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世袭的家臣担任代理官治理领地,但长期不在领地的状况并不好,所以父亲会在决算结束,年度计划正式开始的一月底,回领地待一个月左右。
我和姐姐因为要上课,所以留在王都,但宅邸内弥漫着一股寂寞的气氛。
国际情势方面,由于前年在费拉拉特会战中大败,王国、共和国和利希特洛特皇国的状况都不太好。
不过,佐尔达特帝国也变得慎重,侵略速度没有以前那么快。现在是沿着北公路的形式,慢慢扩大支配区域的状况。
变得慎重的理由,是因为受到格莱夫图姆王国、格兰兹福特共和国、修兹海根王国三国的攻击,但似乎也受到我策划的谋略影响。
尤其在旧皇国地区流传的谣言效果很大,由于占领地区民众的不满累积,所以无法随意调动军队。
之所以积极散布谣言,是因为帝国比想象中更致力于内政,如果放着不管,占领地区就会完全被帝国吞并。
除此之外,也得知皇帝科尼沃斯二世的长子,哥特佛里德皇子比想象中更优秀。
在实力主义的帝国,皇子也会进入军官学校,依照成绩被分配到各军团。哥特佛里德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以优秀的成绩毕业,成为第三军团的大队长,率领五百名部下的上级骑士。
哥特佛里德在费拉拉特会战中,讨伐了格莱夫图姆王国与格兰兹福特共和国的联军总司令官威格尔特伯爵。
结果,他成为第一功臣,年仅二十二岁就晋升为相当于连队长的骑士长。
不仅是皇帝科尼沃斯二世,连第一继承人哥特佛里德皇子都如此优秀,里希特洛特皇国因此产生危机感,认为皇国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早灭亡。
为此,皇国对帝国军采取相当恶毒的手段。
034第十三话“谋略的效果”
统一历一九九八年二月十日。
佐尔丹特帝国帝都赫尔夏皇宫,白狼宫。柯涅利乌斯二世。
军务尚书西吉贝尔特巴尔扎一如往常,以不带感情起伏的声音进行报告。
……根据露缇亚盖尔瑞兹军团长的报告,辎重队在艾戴里昂周边遭到袭击,损失了约三百名辎重兵及护卫,以及约一百辆运货马车。袭击者疑似皇国的爪牙,至今尚未成功讨伐。
军务尚书和内务尚书正在向我说明占领旧皇国领土的政策,但内容让我难以压抑心中的焦躁。
露缇亚到底在做什么!内务府也是!占领艾戴里昂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掌握新领土!……
占领前里希特洛特皇国领土的南部矿山地带已经过了四年以上的时间。然而,皇国军的分遣队至今仍在蠢蠢欲动,民众也尚未完全接受我帝国的支配,暗中支援他们。
此外,矿山的作业员和加工厂的工匠们不断发生轻微的不服从和怠工行为,无法问罪,导致占领政策迟迟没有进展。
占领初期,当地居民几乎没有反抗的迹象,我原以为同化政策很快就会结束。然而,当地居民的反帝国情绪却逐年增强,明显有人在背后策划阴谋。
负责维护国内治安的内务府负责人,内务尚书汉斯约阿希姆冯菲格陶听了我的话,恭敬地低下头。
让陛下烦心,是臣的无德所致。无论陛下如何处分,臣都甘愿接受。
菲格陶看起来只是个年近五十的不起眼中年男子,但他已经担任内务尚书近十年,我也认同他的能力。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诚恳,但其实他只是在小看我,认为我无法更换他,所以才如此殷勤,令人不快。
不必谢罪。具体来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一脸不悦地这么说,菲格陶再次恭敬地低下头,开始说明。
那么,臣就说明自己的想法。追查实行犯是理所当然,但臣认为必须从根本加以矫正。原因在于第二军团的士兵纪律松散,导致民众不信任,所以必须彻底调查,严格整肃纲纪。
在朕开口之前,巴尔札举手要求发言。
朕点头同意后,巴尔札轻轻推起左眼的单片眼镜,开始发言。
费格莱因阁下的想法有些奇怪。您说第二军团的纪律松散,但第二军团违反军规的人非常少,尤其与民众的纠纷一个月只有几件。实际上,那些纠纷大多是居民单方面找士兵麻烦。在这种状况下,您说要更加整肃纲纪,但具体来说该怎么做呢?请回答我。
面对巴尔札的犀利言词,费格莱因毫不畏惧地回答:
军务府和第二军团是不是没有掌握到所有情况呢?根据我部下调查的结果,许多民众对第二军团士兵的恶劣行为感到不满。尤其是对年轻女性的暴行,据说每天都会发生。
我的意思是那并非事实。格尔利兹第二军团长让士兵几乎都驻扎在城外的野营地,只有维持治安的巡逻队进入城镇。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发生妇女暴行事件。
巴尔札说的应该没错。
第二军团是朕一手培养的。朕不认为那个军团的士兵会不遵守命令,对民众动手。士兵们真的有做坏事吗?
费格莱因轻轻摇头,回答朕的问题。
根据内务府的调查,明确与暴行事件有关的士兵只有三人。而且,那些人都已经公开斩首了。不过,那并不重要。
不重要……这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巴尔札立刻指出这一点。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事实并不重要。问题在于民众相信了这件事。如果不采取措施让他们觉得第二军团不危险,那就没有意义了。
巴尔札也不是无能之辈,他立刻理解了费格莱因想表达的意思,没有反驳。
我理解内务尚书的意思了。在此我要问你,你认为光是整肃纲纪就能让民众接受吗?一旦感情扭曲,就很难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