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分心让她心存愧疚,她找不到责怪的理由,甚至想着,如果是他,会不会很温柔,想到这,她狠狠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却疼的愈发泪流不止。
陆子浩灭掉烟头,刚才的幸福让他意犹未尽,他从后背抱住她,脑袋靠在她蜷缩着的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轻声说:“对不起,我爱你。”
第9章捉奸在床(1)
清爽亮白的卧室,几枚简单的工艺品散落其中,初秋暖暖的阳光透过微风吹起的白色落地窗,映在韩雪光滑的肤质上,散出透明的光,她和丈夫还在熟睡,他从后面搂着她,手随意搭在她的腰上。
忽然床头柜上手机响起,慢慢吵醒他们,她眉头微蹙,睫毛蠕动,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身后的陆子浩也被吵醒,虚眼看着她。
“小雪,早上好啊,不会还没起床吧?”一个男声从手机传出。
陆子浩努力睁大惺忪的双眼,仔细听韩雪迷糊道:“嗯,谁啊?”她早已听出是他,却还是习惯性的问。
“我,方志龙,你忘了今天约好去贺宇家办手续了,这个点律师都在等我们了。”他有点生气她竟没听出他的声音。
韩雪慵懒的揉揉头发:“哦,知道了,这就起,拜。”
她确实忘了,昨天回家前方志龙特意叮嘱她明早去贺宇家,以免那边拖太久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可她昨晚被陆子浩整的太惨,全然忘了这回事,闹钟没设,要不是他打来电话,估计这一觉能睡到中午。
挂断电话后,韩雪转身看看身后的陆子浩,子浩立马闭上眼睛假装熟睡,也好,免得节外生枝,想着便悄悄起床洗漱。她还在生他的气,出门前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一个亲亲。
她穿着白色长风衣,腰带随意的挂在两侧,修长的身形甜美而帅气,她来到楼下,看见方志龙的车停在门口,他打开车窗向她招手。
韩雪好奇的走近,看着她问:“你怎么来了?”他从没来过她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想来就来了,上车吧,外面凉。”又来这招,想来就来了,他以为他是谁。
“可是。”她犹豫着。
方志龙催道:“别可是了,我送你去送你回,上车吧。”他又招招手。
盛情难却,韩雪开车门时忽然顿了顿,朝楼上自家窗户望去。
话说韩雪出门后陆子浩就起床了,他听见电话里的男声哪还睡得着,掩着白纱从窗户外看,正好瞥见韩雪朝一辆陌生奔驰走去,没想韩雪也往上看,惊得放下窗帘,靠在墙后。
她视力不好,当然也没看见,只是象征性的望望,以示担忧,直到昨晚她才发现原来丈夫的心没那么大,他根本就是个醋坛子。
韩雪关上门,豪车飞驰而去,她没有追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家住址的,问了也徒劳,人若是决定做什么事,哪有做不到的,昨晚她一晚没睡好,清早又被方志龙吵醒,憋着满肚子起床气,不愿说话,怕一说话就发脾气,气氛有些低沉。
从上车方志龙就盯着她看,似乎要把她吃进眼睛里,这会又突然将手伸进他的脖子里。
“你干嘛啊?”韩雪拍掉他“猥琐”的上肢。
方志龙猛得缩回,却没有放下,而是隔空指着她的衣领方向说:“那儿,有,那个。”不好明说,话语间一顿一顿。
“哪里,有什么啊?”韩雪扯着风衣的领子使劲低头瞧,什么也没瞧见。
他望着前方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脖子道:“不是,这儿。”
韩雪从包里翻出“照妖镜”,昂着头仔细找,却见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暗红色的草莓,足足一枚硬币那么大,很明显是陆子浩昨晚的“杰作”,她没好气的深呼一口气,不好意思的拉了拉高领毛衣,将长发全部缕到左边,试图挡住那暗红,装作若无其事。
车内寂静下来,一股尴尬的气氛旋绕在两人中间,自见到那草莓,韩雪和陆子浩缠绕的场景生动的浮现在方志龙的脑海,他止不住YY各种姿势,嘴角扯出一丝酸楚的笑,看似平稳的扭动方向盘,实则内心暗流涌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酸楚由何而来,来不及多想,目的地就到了,两人下车往楼道走去。
第9章捉奸在床(2)
这是一栋老式的小区,前生应该是某事业单位员工宿舍,楼道昏暗,陈旧的墙上贴着各种杂乱不堪的广告纸,方志龙领着韩雪小心翼翼的走过楼道,来到一家门前,这家防盗门在整栋楼算是鹤立鸡群,全新的门上贴着喜庆的对联,一看就是刚装修过。
两人刚敲门门就开了,似乎等待已久。屋里的干净整洁富丽堂皇和楼道的杂乱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若不是刚从下面上来,真不敢相信这房子会生在这里。
即便如此,屋内却散发着一股冷清之气,两个年迈的老人出门迎接,站起身的是西装革履的敬业律师,右侧的台上,供着刚去世不久的贺宇的遗照,前方还有燃着的香,和几盘水果。
韩雪内心升起一股凄凉的恻隐之心,全然没有了那天对两老的怨愤,白发人送黑发人,搁谁都痛不欲生,撕心裂肺,何况他们要回的只是自己儿子的钱,并没有大错。
她来到贺宇的遗像前,点燃一炷香,鞠了三个躬,如论生前如何,死者为大。
触景生情,她问屋里的老人是否可以去贺宇房间看看,两老给她指了方向,同意了。
这是一间带洗手间的主卧,看得出贺宇在家的地位,只有他一个儿子,生前定是备受宠爱,韩雪四处摸摸,房间被老人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简洁大方,她拿起床头唯一的相框,里面是她和贺宇在一起时候的合影,她看着它,陷入沉思。
忆——
20岁的韩雪穿着红色碎花裙,坐在化妆镜前,仔细梳着头发,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和幸福的笑,她准备一会儿去见刑满释放的大男孩,不,他已经不是大男孩了,应该,算是个大男生了吧,她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他的成长,反正不再是个孩子了,她沉浸在小女生稀奇古怪,无法自拔的憧憬里。
忽然,一个打扮朴素的女孩气喘吁吁的冲进房,对她说:“小雪,不,不好了!”
“别乱说,哪儿不好了。”韩雪对着镜子调侃,睁大眼睛,做了一个自认很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