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井泪流不止,以颤抖的声音对赤石发怒。
好了,够了。看吧,抱吧,你们可以随意处置我了。反正你们的目的都是我的身体,就随你们高兴吧。想看吧?想上吧?随你们高兴吧。
新井丢开棉被,躺在床上。
嗳,新井。
随你们高兴吧……
新井全裸躺在赤石的床上。
她流着泪,抓着头,抓着身体,赤石的床被血弄脏了。
你要是不在这边踩刹车,会一路滚下去哦。
……
你有自己现在正从悬崖上坠落的自觉吗?你不知道自己至今为止都站在悬崖边吗?
新井看着盖上棉被的赤石的脸。
就算我现在这么做,你就会满足吗?状况会好转吗?未来会光明吗?事情会解决吗?不,不会。绝对不会。就算你现在对我做这种事,这个状况也绝对不会好转。
赤石断言般地说着。
就算我在这里被你绑住,我也绝对不会站在你那边。我最后绝对会背叛你,对你见死不救。这样好吗?这样你满足了吗?你想要的就是这种一时的安慰吗?
……
新井披上棉被,坐在床上。
我背叛之后你要怎么办?对其他男人做同样的事吗?如果其他男人背叛你,你又要对其他男人做同样的事吗?你打算一辈子持续下去吗?
他逼问着。
不要再依赖别人了,新井。自己的人生自己过。不要执着于别人而活。不要依赖别人。不要依赖男人。不要把自己的人生交给自己讨厌的人。你要用自己的脚,持续走着自己的人生。
……
新井没有回答。
新井!
赤石抓住新井的肩膀。
……
嘴唇颤抖着。
做这种事没有意义。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你只会让自己痛苦而已。
赤石摇晃着新井。
新井只是任由赤石摆布。
不要扼杀自己去迎合他人,不要扼杀自己去依赖他人,不要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他人。如果想活出自己的人生,就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往前走。
新井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清醒过来吧,新井。
赤石抓住把头别开的新井的头,让他面向自己。
不要自暴自弃,不要自暴自弃。正因为痛苦难受,才要在这里撑下去!在这里坚持下去!犯下的罪过和后悔是绝对无法清算的,对已经发生的事后悔也没用。已经结束的事,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过去绝对不会拯救你。你只能一辈子后悔着过去活下去。呐,新井!
……我不要。
新井如此呢喃。
我不要!
新井咬着嘴唇,眼眶湿润,肩膀颤抖。
新井低下头。
我不要那样……
新井把视线移开。
不要往后看,不要往下看,要往前看,往上走。不管是已经结束的事,还是后悔、悲伤、痛苦、渴望,把这一切都当成粮食活下去。的确,你做过的事或许无法挽回,或许无法取回。即使如此,还是得往前看。只要活着,你……我们,就必须一直往前看,往上走,活下去。
新井咬着下唇,忍住泪水。
欸,新井,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把一切都抛开,放弃一切或许很简单。把自己的人生丢着不管,不管怎样都无所谓,这么做一定很轻松,对自己一定很温柔。这么做,对你来说或许不用面对现实。彻底消沉,或许能成为放弃自己现状的免罪符。可是,不行。不要消沉,不要往下看,不要往后看。
新井流下泪水。
没办法……我已经没办法了……
新井把身体靠在赤石身上。
新井把手绕到赤石背上,无力地把上半身靠在他身上。
也许会很辛苦,也许现实很严苛。可是,如果在这里放弃就结束了。就算我被你绑住,也只会以我背叛你而结束。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消耗了自己。我也许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消耗你。可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你而拼命。只会尽可能地消耗你,然后忘记你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
赤石轻轻抱住新井。
呐,不要放弃,新井。在这里站起来,不要掉下去,爬上来。
新井边呕吐边把身体靠在赤石身上。
你是个很棒的人。没问题,你是个优秀又出色的人。没问题。所以不要放弃,不要把船舵转往堕落的方向。没问题,你没问题的。
赤石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摸着新井的头。
新井哭着靠在赤石的膝盖上。
不要做那种降低自己价值的事,不要做那种伤害自己的事。你是个很能干的人,你至今为止都很努力。没问题,没问题的。
赤石继续摸着新井的头。
没问题的,一起想吧。该怎么做才好,今后该怎么做才好。没问题的,别哭,别放弃。珍惜自己,新井。不要再责备自己,放弃未来了。
……
新井抱着自己的膝盖,用棉被裹住自己听着赤石的话。
没问题的,别放弃……
……呜。
新井用手遮住脸哭着。
你至今为止都很努力了。没问题的,你没问题的。
呜呜……
赤石继续摸着呻吟的新井的头。
没问题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重新来过。
呜呜呜呜呜……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赤石就这样持续摸着新井的头几十分钟。
……
……啊。
……?
新井停止哭泣,恢复冷静时,从新井的口中发出声音。
我,没问题吗……
依然把头放在赤石的膝盖上,抱着膝盖的新井看着赤石。
没问题的。
是这样吗……
新井咬着食指。
我是好孩子吗?
新井抬头看着赤石问。
是好孩子哦。
现在开始重新来过,可以吗?
你要靠自己的双脚站立,靠自己走路。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从现在开始,无论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都可以重新来过。
我,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
我,可爱吗?
很可爱哦。
我,至今为止都很努力呢……
你至今为止真的很努力哦。
我是努力的人吗?
你是努力的人哦。
没问题吗?
一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