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前推移,街上的人,渐渐的散去。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觉苏寒露不见了踪影。无奈,只得吩咐人去找寻,然后自己也分头去寻找。
要是就这样回去的话,定是会受到爹爹的责骂的。苏聆溪觉得,苏寒露定是打的这个主意。因此,断是不能够让她得逞的。
街上纵然还有人,也是在急匆匆的赶回家去。或者,是那醉酒的痴男怨女,正在怨天尤人。
宋语荷已经在她哥哥的催促下,回去了。只留下苏寒露在珍儿的陪同下,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珍儿有一些害怕,挽着她的手,瑟缩着:“小姐,您说,大小姐和大少爷回去了么?要不,我们也回去吧?”
瞧一眼周围的情景,其实,她也有一些困了,想早一些回去休息。但是,想到苏聆溪,便觉,绝对不能这般轻易的放过她。
“我们再等等,我晚一点儿回家,胜算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点儿。珍儿,难道你就不想再一次看到苏聆溪被爹爹打的样子么?上一次,我可是没有看够的。”
珍儿这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轻轻的低笑一声,一脸的得意而嘲讽的神色:“当然想,只要一想到相爷会惩罚大小姐,我心中就高兴。让大小姐平日里经常欺负我们小姐来着,今天回家去,看她如何交代。”
主仆两人,说的热火朝天,兴致盎然。
恰巧,前方有四个喝的酩酊大醉的油腻腻的男人,正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走过来。
在看到苏寒露主仆两人的时候,眼睛中露出精光来。四双犹如饿狼一般的目光,在苏寒露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苏寒露吓得心底发颤,慌忙低着头,在珍儿的搀扶下,匆匆忙忙的避让到一边。
四个男人狂笑着,摩拳擦掌的,冲到两人的面前:“小娘子,都这么晚了,这么还不回家去?莫不是,因为这夜里太过于寂寞,小娘子不想回家不成?无妨、无妨,有哥哥们陪着你,即便是这漫长的黑夜,也是断然不会寂寞的。”
苏寒露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般,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早一些回家去的,现在这个情况,岂不是让自己损失更多?
珍儿也吓得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她扶着苏寒露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主仆二人,慢慢的朝后面退去,尽量的避开几个男人油腻腻的双手。
在四个男人的逼迫下,主仆两人已经是退到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面。
本来,外面的人都不多,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而已。而现在所在的小巷子里面,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冷汗,慢慢的爬上了脊背,让两个人只觉得口干舌燥、魂飞魄散。
珍儿装着胆子,厉声的质问一声:“尔等是何人?要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何人?你们要是胆敢对我家小姐无礼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男人们哈哈大笑起来,根本就不将珍儿的话放在心上。其中一个男人看了其余的人一眼,笑的更为猖狂:“无礼?小娘子放心,我们只会让小娘子愉悦,绝对不会对小娘子无礼的。我们保证,这一次以后,小娘子以后定是不会忘记我们的。”
珍儿见恐吓也不管用,真的是吓得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但是她却依旧将苏寒露护在自己是身后,嘶声大叫起来:“滚开,你们滚开……我家小姐是相府的千金,你们敢对相府千金无礼,小心你们的狗命。”
但是,她的嘶叫,似乎一点儿的作用都没有,反而叫四个男人愈发的猖狂起来。
一步一步的逼近,眼看危险就要降临在她们的身上。
主仆两人,吓得是胆神俱裂,手足无措,甚至连大声的呼救,都已经全然忘记。
“哎哟……”只听连着哎哟几声,那四个男人像是被什么绊倒了一般,俱是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哀哀的嚎叫着。
苏寒露和珍儿诧异的朝周围瞧去,却是半个人影儿都没有瞧见。两人互看一眼,心中的惊惧,却是依然没有减少。
男人们大声的叫骂起来,咒骂着最难听的话语。
巷口,缓缓的转进一个人来,不过,却是坐在轮椅上的离苍瞳。他一身白衣,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儒雅俊秀。
轮椅的车轮,扎过地上的几根树枝,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们目瞪口呆的瞪着离苍瞳,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苏寒露满面泪痕,此刻,只是用颤抖的声音,唤出了两个字来:“王爷……”
离苍瞳缓缓而来,什么话也没说。在经过躺在地上哀嚎着的几个男人的身边的时候,微微的顿了顿,伸手,自他们几人的腿上,挨个的拔出了一根极细的金针来。
虽然金针拔了,但是那几个男人依旧是觉得腿部发麻,挣扎了好久,根本就无法站立起来。
离苍瞳没有去瞧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的苏寒露,只是淡淡的开口:“二小姐,早些回去,大小姐和大少爷,正在找你。”
“谢谢……谢谢王爷……”在珍儿的搀扶下,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走上前,给离苍瞳屈身行礼。
离苍瞳没有再理会,转身往外走去。
主仆二人,这才颤颤巍巍的往外小跑而去。
在快要到达相府门口的时候,才看到苏聆溪和苏凌羽等在那儿。
再见到她出现的时候,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是平静的转身,往相府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苏聆溪忽然转身,盯着苏寒露,缓缓的开口:“对了,苏寒露,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随便胡说。”
苏寒露心中气极,待要开口,只觉面上一寒,一柄剑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持剑之人,正是苏聆溪。
“苏寒露,若是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杀了你。当然,你可以跟我赌一把,看我敢不敢杀你。”
苏聆溪的语气,极为轻松,连半点儿的威胁的意味,都听不出来。但是,剑上的寒光,却似乎要将她脖子上的皮肤给割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