头晕的血腥味,可肚子还是特别忠诚的表示自己需要进食了。吃面的时候,窗外开始下起了大雨,大雨点乒乒的拍打着落地玻璃窗,感觉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够把玻璃砸碎一样。
忽然!宅子的正门呼啦一下打开,风雨的声音顷刻间无比清晰的拥挤进大厅里,我立马起身朝着大厅快步走去,随即大门又砰的一声重新关上。
左祁哥抬手掀开黑色长袍的肥大帽子,露出他英俊冷傲的面孔。
“看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他两道剑眉微蹙,抬手解开领口处的纽带,我立马应声过去,把他身上被雨水淋湿透了的袍子脱下来,拿走到一边。
他修长的手指轻松理弄了下额前的细碎刘海,缓缓的走到沙发跟前坐下,视线瞟了眼茶几上的茶具,随即冲我看过来,他的冷眸里充满了不可违背的命令感触,我自然乖巧的走上前去为他斟满了一杯茶。
感觉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而且在他喝茶的时候,明显的看见了他手背上有一道清晰的抓痕,好似还在愈合当中,再一个转眼颜色已经变淡了许多。吸血鬼能够以秒的速度愈合伤口的。
他的这个伤,愈合的这么慢,不是在家门口附近伤的就是伤他的人下了狠手,所以这道伤口自然是很深的伤口,才会到这会儿还没全完愈合。
“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不是想献殷勤,只是因为上次他送给我的草莓冰激淋蛋糕,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在他面前乖一点。
“有吩咐我自然会说,还用得着你来问吗?”
他表情冰冷,一双冷眸向上挑起的看着我,薄唇抿的用力,眼瞅着就要把无名火往我身上撒,所以我赶紧知趣的半鞠了下身体,转身小步匆匆的走到厨房,端起我的那碗面条朝着房间走去。
待在房间里的时候心里也是不安,生怕外面的那两只要命的鬼又会闹出什么新花样来,要不是吴婆婆变成了恶鬼跑走了,不然的话吴婆婆连带着我都要被他们俩惩罚不可,真是想一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大雨一直在下,没有一丝雨停的迹象,耳听着雨声,本来是在看书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跟着大雨的节奏,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见耳边的雨声渐渐被屏蔽后逐渐被零零散散的脚步声取代,
终于还是被脚步声吵醒的再也睡不着,爬起身走出房间,看见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夜色的黑像是轻薄的纱一样包裹住视线,我随着听见的脚步声走去。
渐渐的我竟走到了地下室,之前去过的血池,当我走到地下室附近的时候,脚步声忽然变得凌乱起来,像是有人在逃窜似的声音,还有砰砰的撞击声,就是从地下室门那边传来的!脊背忽然冒出一阵冷汗。
这个血池一天没有被铲除一天就是个隐患,对任何人都不利,而此时这是又要出什么状况?我到底该怎么办?一时间有些慌乱了手脚,只好赶紧重新朝上面走上去,不想去里面一探究竟,可就在我转身向上跑了两步的时候,那砰砰声又转瞬消失了。
我不由的停下脚步,想着曾经死在这里的人应该不是一个两个,怨气肯定是极大的,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回去,我一个人根本什么都无法抵抗得住,可等我跑到上面的时候脚底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一看,是一颗金色的纽扣,金色的纽扣……
我的脑袋忽然间嗡的一声,这不是左祁鹿身上的纽扣吗?难道……左祁鹿现在在地下室里?想到这儿心猛地揪了起来,手掌心握紧冰凉的纽扣,朝着地下室那边快跑过去,心里想着之前吴婆婆说的血池对左家两个少爷的危害,立马紧张的情绪有平添的几分。
抬手用力的推开地下室的门,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让眼前的这扇门有丝毫的欠开,随即这个时候里面再度扬起了细碎的声响,像是布匹摩擦地板时候的声音,听得我越发紧张,脑子里不由的闪烁而过左祁鹿受难的景象。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去找左祁哥,让他来帮忙。
等我跑到左祁哥的房间里时候,发现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去哪了?应该不会也在地下室吧?心想着又立马朝着原路跑回去,顺便拿起厨房的菜刀,可以用它来吧门劈开,而且等下进去的时候,也有抵抗的家伙事儿!
我几乎是叫喊着把地下室的门砸开,呼啦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涌了出来,差点没一阵干呕出了一地!我捂住鼻子,在漆黑又泛着血光的空间里,穿越过细长的楼梯走廊,用手机照亮的地面上全部都是血脚印和血手印,再往里面多走的一步路,都能让我胆战心惊。
我哆哆嗦嗦的念叨着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佛经,希望可以庇佑自己,免得等下被厉鬼所害什么的。
当脚底下的台阶已经走了尽头的时候,我看见泛着波光的血池边上,躺着一个人影,用手机的光照过去,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左祁鹿。快步跑到他跟前,把他扶起来,看见他青白消瘦的脸上有几抹浓重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