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是我跟陵奇读高中的时候,因为偷吃禁果酿成了大错,至今我都不会忘记那时的情景。
“奇,两条红线。”
“什么两条红线?”电话那头的陵奇一脸迷茫。
“姨妈延后了,我刚才用测纸测了测,是两条红线,怎么办?”我跪坐在地上害怕的眼泪直流。
电话那头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就是说……有了?”
“嗯。”
……
“可不可以……。”
“不可以。”没等我把话说完陵奇立马打断我,下一秒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小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真的不可以,不能把孩子留下来,现在的我们……你明白的。”
“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冰冷的手术台,麻醉药使我慢慢失去意识,仿佛间我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宝宝朝我伸手,他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
“对不起。”
有的只是心疼和内疚,那可是鲜活的一个小生命,虽然还没成型但是它还在努力的成长当中,还没来得及出生就被我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给扼杀了。
历历在目,仿佛事情发生就在昨日,在脑海中是那样清晰,我想不管再几年它都不会随着时间消散,只会在我心里根深蒂固,越长越深,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内疚中度过,祈祷它能早日超生前往极乐世界。
“小祯,小祯。”陵奇慌张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舒柠也一脸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只是紧紧缩在陵奇怀中流着泪,我想他是懂的。
“没事的,你还有我。”陵奇一脸的心疼,眼底还有深深的自责,轻声安慰着怀里的女孩。
是啊,我还有你,是不是我太固执了,是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吧,是不是该释怀了,可是,我真的做得到吗?
……
“那天好吓人。”一包薯片大方的呈现在我眼前,我当然知道舒柠说的是什么事。
“有吗?做恶梦而已。”我轻松的说着,拿起薯片不客气的吃着。
“谁做恶梦了?”刚进门的叶雪听话我们的谈话好奇的问道。
“上个双休日小祯做恶梦了一直哭个不停,喊了好久才叫醒她,不过话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舒柠带着可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雪。
叶雪神色微微一凝,坐到椅子上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想这间寝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跟舒柠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孟千季出什么事了?”
“失踪了。”
“什么?!”
黑夜,四周静谧的可怕,天空中的月亮即将成圆,是啊,快中秋了。
男生寝室110室,一个男生被恶梦猛地惊醒,满头是汗的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通宵打游戏的阿达头也没回的问道。
“嗯。”陵奇漫不经心的应了句,拿起桌边的水咕噜咕噜大口喝了几
口,目光不经意瞥到窗口,依旧是上次看到的那个小孩子,趴在窗口静静的看着自己。
仍旧那种淡淡的很平静的目光,吓得陵奇狠狠呛了一口。
“阿达,窗外有什么?”
阿达快速瞥了一眼:“有个屁,被跟我说你在窗外看到什么,老子可是看着死人长大的。”阿达家是开殡仪馆的,从小看惯了那些,自然而然胆子大了点。
“真的没有吗?”陵奇目光紧盯着那个小孩不死心的问道。
“真没,我看你是没睡醒吧,睡你的觉去,少来打扰我打游戏。”阿达不耐烦的嚷着。
“圆圆脸蛋那是像小祯,挺挺的鼻子跟汪汪大眼像小祯,那个眉毛跟嘴巴像我……。”陵奇望着那个小孩嘟囔着,眼泪爬满脸上都毫无察觉。“宝宝,是你吗?”
窗外的孩子似乎听到陵奇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忧伤,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陵奇无力的躺在床上,刚刚做梦梦到小祯进手术室,然后好多血从手术室里流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子从手术室里爬出来,一个劲的朝自己哭着,吓得一下子惊醒。
三年过去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宝宝托梦给我吗?陵奇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宝宝托梦那么一定是宝宝心里有怨气才让我做那么恐怖的梦,可是那个孩子的目光却是那样平静,不像是有怨气,“那个真的是宝宝吗?”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