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的东西全都是从异世界,也就是日本带来的。
当然,最后在车站大量购买的食物和饮料与这次无关,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拿出来。
好久没把魔法包恢复成原本的形状了。
伊兹看着放在床上的大背包,喃喃自语。
那是知名运动品牌的运动背包,没有细小的隔层,只注重容量。
她把拿出的东西一一放回背包里。
医院的药现在也变成药水了,换洗衣物应该也用不上吧。
手机呢?
可能有用,但绝对不能让艾琳小姐看到。
是没错,但还是先放在旁边吧。
好。
还有……
这时伊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蓝色与绿色的主力球衣,以及十三号的号码布。
她没能穿着这套球衣上场比赛。
虽然一起带到了异世界,但这是社团的备用品。胸口的刺痛不是因为痛苦的回忆,而是偷走的罪恶感。
没有类似过夜包的东西吗?
小东西吗?这边有这个小包包,但几乎没放东西。
因为是集训,不需要洗发精之类的东西,也不化妆,头发是短发所以也没梳子。
完全没有女人味呢。
请说我是只专注于篮球的运动少女。
伊兹一边说,一边打开小包包看里面。
只有手巾和湿纸巾。
还有其他可能吗?
嗯——
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放回背包里了。
伊兹把已经没有可能的包包收起来,突然停下了手。
啊,这个……
她把手伸向背包的拉链时,看到了挂在肩带上的东西。
嗯?啊,护身符?
是的。我完全忘了它的存在。
她用指尖抚摸着边缘有点脱线的红色护身符。
护身符的表面只用金线简单地绣着护身符三个字,是非常普通的护身符。
那是什么?
就是护身符。向神明祈求不要遇到灾难,或是祈求幸福,只要带着它就能实现愿望,是一种祈福的物品。
类似护符吗?
嗯,应该很接近。
哈尔向菲德说明护身符是什么时,伊兹把挂在背包上的护身符握在手中。
看到她的动作,哈尔探头看着伊兹的脸,问道:
你想起什么了吗?
……是的。
伊兹轻轻点头,把护身符从背包上拿下来。
然后用双手手掌包住,慢慢地贴在额头上。
这个姿势和艾琳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上初中时妈妈给我的。她把护身符交给我,说要戴在身上。
然后她当时就像这样,说我帮你祈福过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她走出房间后,我还愣在原地。
伊兹把贴在额头上的双手前后移动了三次,做出拜拜的动作。
这个动作就像老年人对着佛像念经一样,哈尔不禁苦笑。
祈福啊,你妈妈真强势。
是啊。
伊兹张开包着护身符的手,凝视着它。
艾琳看到的是这个护身符吗?
伊兹摇摇头,回答菲达的问题。
这是新的护身符,我想应该不是。
护身符也有分种类啊。就像之前山上那个涂了颜色的祭典一样,有健康、家庭平安——还有安产。
如果愿望实现了,就要还给神明,感谢神明实现愿望。
原来如此。
菲达看着伊兹手中的护身符,摸着胡须,佩服地点点头。
祈求安产……
伊兹的视线落在护身符上,断断续续地说。
妈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祈求了同样的事?
艾琳小姐看到的景象?难道在妈妈肚子里的是伊兹?
我猜有可能。妈妈是不是拿着护身符,祈求我能平安出生……
伊兹嘴唇颤抖,粗暴地握紧手中的红金护身符。
呵。
她将手放在额头上,肩膀颤抖。
她真的希望我出生吗?
从喉咙挤出的声音,让哈尔感到心痛。
乌黑亮丽的头发滑落,遮住了伊兹的脸。
哈尔轻轻伸出手,像抚摸羽毛般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我没见过伊兹的妈妈,也不是女性,所以不能随便乱说。
不过我很庆幸伊兹能出生,像这样活在这个世上。
哈尔像在说服自己般说道,伊兹点了几次头后抬起头。
与哈尔的预料不同,她脸上残留着一道泪痕,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对吧,菲达也这么觉得吧?
嗯,是啊。看起来像在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
咦~?
伊兹明显一脸生气地说,哈尔和菲达都傻眼了。
两人的反应让伊兹气得眉毛倒竖,突然扑进哈尔怀里。
然后——
——嘶嘶嘶嘶!
呜啊啊啊啊!?
哼!这样就原谅你。
为什么!?做什么!?我做了什么!?
哈尔用水魔法洗去沾在衣服上的泪水和其他水分,洗干净。
其实他很想请伊兹净化,但她本人似乎完全没那个意思,所以没办法。
算了,先不管哈尔的遗憾和迟钝,这个要收拾一下。
伊兹粗鲁地把摊开的东西扔进背包,最后重新绑好护身符。
不请艾琳小姐看看吗?
……不用了。
伊兹用力拉上拉链,把背包变成戒指型。
这次不是原本的粗犷造型,而是做成较粗的简约银戒,戴在中指上。
就算看了,到头来也只是一厢情愿。
等我长大成人,或许有机会能向她询问自己是否怀有身孕,不过现在已无法实现。
既然全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就算再怎么深入探究也毫无意义。
这样啊。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就好。
哈尔伸手摸了摸伊兹的头,伊兹随即缩起脖子,仰头反问说:
哈尔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
哈尔将手放在左手的手镯上犹豫不决,伊兹见状便伸出双手,像是想报复般地把哈尔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自从索莉亚布一战之后就一直没修剪的头发,现在变得像鸟巢一样乱糟糟的。
伊兹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的头发比我想象中更柔顺耶,真是一位美男子。
——我觉得你不必急着做出决定。毕竟并非所有映入眼帘的事物都是真相。
哈尔像只淋湿的狗那样甩了甩头,头发很快就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