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滑行般地来到走廊上,无声无息地关上门。帮这点小忙应该没关系吧。
多亏了松软的地毯,脚步声几乎完全被消除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慎重地缓缓在走廊上前进——来到楼梯口。
——
我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耳朵,让帕鲁看我的动作。
意思是要他去听一楼的动静。他似乎理解了,点了点头后,便趴伏在走廊上。
!?
你啊,现在可是像个贵族千金一样穿着裙子……内裤都被看光了哦!?
你没穿衬裤吗!?
喂!
——!唔——!唔唔唔!
露比在我身后憋着声音爆笑。
帕鲁似乎察觉到了,慌忙压住裙子。
你有羞耻心,师父非常高兴。好,你去一下厕所——啊,不,没事。
嗯。
帕鲁竖起大拇指,表示楼梯也没问题。
于是我们踏上阶梯——
叽!
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我们三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卑劣!安全安心运动鞋任务~
家鸣。
木造住宅偶尔会发出叽的巨响。木头这种东西就算被砍伐也会伸缩,因此就算什么都没做,也常会发出声音。
但是。
真要说起来,那仅限于安静的时候,而且偏偏会在绝妙的时机响起,恐怕是听的人的精神作用所致。
简直就像神明的恶作剧。
也就是说——非常倒霉、非常不凑巧。
偏偏在这种时候响起来,真是的!
就是说呀。这绝对是神的作为。一定是奈神,奈神。
帕鲁与露比悄声抱怨。
露比甚至向完全无关的掌管纯洁无邪的神抱怨,奈大人真是躺着也中枪。
之后会供奉祢的。
三明治可以吗?
唉……好了,你们下来。
因为脚边传来叽的一声,两人吓得紧紧抓住我。假如这是陷阱,而且是捕兽夹之类的玩意儿,那这两个家伙就是打算牺牲我,只求自己得救,真是混账。
当然,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帕鲁掉进陷阱。可是她们逃也似地抓住我,让我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掉耶?
话说回来,吸血鬼在搞什么啊?
居然被声音吓得跳起来,未免太胆小了吧?
至少要当个蝙蝠啊,因为是吸血鬼嘛。
——我这么想。
为了掩饰内心超害怕的心情,我叹了口气。
嗯。
没问题。
我保住了师父的威严。
呜呜,对不起,师父。
我超害怕的。
两人缓缓地沿着我爬下楼梯。这次没有发出声音,确实地支撑着我们的体重。
大概是时机和气温之类的问题吧。
这种事也是会发生的。
盗贼最不安定的要素就是运气值。
就算是精通所有技能的盗贼,也无法战胜自己的霉运。由于这是无法锻炼的,只能向神祈祷。
关于这点,忍者又是如何呢?
有透过忍术提升运气的招式吗?
下次见到修悠时,我想问问看。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和刹那阁下相处得很融洽吧。真令人羡慕。
师傅?
啊,不,没什么。走吧。
好——
我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谨慎地走下楼梯。走到一楼后,女仆的气息果然变多了。
因为有客人来访,她们正匆忙地四处走动。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
要不被发现地移动是不可能的。无论在哪个时机冲到走廊上,都一定会被发现。
这种时候——
就利用内应吧。
内应?
帕鲁和露比歪着头重复我说的话。
嗯。叫露夏过来吧。
只要利用流霞侍女队的队长,就算理所当然地走在走廊上也不会被责备吧。
不过,这招在平常的潜入任务中绝对派不上用场。
那倒是没问题……但要怎么叫她呢?
如果要等她偶然经过走廊,那可要等到天黑了——露比皱起眉头。
只要趁露夏经过走廊时,送出暗号就行了。例如这样。
我在指尖显现出魔力线。
接着将魔力线缠绕成球状。原本应该在球里放入石头增加重量,但我现在手边没有,所以球体依然很轻。
哦哦~
帕露也模仿我显现出魔力线。她虽然不擅长将魔力线缠绕得很细,但擅长像毛线一样缠绕得很粗,所以顺利地做出了魔力线球。
我做出来了!
做得很好,了不起。不过这样很轻,想丢得远一点时,可以在里面放入石头。
原来如此。啊,对了,用玛格让它变重,就可以丢得更远了。
啊,确实如此。竟然能想到我没有的点子,帕露真是天才。
嘿嘿嘿~
好了好了,要打情骂俏是无所谓,但还有其他问题哦。
露比硬是挤进我和帕露之间,提出意见。帕露稍微嘟起嘴唇,好可爱。有点嫉妒的露比小姐也很可爱。
问题?
要怎么分辨猫耳女仆?只要稍微从这道墙探出头,就很可能被发现。
没必要探头,听脚步声就好。
……什么?
露比露出这家伙在说什么啊?的表情。叔叔我有点受伤了。
帕鲁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听脚步声要做什么?
咦?
咦?
总觉得鸡同鸭讲。
似乎有必要仔细说明。
女仆和佣人会到处走动吧。然后,走廊上没人的时候,脚步声就会消失。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并不是一瞬间的寂静。
但走廊上会有一瞬间没有脚步声。
也就是说,没有人在的状态。
像现在这样脚步声消失之后,等听到露夏的脚步声再探头就好。如果露夏在附近,或是朝这边过来就不需要球,但如果露夏朝反方向前进时,就要用球打中露夏,或是让露夏发现,当作暗号。很简单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有。
露比斩钉截铁地表示刚才的说明无法过关。
帕鲁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你们不懂什么?
猫耳女仆的脚步声。
咦?
咦?
我看了看露比的脸,又看了看帕鲁的脸。帕鲁也露出我也不懂的表情。
——师父,你该不会……
听得懂猫耳女仆的脚步声……吗?
我、我听得懂啊……?
我这么回答的瞬间——
好恶心!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是,我不行了。
我的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