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七年后。
云石蜜坐在海滩边,遥望着远方,神情淡然平静!任由海水席卷着细沙在她的脚趾间来回移动。
看着那些随着海浪带动而身不由已的细小沙子,云石蜜浅浅地笑了,有着无助与凄凉。就算狂风骇浪、急风骤雨,能搅动得也只是表面的星星点点而已,那么沉淀下来的那些呢,并没有因为力量、时间而冲刷干净,而是日积月累地形成绵延不绝的海岸线,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她看见前方,苍凉着眼,就像她对谢晨玦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减少,相反的,有如那沉淀而成的沙滩,再多的冲击也是枉然,带不走丝毫。
这已是她每天下午的必修课,每天她都会对着B国的方向,感受着海风带来的熟悉空气,那是晨玦呼吸过的吗?她把脚踩入水中,至少海水是相连的……
“妈妈!”稚嫩的童音响起,与谢晨玦酷似的一张脸出现她眼前。
每每看到儿子那天真又老成的脸的,云石蜜就失落着,刚生下来时,他哪哪都长得都像她,这让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在他脸上找到谢晨玦的影子呢,怎么说也有个念想不是吗。
可是,后来,随着儿子的长大,他那张脸又让云石蜜失望了,怎么越长越像那谢晨玦了,现在能从他脸上找到自己烙印的就剩那双大而清澈的眸子了,假如再过几年,说不定,她儿子的那张脸,她功劳全无了。
唉,这谢晨玦的变态原来是源自于基因呀,真是造物弄人,造物弄人。
此时,云石蜜看着那一脸天真的儿子,无奈地摇起了头,真够变态的,那小子活像小野人,用树叶遮盖着那他自认为很珍贵的三点后,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
“承,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妈妈,我刚才在海水里练功呢,所以我就把衣服脱在边上了,没想到被风刮跑了。”云嗣承拧着秀气的眉,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就不知道拿块石头压着吗。”云石蜜看着儿子的细胳膊细腿,玩水就是玩水,非说成是练功。
“我又不是天气预报,刚才还没风平浪静,谁知道一会儿就刮起了大风。”
“那你也可以回去拿衣服穿上,你这打扮真是够滑稽的。”
“妈妈,家里有两个女人,我不穿衣服就回去,会把她们吓坏的。”他这样一个美男,光着身子就闯进去,很吃亏的。
“你还怕她们非礼你呀!”这小子的思想还真够怪异的。
“外婆我是不怕啦,那小玲阿姨,每次对着我就流口水,我要是不采取点措施,她非吃了我不可!”人长得帅,也一是种麻烦!
云石蜜头顶根根竖线,这小子真够变态的,他这些想法,不知是谁灌输给他的。
“你回去吧,把这身怪异的装扮换了去。”
“妈妈,你不回去吗?”云嗣承看着一动不动地云石蜜,突然很心疼,“妈妈,我能弱弱地问一句吗?”
“问吧!”云石蜜把眼光放回大海,听着儿子的问话!
“我爸爸是谁?”
“他叫谢晨玦。”如果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她还能瞒着的话,那么现在,他那张证据确凿的脸,要隐瞒是不可能的。
精明如父亲者,又怎能看不出来,所以她不想瞒着儿子。
“哦,那么,妈妈,我还能弱弱地问一句吗?”
“问吧?”
“你还想着爸爸吗?”
“想!”谁都看得出来她想他,所以在儿子面前也不打算隐瞒的。
“那么,妈妈,我还能弱弱地问一句吗?”
云石蜜睨着他,他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哪一点弱了,“要问你就问,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妈妈,你为什么不去找爸爸呢?”一天到晚在这个小岛上都闷呀!
“他?”被儿子这么一问,云石蜜不免又伤感起来,心也闷闷地像是压了块巨石,“他现在,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已经给你生了很多弟弟妹妹呢!”她去干什么呀?
“哦,和外婆一样啊,那他为什么不和外公一样,常常来看我们呢?”是因为妈妈比较笨吗?
云石蜜眯起眼难以置信得看着儿子,这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孩子能问出来的吗?这小子怎么这么得不可思议,谁教的?
她要怎么回答呢,她只是被人抛弃的情人一枚罢了。
哪有那种奢望!
“妈妈……”就在云嗣承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头顶有“呼啦啦”的螺旋桨的声音,“妈妈,阿木来了,我要去躲起来了。”
“你怕阿木?”一块木头而已。
“不是啦,是他答应我,只要超过半个小时,找不到我,他就带我上大陆。所以我要走了!”
“是吗?”儿子在这里呆得不耐烦了吗?
“妈妈,你可不许耍赖!”
“我耍什么赖?”云石蜜戳着儿子的小脑袋,这家伙,这里面装得是什么,他和阿木打的赌,又不是和她。
“你不要为了把我困在岛上,告诉阿木我往哪躲了。”云嗣承嘟着小嘴,很怀疑老妈的人品。
“你快去躲吧,再不去,阿木不用找,就发现你了。”这臭小子,太小人之心了。
“你要说话算话哦!”
话落,云嗣承拔起腿,颠颠地往前面的小树林跑去,在跑了一段路后,似是觉着有什么不妥,拔了颗草,举向头顶,然后才甚是满意得往前跑去……
云石蜜看着儿子狗血的做法,直摇头,阿木怎么教了个神精病出来。
“爸爸,你来了。”云石蜜站了起来,冲着那个尊贵无比的男人展颜而笑。
而楚天雄则张开手臂示意女儿过去,“傻丫头,又坐着发呆呢!”楚天雄宠溺得看着女儿,以前活蹦乱跳的她,如今却变得沉默寡言,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小子五花大绑捆来,跪着向她认错。
“爸爸最近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