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的人,都按人口给国家纳粮;做买卖的不但足斤足两,还早早的为国家准备好了税银,提前送到税司那里去;做工的也勤谨起来,唯恐对不住东家;小偷也基本上改了行,都正儿八经的做起事情来,至于个别惯犯,虽然是好狗改不了吃屎,也不愿留在魏国胡作非为了,而是跑到别的诸侯国干他的老本行了。
西门河的政绩传到文侯魏斯哪里,魏斯在朝廷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彰西门河。
魏斯说:“我当初用西门豹时,大伙儿是怎么说,说西门豹徒有虚名,好高鹜远,不堪大用。如果我的耳根子稍软一点的话,我还真听信了大伙儿的话,如果放走了西门豹,我现在估计得后悔死……”
文武百官们听着魏文侯的话,个个脸上都臊的通红,仿佛魏文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点名道姓的骂他们似的。
西门河听着人人都再夸赞着西门豹,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是对不住真的西门豹,侵了人家的名誉权;二呢,明明是他西门河做的事情,却都记功在西门豹名下,这是挂羊头卖狗肉,万一哪一天穿帮了,会落个里外不是人。
西门河能说什么呢,只有继续干下去,不图名不为利,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放大胆的去干吧!
西门豹的名号,传遍魏国朝野,惹得赵、韩两国的国君都在宣传,甚至连齐、楚这样的大国,都派人向魏国示好。
魏国国君魏斯乐呵的几宿都睡不着觉,谁让他那么聪明,就发现了西门豹呢!
虽然西门河那么能干,他所治理的河西,还是出了一些案子。
西门河侦案,很有他自己的一套。一宗又一宗案子被他轻而易举的侦破解决,唯有一宗案子扑朔迷离,很令西门河头疼。
一个小女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到底是被人杀了,还是被人拐走了,或者另有其因?
西门河用了很多假设,当然也排除了许多假想,也动用了很多人力物力,调查、走访,盘问,都没有丝毫线索,这很不正常啊?
往常的案子,哪一宗也没离了群众提供线索啊,那怕是毫无价值的随便一说,也没有啊!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于是,西门河根据小女孩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去那里走动走动。
小女孩每天一大早总爱赶着她的几只羊,到野外放羊。她一边放羊一边割草。
西门河在小女孩常走的路上,边走边念叨着什么。
突然,在他抬头之际,他看见了一个新坟。他惊愕的朝坟头走去。
西门河看着坟头,皱起了眉,不住地摇头,最后还是离开了坟地。
回到衙门后,西门河左想右想,总是觉得那个刚起的新坟有问题,可是他又说不出其中的道理来。
正当西门河犯愁的时候,那个自称为西坡少的真西门豹来了。
西门豹隐藏的真够深,到了这个时候,西门河还蒙在鼓里呢!
西门河见西门豹来了,急忙相迎:“西坡少先生,你可好啊,别来无恙!”
西门豹作揖对西门河说:“西门豹先生,你果然干得不错,很令我刮目相看,魏国能有你这样的西门豹人才,真是幸事啊!”
西门河:“哎!西门豹不才,让西坡少先生谬赞了!”
西门豹:“哪里哪里!西门豹先生,我西坡少有话就直说了!”
看官读到这里时,是不是,也为西门豹的突然出现,替西门河捏把汗呢?其实不用,西门豹不是爱好功名之人,他不会和西门河摊牌的,这点笔者肯定。
西门河:“请西坡少先生教我?”
西门豹:“西门豹先生在坟地徘徊,想必就有迷底了,就是虑而不决啊!”
西门河一愣,觉得这个西坡少很了不起,连他这个动作都瞧得真真切切!
第四十三章巨巫月荷
西门河谦虚地向西门豹作了一揖,说:“西坡少先生的才智,西门豹领教了,请西坡少先生教我!”
西门豹单刀直入地说:“西门豹先生见坟墓有问题,可又不能完全肯定问题的症结就在那坟墓里,是不是现在正在考虑着呢?”
西门河又是一惊,西门豹言中了他的内心所想。
西门豹接着说:“就算西门豹长官,确定问题就在那坟墓里,可是西门豹长官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你看着,西门河刚想到这一点,西门豹又说到了,难道西门豹是西门河肚里的蛔虫?确切的说,西门河应该是西门豹肚子里的蛔虫!
中国历来讲的是逝者为大,入土为安!尤其在春秋战国时期,这个民俗在莫种意义上,都凌驾王法之上呢!不论出于那种解释,都不能动坟墓的。那怕牵扯到再大的事情,都不允许去骚扰已故的人。稍有不慎,不但让你身败名裂,还会激起民愤,更严重会导致一方动荡不安!
西门河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迟疑不决,郁郁闷闷!
西门豹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的西门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会西门豹了。
西门豹笑着说:“西门豹长官,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象这种情况哪能按常规出牌呢!”
西门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点醒了西门河这个梦中人。
西门河:“是啊!是不能按常规出牌,可是我该怎么去做呢?”
西门豹:“你身边不是有个叫固的人吗?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后,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西门豹的话还没说完,西门河已经惊呆得的傻子一样,杵在那儿半天都没缓过来气。
西门河的心里咚咚咚的敲着鼓,这个西坡少到底是哪方神仙啊!他西门河想到的问题他全想到了,他西门河想不到的他居然想的也很透彻。
回过神的西门河,这才又想起需要西坡少帮忙,可是西门豹早就走了。
西门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西门河却都不知道。
固原本是一个市井混混,由于一次机缘,成为了魏斯的侍卫,后来被魏斯赐给了西门河。
西门河一心扑在治国为民的大业上,向来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何况他手下的人,他更不去深入了解。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固有这样的本事,很出乎西门河的意料。当西门河把有关小女孩的案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后,虽然西门河说的很含蓄,但固还是领会了西门河的意思。
固,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说:“西门豹大人,放心吧!这件事情您就包在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