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曾经的濮毓琛,现在的雷旭靖登基为帝。年号天辰。
当我从宫女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我也不得大吃了一惊。竟然这么快!自从他带我去华戍宫后,便从未找过我。我也乐得清静。但我只想早日走出南祁国的王宫,带着天辰一起回到北苑国看看我们的母后。如果天辰无心于王位,我想和他们一起找个山林隐居,让我们兄妹赡养母后,让她颐养天年。
第二天,颜妃派人来请我。
我踏入她的宫中,便看见她躺在躺椅上,手中把玩着扇子。
“娘娘近来可好?”我上前坐在了她的身边。
“本宫最近身体倒还好。只是大王身体越发不行了,多年的风寒就一直没好过。只是外面看不出来罢了。”她打开手中的扇子,是一幅孩童嬉戏图。这图上有两个女孩,一个女孩在闻花,另一个却在背后给她悄悄地插上一朵牡丹花。
“娘娘的扇子倒是很别致,这画也好。”我探究地评价了下。在这深宫中,若还能保持这扇中人的童真,实属难能可贵。大概颜妃娘娘也是羡慕这画中人吧。
颜妃抬起头,笑着道:“你可知,这画中人是谁?”
莫不是我认识?我想了片刻,“成莞不知。”
“呵呵,你不知也是情有可原的。这闻花人是我。”她指着扇中人,“这插花人是……你的母后。”
过了许久,“他日若是见了你母后,带我问声好。当年的事我对不起她。”
“母后为人善良温和,是不会怪娘娘的。恐怕心中是很惦念娘娘的。”我俯下身,握着她的手。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她看着我,眼中却也泛出闪闪晶光。
我回到碎语轩,发现一个婢女在整理我的衣裳,“不是说这些不用你们干了吗。我的衣服我自己会理的。”
“公主。”她转过身。
我看着她,久久出神,“是……连珠吗?”我竟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人。
“公主,今日二王子早上便与我说让我来伺候公主,我听了便高兴地跑过来了。”
“连珠,你回来就好。”我抱着眼前的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
“公主,有个人等你很久了。”
我没留神,“哪儿呢?”
“我在这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连珠,给大王沏茶。”
“不用了。我已经喝了三杯了。”声音仿佛很郁闷。
额,是我来迟了,让您等这么久。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身穿紫色龙袍,眉眼俊秀,鼻子挺拔,嘴唇的厚度又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但是从前这个人我很熟悉,是濮毓琛,是我儿时经常唤的毓琛哥哥。然而,现在我却感觉他离我好遥远,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却触摸不到。
“莞儿,陪我出去走走。”
我还现在刚才的沉思中,并没有反应过来,手却已经被他握住,身子也不听使唤地跟着他走出去了。他的手握得很紧,仿佛怕我逃走似的,竟有些痛。
“你最喜欢莲花了。你看,这一池的莲花可喜欢?”他突然停下了。
我原本被他拉着出去,一路很多的宫女太监都看到了,都偷偷地笑。我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索性就低下头。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一池盛开的莲花呆住了,一朵朵含着露水,白里透红,在荷叶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明朗媚颜。
“记得儿时,你喜欢坐在白玉砌成的台阶上,把脚泡在莲花池里。”他缓缓地说着。
“是啊。那时候很开心,但马上过不了多久都会被母后叫宫女拉上岸,说一个公主不可以如此失礼。”我笑着回应道,仿佛在回忆昨天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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