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泰布鲁特抹去平时的笑容,脸色铁青地报告。
商业地区发生了疫病。据报是死亡率非常高的疾病,至少已有超过一千名的人民牺牲了。很抱歉这么晚才上报。
他这么说并深深低下头。
你说死了上千人……这是真的吗?
虽然无法确认实际数字,但从遗体数量判断,至少超过一千人。实际数字不明是因为非法滞留者众多,无法确认牺牲了多少人。为了防止扩大,已经封锁了商业地区,但疾病已经蔓延到其他地区,无计可施。内务府认为,为了防止继续扩大,应该处理遗体,因此需要派遣军队。
知道了。余立刻派遣第二军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没有向真理探究者的治愈魔导师寻求意见吗?
已经确认过了,但没有人听过这种全身出现红色疹子的疾病。现在正在询问塔,确认过去是否有相关知识。非常抱歉,我方应对太慢了。
他这么说并再次低下头。
如果卿应对太慢,其他人也一样吧。
这时,余还太小看这件事了。一千人绝非小数目,但过去也曾因为传染病牺牲了数千人,王国在二十年前也出现过上万死者。
虽然可能会有小孩和老人死亡,但只要妥善应对,余认为不会酿成大祸。
然而,赤死病远远超乎余的想象,蔓延开来。
十二月中旬,死者超过了一万人。负责处理遗体的第二军团也开始出现牺牲者,疾病在军队中也爆发性地蔓延开来。
虽然有治愈魔导师进行治疗,但罹患者死亡率超过五成,治愈魔导师也开始出现牺牲者。魔导师们拒绝治疗,皇宫前的广场挤满了寻求治疗的民众。
十二月十五日,连负责指挥应对的修特里兹都染上了疾病。
由于情况已经无法指挥,余命令军务尚书西尔维奥巴尔札代为指挥,但他也在隔天同样发病。
这时,总参谋长约瑟夫彼得森为了视察演习而不在帝都,但听到帝都的状况后,他急忙赶了回来。
我听说内务尚书和军务尚书都倒下了。
平时总是离不开酒的他,这次没有喝酒就来找余谈话。
听说他们的情况很危险。内务府有许多官员倒下,陷入机能不全的状态。不过就算机能正常,也无计可施就是了。
余自嘲地这么说后,彼得森立刻提出了方案。
我希望陛下离开皇宫,在没有发病的地方指挥。如果陛下现在倒下,这个国家可能会崩溃。
你要朕逃跑吗……但是,朕不能这么做。如果朕死在这里,就代表朕不过如此。考虑到这场传染病平息后的事情,朕应该继续在这里指挥。
彼得森稍微思考了一下,看到余的决心坚定后,表示赞同。
您说得没错。如果因为害怕传染病而逃跑,就得不到人民的支持。那么,让健康的人民到郊外避难如何?只要不与病人接触,疾病应该就会自然平息。
余同意了这个方案。
在那之后过了五天,今天收到了修特里茨和巴尔札相继去世的报告。
余仰天长叹。
两个人都……难道上天不希望朕统一大陆吗!
失去了两位优秀的政治家,余对这个状况的帝国感到绝望。
更糟糕的是,还发生了更坏的情况。
到郊外避难的人民也出现了症状,受害情况进一步扩大。
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彼得森一边这么说,一边喝着利希特洛特产的最高级白酒。
这似乎是珍藏的酒,但与其等到发病不能喝,不如从珍藏的酒开始喝起。
卿要放弃责任吗?
既然不知道敌人是谁,就无计可施。与其盲目行动,不如分析受害情况,寻找有效的方法,这样更有建设性。修特里茨阁下去世是很大的损失,但还是动员谍报局收集情报吧。
虽然余想继续采取行动,但正如他所说,盲目行动只会扩大受害情况。
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但赤死病的威力丝毫没有减弱。
商业活动已经停止了一个月左右,必要的物资逐渐匮乏。
虽然释放了储备的粮食,试图稳定民心,但感到强烈不安的民众开始为了争夺配给的粮食而争吵。
这更加深了民众的不安,要求粮食的民众蜂拥至皇宫。
什么都好,给我们食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至少给我们孩子的份!
几个月前还因打败利希特洛特皇国而充满自信的帝都居民,如今却像乞丐一样乞求食物。
余站在皇宫前,向民众喊话。
我们储备了足够的粮食!不要互相争夺,用分配到的粮食撑过去!我再说一次!粮食非常充足!请想起身为帝国人民的骄傲!
余的话让民众恢复了冷静,没有发展成大规模的暴动。
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效,但多少找到了一些对策。
彼得森向余报告。
是什么方法?在哪里找到的?
我听说莫里斯商会的员工很少有人牺牲。经过确认,确实几乎没有死者,他们似乎将商品分发给周围的居民,帮助了他们。
他们是怎么阻止受害的?
我向分店长约尔格聂亚询问后,他表示极力避免与人接触,用布遮住口部。此外,与人接触后会用肥皂洗手,仔细漱口。
余对此感到怀疑,这种事真的能防止吗?
那种方法能防止吗?
似乎是的。据说莫里斯商会的指南中,记载了船上发生热病时的应对方法,他们就是应用了那个。不过,那似乎不是确实的方法,聂亚说莫里斯商会也出现了三名牺牲者。
如果把员工和家人算进去,应该有五十人以上。其中只有三人牺牲,这表示有效果。立刻将那个方法告知所有人。
那个方法立刻被广为告知,但效果却迟迟没有出现。
聂亚说,用布遮住口部和洗手只是心理安慰的程度,所以没有积极地劝告。
既然如此,为什么莫里斯商会的牺牲者那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