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撤回废除枢密院的决定。也会解除戒严令,恢复常态。针对物价高涨的问题,我会释放储备物资来应对。除了明确犯罪的人以外,所有人都会释放。你们愿意相信我一定会遵守这些诺言吗?
虽然这是皇帝不该有的让步,但如果不这么说,修特里希就不用说了,就连玛格丽特和盖尔利兹都可能会放弃我。
希望各位能听从马克西米利安陛下的命令!为了实现已故的父亲科涅利乌斯二世最后的愿望!
哥哥的声音响起后,民众开始缓缓地离开广场。看来民众果然支持哥哥。
多亏了兄长,我得救了。
我不能辜负父亲的遗志。
哥哥说完后露出笑容。
我对此微微低头致意,将视线转向毛勒。
解除戒严令吧。虽然拜托元帅处理麻烦事,但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
我这么慰劳毛勒。
然后我在此和毛勒等人道别,和修特里希一起回到办公室。
如同刚才所说,要释放谍报局逮捕的人,这样可以吗?
修特里希向我确认,我立刻点头。
就这么办。然后也拜托你处理物价高涨的问题。
遵命。我会这么安排。
修特里希离开后,只剩下侍从和秘书官。
我打开父亲留下的另一封遗书。
里面写了许多我小时候的回忆,还有不要轻视哥哥哥特弗里德和其他兄弟姐妹等,不是给下一任皇帝,而是给克尔冈家次男的遗言。
其中有一部分让我很在意。
……你没有值得信赖的心腹。我很担心这一点。你或许认为凭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心腹。但是,就像我有西尔维奥、瓦尔德马尔、罗德里希和露缇亚一样,你也需要优秀且值得信赖的人才……
这是我这一个月来深切感受到的事情,我读着信不禁露出苦笑。
凭你的能力,普通的心腹无法满足你。如果你需要我的建议,可以去见见军官学校的战史科教官约瑟夫彼得森。他虽然年轻,但我相信他能与西尔维奥和瓦尔德马尔匹敌,不,甚至有可能超越他们。我没有驾驭他的自信,但你或许能驾驭自如……
那个父亲竟然会放弃驾驭一个人,这让我对那个叫约瑟夫彼得森的男人产生了兴趣。
(那是我学生时代没有的教官。而且在调查参谋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如果他是父亲想要却放弃驾驭的男人,应该会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才对……问问毛勒,不,问问格尔利兹吧……)
我想毛勒应该正忙着处理这次的善后工作,于是叫来了格尔利兹。
然后,我问了他关于约瑟夫彼得森这个人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时,她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贝特伦”……不,您是说彼得森吗……我确实知道这个人,但没想到先帝陛下会这么在意他。
他是我父亲遗言中提到的人物。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
那是没问题,但小官也不太清楚。如果这样也行的话……
她这么说着,开始说道。
他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出头。虽然他是战史科的教官,但论文主要不是写过去的案例,而是最近的会战。具体来说是赫尔施菲尔德会战、费拉拉特会战、艾戴尔怀特会战,他想知道小官在一一九九年失败的修凡河渡河作战的详细情况,大约在五年前曾来拜访过小官。
这十五年来,都是父亲在位期间的战役啊。虽然你说修凡河渡河作战失败了,但那根本连战斗都算不上。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有点奇怪,但调查那种东西有意义吗?
格尔利兹对我的话用力点头。
小官也这么想。但他表示即使如此也没关系,希望小官能告诉他,所以小官在知道的范围内回答了他的问题。除此之外,他也向小官的部下们询问,写出了论文。
你看过那篇论文了吗?
是的。因为彼得森希望小官能确认记载是否有误。
那篇论文的内容是什么?既然能让父亲大人认为他足以和修特贝尔或巴尔札匹敌,想必是篇充满启发的论文吧。
格尔利兹对我的话露出苦笑。
他写的内容,全都是在指责我军的准备不足和对谋略的警戒心不足。当时我只觉得他是在事后才说风凉话,是战史学家常有的事后诸葛,让我很不愉快。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的指责非常正确。
我很好奇她所说的正确是指什么。
具体来说是哪些部分?
举例来说,当我们在费菈拉特镇驻扎时,士兵之间发生了食物中毒。当时我们考虑到可能是传染病,所以隔离了患病的士兵,并且延期作战,但后来才知道原因是出在从附近海边采来的贝类所引起的食物中毒……
我记得这件事。
士兵的健康管理非常重要,帝国军也充分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我当时认为只是运气不好。
不过,彼得森指出这可能是王国的计谋。不熟悉当地环境的士兵自己去采贝,结果碰巧采到危险的贝类,对王国来说未免太刚好了。当时已经确认过费菈拉特没有可疑人士,所以我以为他在胡说八道。不过,我当时还不知道葛雷芬贝克和劳伦巴赫这种谋略家的存在,现在回想起来,这很有可能是王国的计谋。
我佩服地表示原来如此。
考虑到劳伦巴赫准备得有多周到,这的确很有可能。不过,即使我是指挥官,也不会怀疑到这种地步。应该说,如果有明确的证据就算了,但如果只因为怀疑就禁止,士兵们会感到不满。
格尔利兹用力点头同意我的看法。
关于这点,我也有同感,所以我这么告诉了彼得森。
那他怎么回答?
他说这也是敌人的计谋可怕之处。即使被发现,也能变成在将领和士兵之间制造嫌隙的计谋。如果再用某种方法煽动士兵,对军队来说会是很大的损失。他说对方恐怕已经准备了下一步。
虽然手段很讨厌,但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