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盗洞外面,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盗洞旁,师父用水给我洗了洗眼睛,我才感到眼睛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了。
师父就道:“走,此地不宜久留,这里马上也能被淹过来。”
我试着睁了睁眼,发现自己能模糊看见一点了,就没用师父扶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这时候听见扑克脸大叫道:“四爷!这是什么?!”
我心头一颤,心说扑克脸怎么这么没有原则,随便就乱吼乱叫,害我吓了一大跳。
师父也被吸引过去,看着扑克脸指向的水面。
我也睁开眼,却正好看见师父那张惊恐的脸。不,不能说是惊恐了,而是狰狞。
“都特娘的快跑!!!”师父大吼一声,然后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跟扑克脸嗖的一下就开始跑;我也二话没说拔腿就跑,虽然是第一次下斗,但我的反应也是在这种环境内磨练的越来越迅速,只不过我担心我会不会被累死。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跑。
我跑的时候感觉到身体简直是要散架了,但是为了活命,我还是把最后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现在回忆起来,我那会可能是透支了十年寿命,换来的力气。
我气喘吁吁得问道:“师父,咱们跑啥?”说着,我便瞅了一眼后面,这一瞅不要紧,我立刻感觉到脊梁发凉。
后面是血。可是给人感觉又不对。
再仔细一看,发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在水里游的红色小鱼,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看见那红色小鱼了么?那是鬼鲟!!”师父大叫道:“我以为这种东西已经灭绝了,没想到这里还有!!”
我就边跑边道:“那鱼有那么吓人么?”师父瞪了我一眼,对着我和扑克脸叫道:“先出去!外面有喷火器,咱们先把这玩意解决掉再说!”
我们这次没敢回到原来的墓室,毕竟我们谁也不敢确定那个墓室到底还放不放行,于是我们就跟着师傅跑,师傅按照什么奇门遁甲的规律走了另一条墓道。
我有点不放心,眼睛一直都看不见,扑克脸就拽着我跑,其实他的伤也挺严重的,粽子那一脚将他的腹部划出了一道伤口,流了点血,本不严重,但是因为多次用力,越铮越大。
我喘着粗气问道:“咱们跑的这路对不对啊?别出去了到天安门了!”师父就大骂道:“放屁,老子走错过路吗?”我心中不爽,心说他不一样也拿那条循环盗洞没办法。
就这么玩命似的跑了大约5分钟,扑克脸终于是一把把我摔到了墙上,我一声闷哼,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师傅大叫道:“出来了!”
我啊了一声,道:“现在是在哪?”师傅骂道:“别特娘的问了,先把这东西解决掉!”说着便不知道干啥去了。我勉强的睁开左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阴阳眼的关系,左眼已经能够勉强的看清一点东西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在一口井里。
我看了一下大体的地方,不由的有些吃惊,我原来甚至还到井边玩过,师傅三两下就爬出了枯井,二话不说就让我们上来,我身体上没受多大伤,就示意让扑克脸先上,扑克脸也痛快,几步就脱离枯井,回头把我给拉上来。
师傅从包里抽出铲子。从地上铲起土,填到井里,这终究只是缓兵之计,师傅不住的往里填土,道:“小唐,去大兵包里,把汽油拿来!”
水已经要漫上来了,
师父拼命铲了几铲子土,对着洞口里面倒了足足一升汽油,然后扔进去一个火折子,就看见盗洞里火呼啦一下就着起来了。
那些鬼鲟见到我们,不知道怎么了,都发狂般的往上面蹦,但是水面上漂浮的汽油,一瞬间就把它们烧成了灰烬。
噼里啪啦的声音经久不息,我们就一直这样守着,精神和肉体都极度劳累。
鬼鲟一直到天亮才陆陆续续的被烧光,汽油早就用光,我还是去车里拿出了机油才勉强够用。整一片地方都有一股焦臭味,看样子不可能再有了。我们都松了一大口气,我们把枯井埋起来之后,就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我摸了摸包里那把断掉的青铜剑,突然有种想哭的委屈。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十二章玉佩
我们回到城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七点多了。
我身心疲惫,眼神还不大好使,如果开车的话可能就是三条人命,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冒险,就想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常山下有很多黑出租,天不亮就出来找活;在常山脚下搭个便车,回到诸城市里,简直是在简单不过了。
便车司机起初看我们一身泥垢不愿意载,师父也没用别的法子,直接给了他五百块钱,他这才喜笑颜开的带我们。
到了市里,我们先去诊所处理伤口,扑克脸本来就有伤,这一跑二跳的,愣是把伤口挣开了,这伤上加伤,可比正常情况严重多了,我的眼睛也不怎么乐观,上千年的墓土,谁也不知道有什么细菌,医生看我眼睛有点感染,就给我开了什么氯霉素,扑克脸在诊所把伤口处理完,就在二楼打吊瓶。
但是在诊所打吊瓶有诸多不便,所以,我们便在附近找了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想把事情处理一下。也方便照顾扑克脸,老板娘看我们三个伤员去开房,也不禁感到诧异。
我们忍受着众人的打量灰溜溜的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我们顿时就放松下来,我因为是第一次下斗,感觉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累过,浑身仿佛散了架般。扑克脸一直处于挂吊瓶状态,躺到床上去把药水瓶挂好,就开始打呼噜,师父也是直接躺倒在了床上,我看了看那没地方了,只好去沙发上睡。
这一觉睡的非常香,一个梦也没做,我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过来,醒来之后自己浑身肌肉酸疼,尤其是眼睛,也不知道是药没有用还是副作用,反正又涩又疼的十分难受。
我一看他们也睡得挺熟,呼噜打得跟雷似的,扑克脸的吊针也打完了,药水瓶早已经空了,不过针头已经拔下来了,看样子那家伙状态还不错,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也没叫他们,一个人就去洗澡。
宾馆的卫生间很差劲,连个马桶坐垫都没有,沐浴喷头只往外喷凉水,我只好忍着用凉水洗澡,幸亏这也是在五月份了,要不还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