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了盒子右下角的开口,他轻轻一按,里面响起弹簧弹动机括的声音。二人更是好奇,盒子被缓缓打开,谁料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其中一个笑道:“原来是姑娘家用的香粉哪,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瞧的东西!”
此话刚一说完,他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另一个惊讶地看着同伴倒下去,立刻警觉地看向苏瑾,但已经来不及了。苏瑾只轻轻一点,他便应声倒在地上。
二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再地,苏瑾得意地一笑,从地上捡起盒子小心地收起来,轻松地朝冷室里面走去。
刚一进去,冰冷的气息就袭遍全身,四周的墙壁已经结了冰花,几乎里面就等于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顶上是刻着规则花纹的岩石,中间十分空旷,在第二道门的附近放置着几盆不知名的小花,看来是从北国带过来的。靠近左边的一侧整整齐齐放着一排土罐,也不知道里面是紫曜的什么宝贝。
苏瑾心想,反正来一次也不容易,何不好好看看?他的什么秘密,说不顶也能发现一二呢。这样想着,好奇心便占了上风,被它驱使着,苏瑾提起步子,向那些土罐走去。
越是靠近墙壁,那种阴冷的感觉就越是强烈,或许是因为四周都是白色的冰花,这里居然并没有想象般的那样黑。反而光线充足,足够看清瓦罐上奇特的花纹。
那似乎是一种图腾,一只不知名的兽。极具野性的身躯,还有那威风凛凛的獠牙,无比表现出一种最高权力的象征。它的身上纹饰繁复,不像是中原的画风,倒像是古代反派分子特有的图腾。
苏瑾不禁诧异,难道傅紫曜是反派组织的头目?不对啊,现在人人都知道宫中即将内乱,却并没有关于反派组织要直捣龙庭的说法。她皱着小巧的眉头,轻轻撕开一个瓦罐上面薄薄的一层蜡纸。
霎那之间,瓦罐里飘出一股幽幽的气味,闻起来不算香,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味道,苏瑾忍不住多嗅了几下,具体什么味道并没有结论,但她只知道自己还想要更多。于是,她坐了下来,趴在那罐子边闭着眼睛深深地嗅着。她的样子十分怪异,就像是中国清朝时吸食鸦片的颓废之人,沉浸在虚虚实实的梦幻之间不可自拔。此刻的苏瑾感觉不到危险,反而微笑着躺倒在地,那罐子,却还抱在怀里。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危险包围。奇异的气味在整个空间里四散开来,却不怎么散的远,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围绕在苏瑾身旁,将她环绕着犹如最最光滑的丝带,飘在她身体上方。
苏瑾不记得自己来的目的了,也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她最想做的事情,还是去闻罐子里的莫名气体,像白色的晨雾。
她忽然想要更多!她哈哈笑着,从地上缓缓爬向另一个同样的瓦罐,这次她没被上面的图腾吸引,而是直接粗鲁地扯开蜡纸,几乎将头探了进去,享受般地嗅着奇特的神秘雾气。
时间似乎静止了,身边的空气也不安分起来,在苏瑾耳边叫嚣。但是,她早已置身事外,此刻的她正在另一个美好的国度飘荡,永远没有尽头。
紫曜起的迟了,却没忘了给苏瑾亲自送饭过去。敲了半天的门没人来开,他便让身边的丫头进去看看,结果却是人不见了。紫曜实在觉得奇怪,那人不是对饭菜十分感兴趣的吗?
他去了小金的房间。
紫曜渐渐总结出了经验来,小金不在的时候要去苏瑾那里找,而现在苏瑾不见了,那自然就得去小金那边找找了。
紫曜大概已经能够想象那两人在一起是怎样的欢声笑语了,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现实却是,小金还在做着黄粱美梦,那人却不在这里。小金被推门声惊醒,他忽然坐了起来,道:“庄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了?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理应去打理庄里的事务了。”他就当着紫曜的面快速地穿好了衣服,一副时刻待命的样子。
紫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来找那人的,便随意道:“我是来看看,碧儿有没有送早饭过来。”
“哦,她来过了,我不想吃,便打发她走了。庄主,派些事让我做吧,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不然要生锈了。”小金一脸恳切,也是觉得愧对于庄主的厚爱。
紫曜沉默了一会,忽然走向放着笔墨的桌子,他执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拿到小金面前。他眉间的忧虑似乎比前些天更加浓了。
小金看完大吃一惊,却不敢再做声张,只是重重点点头,眼中虽还是充满迷惑。但私下里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任务很有必要。
紫曜知道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了,他能真正相信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苏瑾当然不包括在内,紫曜知道,苏瑾自己,同样知道。
他虽然出了小金的屋子,但苏瑾到底去了哪里却是他更想知道的事。他挥了挥手,一个身影如同一片落叶,落在他面前。思忖良久,他终于开了口,“去看看那个女人去哪里了,找到尽快通知我。”
“是!”人影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上乘的轻功,但凡是见过的,也要为之一震,不过,恐怕也没几个凡夫俗子能够捕捉到他如风一般的身影。
紫曜去了专属他的后花园。
去看昨夜初次盛开的红乌花。
是因为她才开了么?等了那么久,还以为不会等到了,怎么忽然之间却又开了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郎溪给自己卜的那一卦果然要应了?
紫曜看着火红的红乌,眸色深不见底。
短短几日,齐云宫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这变化,倒不是什么十分厉害的政变,而是家变。
此刻已是晌午,炎夏不分贫贱,晒着平民的屋顶,还有皇宫的红墙绿瓦。蝉鸣吵得人烦躁不安,二皇子玄洛的心中,更甚。
值得一说的是,本来大婚上被当众羞辱的丞相女儿木婉清,现在却得到了玄洛十二分的宠爱。所有都十分诧异玄洛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木婉清更是受宠若惊,一朝得宠,难免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下人们并不害怕她,这反而激的她处处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