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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四十三 无情沙场谁驰骋(1)

作者:空空无语.|发布时间:2024-12-19 18:05|字数:2418

  濮天辰的军队包围了大城,西侧驻扎了雷旭靖的五万大军,再外围是扬岑的军队包围圈。而不远处,埋伏着圤族和契临族的人马。

  成莞不过跑出一小会,就遇到前方的小规模战场,她赶紧勒住马牵到一边灌木丛中躲起来。

  她仔细分辨了下交战双方的服饰,结果竟是南祁和中邦!

  双方人都不算多,两相比较,中邦占了优势。

  成莞牵了马悄悄站起来,想绕过他们离开,才刚站起来,便听得手上的马一声撕叫!这到底是久经沙场的马,对危机感有着不同寻常的敏锐!

  成莞一回头,便见一片光亮划了过来,未多想她便侧身,非常惊险地躲开。

  攻击她的人穿着中邦的战甲,是个皮肤黝黑年纪很轻的小兵,她不及多想,抽剑挡住他的第二波攻击。

  对,来人只是小兵,那这一招一式还不娴熟,都是她曾经在中邦部队中学过的招数。但是小兵力量很大,她也占不着一点便宜!

  她想躲,她不想杀人。

  “不要打了,自己人!”她试着用中邦语跟他沟通,可那小兵的神情已经有些狂燥,他的身上脸上都是血,估计之前已经经历过惨烈的撕杀,哪里还会注意到她讲着什么!

  成莞架住他的剑,向边上划开抵消他的力量,一边又退后了一步。

  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这是个选择题,可让人没有选择。

  成莞双眸一眯,杀气顿现。她一手握住剑鞘贴在她的手臂上借力格开小兵的剑,令一手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他的胸膛!

  剑是扬岑当初给她赠给她用来防身的,看似一把小的匕首却可以拉长成一把锋利的剑。而如今,她用这把剑刺向了他的士兵。

  剑十分犀利,一剑便刺到了底,她握着剑的手可以感觉到利器穿透他胸膛骨骼所带来的不同的摩擦力度……

  小兵泛红的双眼睁大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然后又看着她。她把剑拔出他胸膛的时候,滚烫的血喷了出来,喷了她一脸,就像血红的眼泪。

  哭不出来了,真的残忍,是无法让人流泪的。

  她不想杀人,一点都不想。

  周围几声脚步踏过灌木草丛的声音想起,宁夏秘回头,见到三个和小兵穿着一样战甲的士兵。那三个士兵显然也吓了一跳,看见地上躺着鲜血还从胸口涌出的同伴,眼神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成莞再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后,她才发现她贺上的小兵在打斗过程中竟已不知不觉移到了离战场很近的地方!

  先不论会不会再吸引其他人注意到,首先这三个男人她就一定不可能对付得了!

  而这三人也一定不可能放过她!

  曾经扬岑跟她说过:莞莞,只要是手拿武器的男人,你都不可能一个对付两个,所以遇到人多的情况,能跑就逃,别硬碰硬。如果实在跑不掉,要动手的话,记住,就算有受伤的危险,也要先找最弱的那人下手,直到完全杀死他,再接着对付另一个!否则就你的功夫,不可能同时应付得了两个男人的进攻!

  是啊,两个尚且不能,三个就更不现实了。

  再向后退了一步,成莞脚下一滑,跌入还未干的泥浆水中,一下子泥水溅起,满身赃污……她手撑到地上的石子,蹭破了皮,也顾不得疼,踉跄地爬起,撑着剑,面对围上来的三个士兵。

  人被逼到要死的那一步,其实挣扎的过程中也就会忘了恐惧是什么东西。

  一个士兵举起大刀就向她砍来,成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得力气,竟然双手握剑架住了这一击,暴戾之气猛生,反手便以剑当刀,砍下了对方的手!

  那被砍掉手的士兵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叫声,成莞也愣了一下,扬岑这把剑实在够锋利!

  只是这一下,且不说是否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站在旁边的两个士兵暴怒了,两人同时挥刀砍向成莞,她向后退去又跌进泥浆里,一手举起剑鞘一手举起剑,抵住向她砍来的两把刀!

  她的单手如何抵挡得住两个成年男子卯足了劲砍的两刀!虎口一震,剑和剑鞘同时脱手而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约就是说她现在面临的这个局势了。

  两只手像断了一样又痛又麻,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再向后,便靠到了树上。

  当他们再次挥刀砍来的时候,成莞下意识闭上双眼,抬起双臂挡在额前。

  预期而来的疼痛没有到来,“呼呼”两个风声划破空气,紧接着传来利器扎入血肉中的声音!血液的温度再次落到她的皮肤上,却已经没了先前的恐慌。

  这便是夫子说的麻木吧。

  睁开眼,见两士兵缓缓倒下。他们的背心插了两只羽箭,身后站着的是……濮天辰。

  只看了他的一眼,时间和空间都仿佛没了意义,他们都站在时间的尸体上,四周均是残破的记忆,正如这充鼻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

  现在什么都成了笑话,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她依然不能狠下心来杀他,也不会在他面前死去让他永远残存于世。

  濮天辰垂下手,手中的弓落到地上,发出很轻地一声碰撞声。

  他和她隔着不近的距离,彼此遥望。

  他拼命想要见她,可见了面,却只能敢这样远远观望。

  她沾湿了一身泥浆水,坐在地上。她的身上和脸上都混着血迹,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望着他,没有了从前的依赖,剩下的只有悲伤。

  满目的悲伤。

  小时候有一次,她跑出宫外,到了很晚都不回来,于是他就出宫找她。一直找到天都黑了,他才在土地庙前的榕树上找到她。她说她和别的孩子打架了,打赢了,一高兴,就爬到树上睡着了。

  那个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炕清本来的颜,脸上都是泥水灰,头发乱得像杂草堆,上面还沾了许多尘土和枯叶。

  他怒极,反笑。她一身脏,却还得意地冲他笑得龇牙咧嘴。

  然后他背着她回了雷俯。先找人回宫通知皇后人找到了别担心,再把她喂饱,准备好洗澡水。

  晚上的时候他把她拉到上,小心翼翼地为她身上有淤青和破了皮的地方上药。他无奈地说:“皇后娘娘这样贤淑的子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与众不同的公主来。”

  她嬉笑着把脚搭到他的怀里,说:“知道了吧,本公主是独一无二的,你要不要珍惜啊!”

  他把她的脚捂在手里,好气又好笑地问:“你觉得我说你与众不同是在赞吗?”

  她用力点头,撒娇地直往他身上靠:“天辰哥哥最好了,天辰哥哥怎么舍得责怪莞儿呢……”

  是啊,舍不得,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舍不得责怪,舍不得责骂,甚至舍不得对她板起脸来……

  他,与她,有着不可跨越的伦理。

  他想过,带她远走高飞。但是,现在已经晚了。更何况,扬岑对她很好。

  没有了他,她还是能生活得很幸福。

  莞儿,如果可以,我愿与你双宿双栖。

  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终是不能吧,他给她带去的痛苦,正如他给他自己带来的痛苦。

  他们是彼此生命的另一半,谁也不能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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