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倩啊!樊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啊!当初明朗带你回来,我还介意你的身世,我真的是后悔啊!!”樊正康真诚地道歉。
樊正康好像消瘦了许多,面部的表情却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不管在任何一个年龄阶段,只要经历过一些事,总会有一些成长或变化。
“你的婉言妈妈,我也是该放下了,以前的我总把自己禁锢在死人的感情中,却忘了身边人的付出,以前是很在乎金钱,也是到现在,我才明白,最重要的不是所拥有的物质,而是实实在在陪伴在身边的人。”
樊正康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有些触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切好像都好了,连坏人都变好了。
“感情今天是道歉会啊!我说今天晚上怎么着急叫我回家,还准备那么多好菜,原来是有贵宾啊!这道歉都道完了,贵客该满意了吧?”樊明朗直觉苏凉倩的到来就是要以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父亲给她道歉,以至于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他有了一种故意惹怒她的感觉,这样,最起码自己也能扰乱她的心智。
“明朗,怎么说话呢!”严雅琴瞪了儿子一眼,“倩倩啊!明朗就是心口不一毒舌得很,这些菜我都是问他才你喜欢吃的呢?你看他都还记得呢?”说罢,往她碗里夹着菜,
苏凉倩其实想得到今晚明朗爸妈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他们也是用心良苦了!不过,樊明朗地话未必太过分了些。
“樊伯伯,过去的事咱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每个人都好好的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纠结过去了,你是婉言妈妈爱过的人,我不可能恨你。”苏凉倩并没有理会樊明朗的话,因为她学会了用理智战胜冲动,否则她早就拍桌子骂人了。
“来,倩倩,樊伯母,和樊伯伯共同敬你一杯,虽然你和明朗没有……但是我还是衷心希望你能常回来些,毕竟你毅凡哥哥也在家呢?”严雅琴举起酒杯,樊正康应声道,
“来,明朗,倩倩,是老爸对不起你们要不是我你们我不会分开,我先干为敬。”红色的液体随着樊正康的一上一下喉结消失不见。
“爸,我们不是你的问题,是梁大小姐甩了你的儿子,我们现在可高攀不起罗!”樊明朗目不转睛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字字带针似的插入苏凉倩的心里,红酒刚送到嘴边便戛然而止,她镇定地把红酒一饮而尽。
慢慢地站起来,平静地说“樊伯伯,樊伯母,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晚上的宴会叔叔有邀请你们吧!希望你们光临。你们慢慢吃……”她几乎是想要逃般的飞起来。
“哎!倩倩……”严雅琴想要挽留,但她走得飞快,她和樊正康对视了一样,眼里充满了无可奈何,接着,她又瞪了樊明朗一眼,有点生气。“就你话多,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和你爸爸好心好意叫人家来家里吃饭,这样你爸觉得心里的愧疚能减轻些,你到好,三言两语给搅和了。倩倩这么大度善良的女孩你不珍惜,看你以后后悔吧!男子汉主动先又怎么样,整天为你卖不了几个钱的面子纠结矛盾。反正我就非苏凉倩这个媳妇不可了!”说完,她便继续吃饭。
樊明朗低着头,眼珠子迅速转了一圈,用力地把酒杯放下,速度地追了上去,夫妻两瞬间又笑了,这一切似乎有转机,也不知道严雅琴的激将法管不管用。
一出温暖的别墅,外面的冷空气毫不客气地迎面而来,使劲地钻进樊明朗单薄的毛衣,刺激着温暖的皮肤,看着苏凉倩畏畏缩缩的背影,他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喂,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而且天气有那么冷。”
“刚才是我在饭桌上的话说重了,可你也不应该就这样走了,你叫我父母怎么想。”
听着他一副还是我是对的的语气,苏凉倩更加不爽,“我梁大小姐满意的看着你父亲的低姿态了,所以,我得走了,不需要你送!”
“别总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听我的话一点好不好,分手前是这样分手后还是这样。”樊明朗有些无奈。
“我是小孩子,所以得找个能宠我的人,很可惜,你不是。”苏凉倩甩开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模糊的不见底,“还有你知道我们既然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不知羞耻的拉着我的手?”
“你……好,你自己走,真是狗咬吕洞宾”樊明朗用手指着大门方向,几乎咬着牙齿说。
“我是狗,那你不是连狗都不如吗!”苏凉倩掂起脚尖凑到他的耳朵边说,她的毒舌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培养出来了。每个人在怒气上的话都不可理喻,更加不可当真。
她一说完就赶紧离开了,大踏步向门口走去,留下樊明朗一个人在黑夜中“你……你……”的也憋不出骂人的一句话,他从来都擅长和女人争吵,她把他气得头上都冒青烟了,而苏凉倩的背影却是蹦蹦跳跳的。难道她真的不爱自己吗?为什么离开自己的她看起来更加快乐?苏凉倩离开之后,樊明朗又莫名其妙伤感起来。
的确,和苏凉倩分手的这一个月,樊明朗一点也不开心,他感觉自己的笑点瞬间飙高,不习惯每一天自己一个人睡,不习惯没有她在身边调皮捣蛋地撒娇任性……原来,真的是失去了才会怀念,可是却没有机会珍惜。
天气那么冷,连一个人的世界都吹起了寒风,樊明朗去梁家找过她,每次都是远远地望着,总是犹豫又犹豫,又一次又一次得放弃,他放弃的理由总是“爱情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他需要低头,可倩倩也需要学会爱……”他要的是天长地久地爱情。
蹦蹦跳跳了一会的苏凉倩感觉身后已经没有了那抹生气的目光注视,她落寞地转身,像积蓄了好几百年的力气,回过头,发现他站过的地方只剩下几片萧瑟的落叶,昏暗的灯光落在上面,像举行一场微小的葬礼。她垂下了目光,迈起沉重的步伐像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