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个情报后,以格莱夫图尔姆王国为首,格兰茨霍特共和国和雷希特法国的金属材料价格一口气飙升。而且,当大家知道这些金属材料已经被我们商会买断后,正如马提亚斯大人所说,包括大商人在内的商人们陷入恐慌,价格涨到了二十倍、三十倍。
我赌赢了。
我按照马提亚斯大人的建议,在隔年二月底前将所有库存销售一空,结果莫里斯商会的资产暴增数十倍。原本被蔑视为弱小商会的我们,一口气成长到足以和大商会并驾齐驱。
父亲因为这次的成功而将商会长的位子让给我,我年仅二十岁就成为商人公会中数一数二的大商会的领导人。
也因为这样,我在公会的会议上被问到这次成功的秘诀,而且父亲和员工们也遭到刺探。
不过,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真相,而我也不想死,所以只说是我独自分析情报的结果。
因此,我莱纳多莫里斯被大家认为拥有罕见的情报收集能力和分析能力,以及即使情报不明确也能大胆投资的胆识,是年轻一代中首屈一指的能手。
我一开始对这个虚名感到困惑,但后来就看开了。我将这个虚名发挥到极致,让商会的规模变得更大。
当然,我本身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所以透过聂扎先生私下向马提亚斯大人请教。
马提亚斯大人也建议我,因为大商会也会嫉妒我,所以要适度地将情报泄漏给他们,建立合作关系,还要在商人公会的高层中拉拢同伴。
多亏如此,骚扰行为控制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我现在也和老奸巨猾的大商会会长们相处得很好。这件事也加深了我精明干练的印象,虚名变得更响亮了。
我个人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想将一部分的利润让给他,但他不只不收现金,连高价物品也不收。因此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希望我做的事,他便提出了一个建议。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捐钱给睿智的守护者。因为我还没有回报他们治疗和护卫的恩情。
我心想他真是个重情义的人,立刻答应,将这件事告诉聂扎先生。
几天后,聂扎先生告诉我高层的确认结果。
我们甚至向大导师确认过了,结论是他们不收。
为什么呢?我想这应该不会造成他们的损失。
聂扎先生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没听说理由。我是觉得收下也无妨。
虽然不清楚理由,但睿智的守护者透过贩卖魔导具赚取了庞大的利益,所以我想他们可能不需要我提供的那点钱。
我请马提亚斯大人再次确认,结果他们表示想要传闻之类的情报,以及希望我在能力范围内协助情报分析室的调查。
我决定将工会流传的传闻和自己收集的情报整理起来,定期提供给他们。提供情报的对象是马提亚斯大人指定的睿智的守护者的情报分析室。
情报分析室似乎是大贤者大人亲自设立的部门,我收到了关于情报整理方式的详细指示。虽然聂扎先生什么都没说,但我确信这和马提亚斯大人有关。
此外,当我收到情报分析室所属的暗中监视者调查员的协助请求时,我也会积极地提供帮助。说是提供帮助,其实也只是介绍某人,或是希望雇用我作为商队的护卫之类,对我来说很简单,所以我不确定是否能派上用场。
我经常在想,这样真的能算是报恩吗?因为马提亚斯大人提供的情报和建议,为我自身带来了莫大的恩惠。
为此,我在劳许白纳赫子爵领地开设了分店,投资农业和商业。因为马提亚斯大人总有一天会继承爵位,所以我想如果现在开始让领地变得富饶,应该能算是报恩。
不过,我并没有勉强投资,而是确实地获得了利益。此外,由于我开始在劳许白纳赫领地投资,其他商会也开始开设分店。虽然这是帝国那件事发生后,他们怀疑我有什么企图的结果,但劳许白纳赫领地正逐渐变得富饶。
虽然不知道聂扎先生是出于什么意图将我介绍给马提亚斯大人,但对我来说,这可以说是改变了我人生的一次邂逅。
不过,我总是会想,马提亚斯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知道他是大贤者的爱徒,也拥有与其相符的睿智,但他只是个刚满十岁的普人族小孩。
不过,其中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那就是他在微笑的时候,就是他将知性发挥到最大极限的时候。
我将这件事告诉聂扎先生后,他也告诉我他有同样的感觉。然后,我后来才知道,就连那位伟大的大贤者大人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009第九话“魔导具的秘密”
统一历一六九六年五月十五日。
格莱夫图姆王国中部格莱夫图姆市,魔导师之塔。马帝亚斯冯洛采海姆
自从我住进睿智守护者的塔,已经过了三年。
健康状态变得良好,但以十一岁的少年来说,体力还是压倒性地不足。
本来身为贵族,必须学习剑术和马术,但我还没培养出进行那些训练的体力。
即使如此,我变得比以前更常去塔外了。这是因为情报分析室逐渐脱离我的掌控。
由于聚集了优秀的人才,只要明确地告知收集情报的目的,教导他们整理和分析的方法,我就几乎无事可做。
现在不只是敌国佐尔达特帝国和雷希特法国,他们也会收集自国格莱夫图姆王国和同盟国格兰茨弗德共和国的情报。
由于对象增加,当收到难以判断的情报时,他们也会找我商量,但基本上只要看整理好的情报即可,不像以前那样要自己制作表格和图表。
我唯一会持续参与的,就是对帝国和法国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