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吓得我呀……”叶绿听罢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尘队这边没出事。
“风归去没跟你们一起吗?前几天她还碰到江南了,聊了好久,跟屋热预防、治疗有关,觉得风归去会回去跟你们汇合,我们就更没想过你们会这么紧张了。”
“没,她还没联系我们。”叶绿突然一惊,怎个把风归去给忘了。
“你们要不也来四月城吧,协会没什么事所以就把它关了,想着能节约一点能源,其他的协会人员也都暂且让他们回自己的工厂了……”
“行。”
这像是一种仪式,庄严肃穆。空气流动着划到叶绿面前,全都挤到了镜片上。
第三天,同样的梦。
叶绿看清了那满树红色戟形的叶子。
天的颜色竟是惨白的,显得那满树红叶子更加诡异。
周围的布景随着梦的次数慢慢清晰起来。
但还是看不真切。
只觉得,这白色的石阶,引领去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古堡。
醒来,两点半,比阳光只晚醒半个小时。
叶绿醒来时,其他唯一醒来的,只有枫林叶。
“说说你的梦吧,我很好奇。”
“你能看到干嘛还要我说……”
“我能看到的是,你内心的一团糟。你对此十分不解,内心五味杂陈,你说出来,我才知道你的直觉。”
百鬼城。
这就是叶绿的直觉。
黑白色的主题色,石头,台阶,空气中是混着一点硝烟的腥味,似富有历史的一个地方。
而且这历史是沉重的,却也是空白的,就像一张倔强的白纸,本不应该出现在史书上,让别人误以为,有什么历史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是这样一个地方应该不存在吧……
“真是一个诱人的梦,祝你早日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毕竟这个梦太真实了。”
叶绿点点头。
连穴来风都没有表示,这个梦应该没什么太多暗示,但是……
“叶子姐,是不是你也做了同样的梦?”
意料之外,枫林叶摇摇头。她只不过通过叶绿的内心看到了那个真实又诡异的梦境。
“那……怎么……”细思极恐啊,叶绿越想越害怕。
“别怕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枫林叶苦笑,叶绿还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什么还是懵懵懂懂的。
“怕……我可能真是有些怕,我怕这个梦……”跟谦泠的忽然昏倒有关系啊!那我该怎么办啊!
枫林叶目光在内心惶恐不安的叶绿身上飘移着。
蜮翡吗?这种东西谁说得清呢?
就像屋热蜮虫王和傀儡帝,到底是谁在控制谁呢?
“垂虹?”
“叶子,我们查到了,母海深处有一团巨大的不知名生物,我们猜测是屋热病毒病原体,屋热蜮虫王。”
“我说得没错吧!病原体果真就在母海里面!”尘队兴奋的声音抢在垂虹面前从听筒里传来。
叶绿在一旁听到了所有,他回想起当时自己按到巡逻灯招来大海怪袭击,商陆也极力表现出不准他们往深海里走的情绪的种种,不自觉咆哮起来:“就算有也不要再往深海去了!不管怎么,去了就是丧命!我不允许你们发生这样的事!”
枫林叶目瞪口呆地看着发飙的叶绿,第一次见叶绿发这么大火,把这一层的人都要叫醒一样。
“上一次我差点葬身海里,要不是风归去的异能,我恐怕都没有机会陪木李闹上一场,我不希望大家贸然前去,去送命。”叶绿觉得自己失控了,强压心火干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
“谢谢小绿,我们知道了。”
听筒里过了许久才传来垂虹的回应。
“小绿你疯了?”
这是倚南窗的声音,八成就是被叶绿吵醒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控制不了我自己……”叶绿咽了咽口水,摆摆手,脚步不自觉地移向了地下室。
梁霄的鬼面具。
第一眼看到的东西。
叶绿现在大概想起梁霄就会想起不雨,一想起不雨就会想起清且安。作为一个筹码这么调皮,要不是木李和傀儡帝双方都是小孩子,清且安这一招主动避嫌怕是没用……
假如如木李所说屋热蜮不是屋热蜮,傀儡帝不是傀儡帝。那到底谁是谁?
难不成,屋热蜮虫王控制了傀儡帝,傀儡帝控制了不雨?
叶绿吓得手一抖,面具掉在了地上。
傀儡帝控制了不雨好理解,但是傀儡帝被他人控制,这个假设好像不太地道啊。
都多久了……怎么还是稍微吓一下就拿不稳东西?
叶绿苦笑,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放回了箱子里。
“小绿!我们在商量要不要去四月城……”“不去。”“啥?”“不去!要去你们去,我要回石矣城。”
哒哒哒,是芝兰树下楼梯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想去找傀儡帝吧!”
“不是……就是回去一趟,说不定风归去他们也会回石矣城的不是吗?”
芝兰树知道叶绿心里的猫腻,她把眼睛凑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回石矣城要干嘛?”
“我不过就是回去一……趟……”
咚——
叶绿中了招,眼一白,就昏倒在地。
“小绿!你怎么可以把翡翠取掉呢!你知不知道我多伤心,我不过是想借着这块玉陪在你的身边,你怎么……”
不,谦泠,不是这样的,我是怕连累你,那块玉石,我带不得,我带着它,我会害了你的。
不,你不带着,我就再不理你了,哼!
谦泠你别走,你别走!我带上,我带上还不行吗?
那好,我在四月城等你。
等我?为什么要等我?
第162章泣血
又是同样的梦。
一共一百四十四阶石阶,清清楚楚,不落一丝尘埃。
远处的建筑还看不清,好像走上这一百四十四阶梯子,还要走上很长一段路才能来到那远远的建筑物脚下。
红色本来就很显眼,加上这梦境里就只有这叶子是红色的,所以这红色太沉默又太诡异。
明明黑色的茎叶拦下了这红色的几分荒唐,让这红色看上去稍稍配一点这萧索的黑白主题色,怎么还是红得那么心痛和刺眼?
叶绿低头,摸了摸脖子,翡翠在脖子上,温热的。
“芝兰树你好狠啊,居然对我还使用异能!”叶绿醒了,咝地倒吸一口空气,捂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低头一看,翡翠竟然安安分分地戴在自己脖子上。
“是二姐姐说,你不听话就让你睡一会儿的。不赖我!”芝兰树吐吐舌头。
“二姐姐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