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手机的呼吸灯亮了一下。
“啊!边篱的短信!”季猫英眼睛亮着光打开了手机。
“安全到家,祝我的季猫英有个好梦。”文字的后面还带了一颗红红的心。
季猫英对于边篱这种表达所属权的问候感到非常的开心和满足。她飞快的在键盘上给边篱回短信。
“祝我的边篱,能够梦见我。”季猫英也在后面加了一个红心。
她敢肯定如果这肉麻的场面被安澜和樊夏晨知道的话,自己又会被吐槽得体无完肤。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季猫英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抱着平板登上了高考分数查询系统。
她的双手颤抖到能把屏幕戳破的地步,甚至忘了自己的考号是都少。
季猫英又只能跑到书桌前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准考证。
在按确认键的那一刻,季猫英紧闭双眼,把什么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都拜了一遍。
“求你们保佑我梦想成真吧!”
季猫英睁开双眼,屏幕上显示:
亲爱的季猫英同学你的高考分数为436
下面是一张表格,上面列着季猫英各科的成绩。
季猫英激动地快要哭了出来。她拉开房门跑到爸爸的卧室大喊:“老爸!老爸!我考了436分呢!”
季永德也为女儿能有如此大的进步感到高兴:“我们家季猫英真棒!明天老爸请你去吃法国牛排!”
“好的!”季猫英疯狂的点头。
手机又响了,边篱的短信。
“猫英,你的成绩怎样?”
季猫英只发了436三个数字过去,三十秒后就接到了边篱的电话。
“喂?”季猫英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猫英,考得很好嘛……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的,看我的话对吧。”
“嗯嗯嗯!”季猫英一边点头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
“哭了?”边篱试探地问。
“没有,我只是太激动了。谢谢你边篱,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的。”季猫英哽咽着说。
“别哭了,不然明天会变兔子眼睛的。晚上早点休息吧,晚安。”
“等一下!边篱你的分数呢?”
“我啊……跟平时差不多,677。”高的吓人的分数从边篱嘴里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季猫英心里感慨万分:果然是考神……
“果然还是边篱最棒了!”
“哪有……正常发挥吧!早点休息哦,拜拜。”
“嗯,晚安。”
躺在床上的季猫英不断地擦着自己不自觉的眼泪,想着自己最后三个月的努力,想着边篱帮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果我没有你,我现在是不是依然孤独的像一颗不会发光的星星?边篱就像是季猫英的太阳,因为只有边篱的存在才给了季猫英反射太阳光的可能。
如果我没有你,我可能永远在黑暗的深渊里。读不懂别人的笑,看不见别人的好,不知道这个世界多么值得期待,不知道未来往哪里去。
季猫英看着手机屏幕上边篱的照片,她把手机举起来,边篱就变成了黑暗里季猫英唯一能看见的光亮,唯一的希望。
你离开我的六月天
分数公布后的第二天,边篱的名字立刻上了本市的新闻头条。季猫英想想自己上头条的原因,再看看边篱,她觉得自己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电视台的上方滚动着“热烈祝贺边篱同学以677的高分荣获本书高考冠军”的字幕。季猫英在家看着电视都有一种荣辱交加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填报志愿的时间了。
季猫英一直纠结于自己要报哪里的学校。她舍不得老爸,更放不开边篱。她抱着那一一本厚厚的招生指南,翻来覆去地查找适合自己学校。
但是很快季猫英就放弃了。
事情毫无进展的时候季猫英接到了安澜的电话。
安澜恭喜了季猫英美梦成功地和边篱走到了一起。又扯了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最后安澜突然说了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安澜说:“我的猫英啊,我可能要去找一个人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那么想念她。我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我想离开这个糟糕的家。我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了。祝你幸福,安澜会默默地守护我的猫英的。你是我世界里给我温暖最多的存在。”
季猫英被安澜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安澜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你现在在哪啊?”
“在家。”
“那我就放心了。你不舒服就早点睡吧,明天学校见哦。别乱想了。”
“嗯。猫英,晚安。”
“安澜也晚安。”
季猫英不知道的是……
放下电话的安澜,也放开了自己的明天。
第二天,两天没有见到边篱的季猫英特地早起扎了个精神的马尾出门了。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边篱安澜还有樊夏晨。
季猫英带上自家的雕花大门的时候,嘴角的笑容甜的像蜜糖。
奇怪的是,整整一个上午季猫英都没没有看见安澜。她想或许是安澜生病了不舒服才没有来学校填报志愿的。所以她还有些担心地和边篱早早地结束了学校的事情拉着樊夏晨一起去安澜家看她。
但是季猫英没有想到的是,她再也见不到安澜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安澜家门口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安澜的家门口,警戒线封锁了现场所有的入口。
两个穿制服的人抬着一个担架从狭窄的楼道里走出来。担架上突然耷拉下来一只手,已经结块的血液凝固在狰狞的伤口周围。
季猫英觉得世界突然坍塌了下来。
因为她看见,那只手的小拇指上带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尾戒。
然后,安澜的后妈和哥哥面无表情地被警察带出来。季猫英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就像是看见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鬼一样,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季猫英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警戒线,跑向那个即将被放上警车的担架。
她的嘴里叫着安澜的名字,每一个字都那么声嘶力竭。
“安澜!安澜!”季猫英被现场的警卫抓住双手,他们不停地劝说季猫英冷静,警戒线内是不允许进入的。
可是季猫英只是看着安澜纤细的手腕搭在冰凉的担架上,那血红深长地伤口像是在向季猫英说着什么。
季猫英拼尽了浑身力气想要跑到安澜身边去,她不想看见安澜就这么一个人孤单地被送到冰冷的停尸间,她不要她的安澜就这么突然地毫无理由地含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