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河胸有城府地说:“你乐羊是魏国的护国之将,他须鼓能将你连续打败十四次,这说明了什么?”
乐羊幡然醒悟:“哦!骄兵必败!”
西门河:“如果情势发展达到预想的话,不出三日,会出现转机的,那样我们就寻找到突破口,我们会一鼓作气吃掉须鼓,兵临中山国城下!”
乐羊看了一眼西门河,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两人似乎想到一块去了,交谈甚欢。说着说着,便无意中说到了哓婉。
西门河的脸色较乐羊难看多了,乐羊反倒过来安慰起西门河了。
西门河喃喃地说:“都怨我,都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托付,我真的该死!”
乐羊哎声叹气的说:“这个小妹妹不到一岁时,我父母就先后过世了,于是我和我夫人就肩负起抚养妹妹的义务了,妹妹哓婉很可怜,跟着我,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我想起来,心里就有愧啊!”
乐羊说着说着,竟然伤心的哭泣起来。
西门河反过来又劝起乐羊来。
乐羊这边持观望态度,在等待着时机的到来。朝廷那边魏文侯在面对着文武百官的奏折攻势。他们在向文侯陈述自己的忠心,同时又诽谤着乐羊,说乐羊打了十四次仗,却败了十四次仗,原因是因为他的儿子还被中山国困着呢?
也有的人添油加醋说乐羊早就投敌变节了。
魏文侯听着文武百官的议论,看你他们的奏折,其实他心里也吃不准。不过文侯非常相信西门河,有他在,所以他就放下心来!
第七十二章乐羊调兵
西门河和乐羊边走边说着话。
西门河说:“是时候了,我们商讨的计划可以使施了!”
乐羊就对随行的亲信圧哥说:“你去散布消息吧!”
于是,圧哥就带着装扮成老百姓的一些兵,散布起消息,说乐羊屡战屡败,劳民伤财,把魏国这几年的积蓄都消耗怠尽了,文侯已经着人问罪,近日就要押乐羊回都治罪!
且不说须鼓听到这个谣言后是什么感想,魏军这里已经炸了营。人人都为乐羊鸣不平,说文侯不该这样误解乐羊。乐羊也装模作样的调查,去查是谁泄露了机密。显而易见,圧哥充当了替罪羔羊,开刀问斩了。这么一来,也就假戏真唱了。
乐羊当着众将官兵就面,对他们说:“乐羊不才,没能打败须鼓,自取其辱。文侯已经派人押我入都,军中之事暂有西门豹代管,文侯很快会吴起来接管军务的。”
大伙儿面面相觑,都显示出了惊讶之色。怨不得文侯要治乐羊的罪,压根是用不着乐羊了。大名鼎鼎的吴起来魏国了,这是让魏国如虎添翼啊!
魏军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乐羊又走到西门河身边,交待后事似的说:“西门豹,你务必切记,我走后,不论须鼓如何挑衅,你都不可出战!等吴起大将军来后,一切全凭他主张!”
这时,两个貌似朝廷派来的廷尉,走过来押着乐羊,喝斥:“别婆婆妈妈了,文侯正等着你呢!走,快点走!”
乐羊走了不远,挣脱了廷尉,折回来,不放心的再三嘱咐西门河:“西门豹啊,你一定要坚守不出啊,否则我们魏国的这几万精锐之师就葬送在你手上了,你就要成为魏国的千古罪人!”
西门河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是把我当小孩子了!”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服气,乐羊对西门河露出了不满的眼神。看那架势,如果不是廷尉逼得紧,乐羊很可能改变他的初衷,把军务之事另托他人。
这些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须鼓那里,须鼓高兴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来了。他的部将不解,问他怎么了?
须鼓说:“一个乐羊加西门豹,没能奈何得了我,不是他们不行,而是我略胜他们一筹!如果魏军突然换了大将,让那个吴起来开战,我们会十有九输的,吴起太可怕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部下说:“大将军,您打算怎么办啊?”
须鼓说:“当然要赶在吴起来之前,翦灭了魏国这支柱国之军!”
他的部下说:“大将军说的太对了,赶在吴起来之前消灭掉这支魏军精锐!”
须鼓皱着眉头,叹着气。部下问他:“大将军,您又怎么了?”
须鼓说:“万一西门豹听从乐羊的嘱咐,坚守不出,我该怎么办吗?”
部下说:“我派去的间谍打探的很清楚,乐羊和西门豹虽然是一主一副,可是他们貌合神离,根本说不到一搭去。只要我们逼着西门豹出战,西门豹肯定就范的。”
乐羊其实设了两个中军帐,一明一暗。西门豹坐守明岗,乐羊蹲守暗哨。
那两个充愣廷尉,押着乐羊走了不远就乖乖的听从乐羊调遣了。
那两个假廷尉,一个叫高松,另个叫谭禁,他们是乐羊的耳目,当然只有乐羊认得他们。
乐羊婉惜地对高松说:“把那五百死士招来吧!”
不大会儿,高松带领着赤背裸胸的五百个青壮男子走来,规规矩矩排好队等乐羊检阅。
乐羊走上前训话:“你们现在是高松将军招募的五百名死士,你们明明知道是死,却还要应征,你们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魏国有你们这样的好男儿,魏国不亡!”
众人高呼:“视死如归,以一当百,锉敌顽冥,消除干净!”
这五百死士,精神真是太可嘉了。何为死士,就是把一个活人当作死人一样去对待,加以利用。
第七十三章须鼓大败
乐羊被调回安邑问罪,西门豹暂管军务,亏那个不可一世的文侯想得出来。须鼓想到这些时,就咧嘴笑了,笑的是那样得意。
部下不解,问他:“大将军,你为何发笑啊?”
须鼓:“人人都说文侯如何如何了不起,我看也不过如此吗!”
一个部下提醒须鼓:“小心他们使诈!”
须鼓:“就算他们使诈,我也会把他们当蚂蚁一样摁死。”说完又是哈哈哈大笑。
探子回来向须鼓禀报,说魏营任凭我须鼓的人马怎么挑衅,都不肯派出人马出来。
须鼓:“消灭魏军的时刻到了,踏平魏境的千载难逢机会,就在眼前,冲杀!”
乐羊令高松带领五百死士,到目的地了。乐羊又派谭禁领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兵,奔袭须鼓的军营那里隐藏起来,只待须鼓率大军出营后,就冲进须鼓粮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