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心里想要彻彻底底的放下这个男人,毕竟,我经不住他的那种肮脏的想法,他所谓的游戏,不适合我。
我假意不认识他一般拐进了小区门口,再三思索之后,我还是退回到保安处强调了此人来历不明,以后禁止他闯入民宅。
保安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深情望着这位楚女士的那位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位男士很可怜。
江明博直视着楚乔,他不能理解她的视而不见,但是当面对那通躺在悲剧里的电话的时候,他还是想明白了,任谁也不能容忍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保安如此重视般的盯着他,想必这楚乔已经明文张榜公告他并非良人,他也并没有提起决心闯入的兴致,毕竟只要她安全回来,其实一切对于他来说已无所谓。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去履行对陈琳的责任那才是他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情。
江明博打开车门,上了车,手里的那张照片隐隐的被手中的汗渍浸湿了,透过车窗,那个慢步离去的背影就像一杯烈酒,看着看着就醉了。
痛,不是一时的,好像注定会是一辈子的事。
车子慢慢地开动了,最终离去。
我没有转身,车子发动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廓,至此我明白了:陌路的人生。
我在浑浑噩噩中熬过了一个星期,没有出门。
手机也整整被我软禁了一个星期。
时末每天回来都会做饭放到我的门口,我特像一被打入天牢的死囚。
她的沉默在我看来是最好不过的表示,我将自己封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愿意任何人在我面前说上哪怕一句话。
我傻傻的仰躺在床上,禁食了两天有余,后来实在是耐不住胃的反抗,索性开了门,将饭菜收了进来。
盘子上还附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有种别吃。
我愤怒的张开大嘴,给她来了个狼吞虎咽。
事后想想,何苦为一个想要看我悲伤看我笑话的男人作贱了我自己。
我以封闭的形式又这样觅食了四天左右,整整七天,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
第八天,我刚一开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我出神的看着手里的电话不停地响,不停地响,直到停下。
恍惚间,感觉刚才电话显示屏上出现的名字那么陌生,一下子我仿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我才犹犹豫豫的点了接听键。
“喂,姑奶奶啊,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出大事了,老头子圣令已下,命你即刻回宫,赵冬学,赵冬学他,遭报应了,江满世那个贱人扔下她刚满月不久的宝贝儿子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韩杰的话像一个玩笑似的盘旋在我的耳边。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回了句,“没事挂了吧,我真心没时间陪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很平淡的想要挂断手中的电话。
“别别别别别,楚乔,你可千万别挂啊,听我把话说完,老头子就是因为赵冬学无心回公司才决定提前召你回宫的,姓赵的刚在老爷子那求了假,说是家里的事分不开身,他需要时间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你你可千万得信我这番肺腑之言呐!”
我的眼神一下子定格了,一个星期,仅仅一个星期。
赵冬学一家子的命运就这样被定格了。
我实在是想像不出,一个星期以前我看到的那副其乐融融的表象,全是假的。
虚伪原来只是被人不小心摆进了真实里,总有被拿出来的时候。
挂了电话后,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四区,一探究竟。
门铃响了好一阵,赵冬学才从屋里走出来。
看着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我从内心深处可怜他。
赵求真是江满世和赵冬学的儿子。
看着婴儿床上这个不足三个月大的婴儿,我替江满世感到羞愧。
他的眼神明朗可人,微微展开的眉角似乎在诉说着一种对母爱的渴望。
我怜惜的触摸着他那隐隐若现的眉毛,不知道他将来的路,将来的人生,会不会因为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而摧毁。
赵冬学倚在房门上抽烟,我依稀嗅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
当我回过头去想要怒视他的时候,他鬓角处的那一缕白发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乔,出来坐吧,让他自己在那玩吧。”赵冬学平静的说着,顺手将烟头狠狠地按在了墙上,最后将它扔在自己的脚边,用那双轻薄的拖鞋踩了踩。
“恩。”我点了点头,最后笑着望了一眼小床上的那个孩子,徐步走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着赵冬学,保守的问。
“求真的外公外婆刚离开不久,他们原本是想把孩子接过去暂时交由他们照看,等孩子上学再把他送回来,她离开这件事他们老两口之前也并不知情,但是我想把孩子留在我身边,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可以先试着找一看护,毕竟你一大男人老是留在家里看孩子也不太合适,看护的事,等我帮你联系联系试试,毕竟这事我也没什么经验。”
赵冬学惊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我,呆望的眼神中深深刻写着不可思议这几个字。
从和他认识开始,我对他就不是什么热情的人物,我想,这就是当时他的惊讶所在。
“你也不需要顾忌什么,我没有什么从你这里捞好处的打算,当然,做这点事原因只有一个,你儿子求我的。”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咖啡杯下是一个虚掩的微笑。
“那我替我儿子先谢谢你了,求真现在还小,等他会喊话了,我必定让他喊你声干妈。”赵冬学笑着说。
说出口的话像是玩笑,但我把七分当了真。
我微微点了点头,冥冥之中总感觉这个孩子和我之间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空荡荡的房子里少了那个女人的笑声,我也终于明白了医院那天她话里的意思。
金钱对于她来讲是在埋葬爱情之后拿到的一笔慰问金罢了,只是她的私心在于把对孩子的那份爱意连本带利的卖给了赵冬学。
我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决定的这一切,只是我能够肯定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江满世了。
曾经的她爱钱但更爱父母,现在的她却爱钱胜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向爱炫爱脸的女人,带着那份不甘,就这样从此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