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得没错。就算有攻城武器,费菈罗特也不是能轻易攻陷的城池。假设是帝国军的一个军团占领了那里,胡乱攻击只会让我方单方面蒙受损害。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过,敌人是以移动为优先!所以敌人的兵力应该不多!
面对我们的主张,威格尔特伯爵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提出一厢情愿的主张。
您确认过兵力不多了吗!不能只凭臆测就决定方针吧!
我提出异议后,将军也用力点头。
也没有兵力很多的情报!首先,你们难道要我们在这里咬着手指旁观吗!
威格尔特伯爵不悦地这么说,然后站了起来。
本人是总司令官!各位只要听从我的命令就好!立刻渡河,包围费菈罗特!
威格尔特伯爵完全气昏头,眼睛布满血丝。他恐怕没料到会变成这种状况,陷入恐慌了吧。
在这种状况下渡河是自杀行为!就算帝国军不攻击,我们也不能在只有不稳定的浮桥可以当退路的状况下战斗。
本人知道这是无法逃跑的状况。在这种状况下,士兵们也不得不拼命战斗。只要想成胜算增加了就好。不用再议论了!
我本来还想继续说,但伯爵完全不听,离开了司令官室。
非常抱歉。
我只能向将军低头道歉。
卡斯帕尔阁下打算怎么做?
我和将军都对威格尔特伯爵感到愤慨,所以意气相投,已经到了直呼名字的程度。
只能服从命令了。毕竟不能对同胞见死不救。
那么,我军也一样。如果我军在这里见死不救,贵军就会陷入毁灭性的状况吧。这样一来,应该会出现主张败北责任在我军的人。结果,一定会对今后的同盟关系留下祸根。如果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但考虑到今后,我军不得不服从命令。虽然将部下送入死地,让我感到痛心疾首。
的确,如果共和国军不行动,我军败北的话,马尔克托赫芬侯爵应该会主张是共和国的责任吧。对共和国来说,和我国的关系恶化,不仅会影响对帝国战,也会影响和雷希多法国的战争,所以应该会想避免。
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我感到非常抱歉。
不过,我改变想法,认为如果共和国军出击,就有可能提高生存率。
我有事想拜托格拉罕先生。我想拜托共和国军防御渡河地点维克。
将军对我的请求感到疑惑。
可以是可以……但贵国自己去不是更好吗?
即使我这么说,威格尔特伯爵也不会同意吧。不过,如果将军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将指挥下的部队调去防御,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虽然有可能要殿后,让我感到很过意不去……
如果联军战败撤退,只要守住浮桥,或许就能避免全军覆没。不过,防御部队必须留到最后,结果就是必须殿后,全灭的危险性很高。
嗯。希望只是杞人忧天,但至今所有坏事都发生了。这也很有可能发生。
最后,他露出无畏的笑容。
和将军道别后,我思考自己能做什么,然后想起三个月前,睿智的守护者的上级魔导师马丁涅茨亚转达的大贤者的担忧成真了。
(不愧是大贤者。轻视情报和补给、坚持当初的计划、缺乏变通、只考虑自己的立场而不顾国家的未来……一切都和大贤者的预言一样。虽然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但早知道来这里之前,应该更认真思考对策……那么,为了活着回去,就做自己能做的事吧……)
我决定豁出去,向那些看起来能沟通的骑士们说明最坏的情况。
光是这样还是让人感到不安,所以我决定再执行一个大贤者透过涅茨亚传达的策略。
九月十六日的中午过后,渡河按照预定顺利结束。
帝国军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状况,但完全没有出手。
我向坎普费尔特将军报告这件事后,他豪迈地笑道:
哇哈哈哈!帝国军打算让我们有去无回。如果在渡河时攻击,就无法让我们全灭。
将军似乎也和我一样豁出去了。
渡河结束后,威格尔特伯爵下达命令。
包围费拉拉特!敌人在我们渡河时也没有出手!这表示他们只有少数兵力!即使没有攻城武器也能攻下!王国军从南门和东门,共和国军从北门和西门发动猛攻!
费拉拉特是被每边长一点五公里,高五米的城墙包围的城塞都市。
城门不只通往北公路的东西向,南北也有城门。这似乎是北公路作为交易路线繁荣时留下的痕迹。
城墙的高度比威赫塔尔城和威斯特卡城低,如果威格尔特伯爵说得没错,士兵人数不多的话,应该很难守住全长六公里的城墙。
我负责东门,下令攻击。
用箭射住敌人!趁机用绳子爬上去!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将获得一百枚金币的奖励!敌人不多!一口气进攻!
我指挥的士兵有一万人。另一方面,东侧城墙上的敌兵看起来只有约一千人。不过,敌兵的动作非常灵活,即使投掷绑着钩子的绳子,士兵在抓住之前就会被全部切断。
我们从中午过后开始攻击,已经过了约五个小时。
西方的天空染成红色,城墙的影子拉得很长。
为了让敌兵感到疲劳,我们将一万士兵分成两组,一边休息一边持续攻击。
晚上也要继续攻击!点燃篝火!在早上之前夺取城门!
敌兵的动作没有减弱的迹象,但到了晚上就会出现破绽。如果就这样持续攻击到早上,我觉得夺取城门并非不可能。
即使到了深夜,我们依然持续攻击,但敌人顽强抵抗,没有要陷落的迹象。不过,我让士兵继续攻击,因为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
这时我只看着前方的费尔拉特,忘了要警戒周围这种基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