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事就这样。”冯伟结束了这个话题,望向筷子身旁的张大毛道:“你那边呢,林冬的情况怎样?”
张大毛看了看资料,“从昨晚到一个小时之前,林冬一直在医院照顾他父亲,既没有出医院,也没有通话记录,很奇怪……”
冯伟微微蹙着眉,片刻才道:“现在还看着吗?”
张大毛点头,“看着,我回来之前换了光头,还在那呢!”
冯伟道:“嗯,一刻也不能停,收了钱,约定了事,迟早会做,这段时间你们辛苦点,看近紧点!”
“好的冯队!今晚筷子看着,明一早我就去换他。”张大毛道。
冯伟略微点点头,看了秋水苋一会儿,说:“你先吧,把朱启铭的疑点分析分析。”
秋水苋“嗯”了一声,翻开资料道:“依我看,他的陈述虽然逻辑清晰,但漏洞百出,几乎没有一句真话,除了临走时说的那句,希望我们尽快破案以外,所以很奇怪,按理说,他并没有撒谎的动机,”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冯伟问:“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冯伟望着她:“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可疑的地方?”
秋水苋眨眨眼,想了想,对冯伟说:“还有一点我不明白?”
冯伟鼓励她,“嗯,说。”
“在你来之前,我客套的问过他的家庭,后来在审讯里又提到过一次,你应该也发现了,他似乎不那么愿意提及他的家人,一边说自己晚年幸福,一边又刻意回避,我就有点搞不明白了……”
冯伟瘪嘴笑了笑,“嗯,记下,这是重点,明天跟我去他家。”
秋水苋惊讶道:“去他家,不好吧?他又不是嫌疑犯,又没有搜捕令……”
“去他家做客,要什么搜捕令,跟着我去就是了,尤其看看他那个孙女,多和她聊聊。”冯伟道。
“好吧……”
冯伟又问:“哦,那个,陆鸿这几天的通话记录查了没?”
秋水苋回答道:“这两天好像突然安静了,除了和他父亲的几通电话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的通话记录,和陆子浩、冬子最近都没有联系了。”
冯伟听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陆鸿这边先不管,他把事交给了冬子,跟紧冬子就行。”
“好的,那陆子浩那边,我需要正式去问问吗?”
冯伟道:“暂时不用,等他跟陆鸿通话再说。”
他低头翻阅了会笔记,猛地抬头道:“好,到我了,我说说今天去贺宇父母家获得的情况:那天小秋提到的那双颜色鲜艳的拖鞋,我今天无意间在贺宇家看见了,就穿在他母亲的脚上,他母亲刚进门就换了那双鞋,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看笔记本,停了片刻,继续道:“我仔细观察过,那双鞋的尺码比贺宇母亲的脚大了不少,她解释说那是贺宇他爸的鞋,说穿小了,舍不得仍,就给了她穿。”
又道:“但据我目测,那双鞋比他爸的脚也要大,显然不是小了,即便不合适,也是穿大了,而不是穿小。我也当面向她问过案发过后,她对小秋提及的那双消失不见的鞋,老人家表面虽然很镇定,但有个小动作出卖了她,她收了脚,她下意识的想要藏起那双鞋,但她穿在脚上,根本藏不了,所有的细节证明,她在撒谎!”
秋水苋显然对这个疑点很感兴趣,因为那双丢失的鞋是贺母亲口告诉她的,她从没想过一个痛失亲身儿子的母亲会向帮助她寻找凶手的警察撒谎,从未对她的话有过任何怀疑,直到冯伟分析凶手不可能穿拖鞋行凶,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场遗留线索和轨迹,这才起了疑心,可她始终想不通,贺母撒谎的目的。
她万分不解,又深感恐惧,深陷着眉问冯伟:“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冯伟沉默片刻,忧虑道:“骗警方说丢了鞋子,是为了引起警方的怀疑,在警方还没有下定论的时候,她诱导性的问小秋那鞋有没有可能被凶手拿去扔了,可这对警方破案没有一点帮助,反而混淆视听,让我们查案的方向错误,导致最终找不到凶手,而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
他目光坚毅的望向大伙说:“那就是她知道凶手是谁,在袒护凶手!”
一直洗耳恭听的筷子这时激动的问了:“为什么,实在想不通世上还有这样的母亲,自己的儿子被人杀了还要袒护凶手,图什么,图钱?难道凶手给她封口费?她……”
冯伟打断了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会进一步调查,看来案子很复杂,连受害人家属都胳膊肘往外拐,大家振作起来,这会是场持久战,但我相信,邪不胜正,总有一天,坏人会得到他相应的惩罚。”
第123章生了生了(1)
冬日的早晨虽冷,但好在依然偶尔会出太阳,给灰白的冬洒上一层金灿灿的黄,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至少看起来要暖和些。
韩雪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娴熟而稳当的旋转着,她正要去医院,妈妈来电话说,今天凌晨五点,嫂子生了,是个男孩。
想到这,她的内心升起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欢喜而又忧愁。
也正是今早,她用昨晚回家时在药店买来的验孕纸,做了测试,结果是,她怀孕了。
孩子必然是陆子浩的,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严重怀疑自己的婚姻,跟丈夫关系最僵持的时候来,她甚至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有的,这孩子该何去何从,是生下来,还是……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今天是哥嫂儿子的出生的好日子,也是确定自己当准妈妈的日子,本是双喜临门,本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家人,让他们一起高兴高兴,可她却退缩了,她需要思考,需要再三定夺,她和陆子浩的婚姻,是否能给这个宝宝幸福。
而在这之前,面对母亲的关心,她撒谎了,她暂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透露,直到她有了最后的决定。但她可以隐瞒的时间很短很短,她知道,她必须尽快理清所有事情,以便做出最后的决定。面对生孩子这种人生大事,她隐瞒丈夫,违背了做一名合格妻子的义务,这一刻,她决定为自己而活,自私一次。
她晃晃悠悠开着车,已到达医院停车场,心却无限徘徊,无法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