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白妍从孟阳那里牵来的奔驰到了南海公墓,一片悲伤,严肃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墓地。
阳光再怎么欢乐也融入不到这种严肃的氛围当中,我安安静静的朝着那个看似最黑暗的一角走去。
“唐益,一年了,你走的这一年里,我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曾经,你说过,我这辈子的幸福除了你之外别人给不了,但是你没有实现,你把我自己丢在这个世界,让我孤零零的站在这个地方,你就不心疼吗?我甚至看见个男人就觉得是你,你觉得可笑吧,呵呵,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安静的公墓里我仿佛听见了来自内心深处的那片回音,从这苍凉的回音里我找到的除了悲伤,就是怀念。
“里面住着自己的男人,外面站着悲伤的女人,阴阳总是把喜剧变成悲剧,我却如何也忘不了他为何离去。”
突然间,胸口处一阵绞痛,那阵刺耳的刹车声震得我后退了好几步。
白妍一下子拉住了我,她紧张的看着我,问“怎么了?怎么一头冷汗?”
我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朝着她摆摆手,说了句没事。
终究是在爱情里犯了错,也终究害的自己遍体鳞伤,过去,我一直告诉自己,那叫报应,没错,那确实是报应。
那个装萌卖乖的男人一天之间,连声再见都没留下就这样简单的离开了我们的世界,离开了我的世界。
我一直感觉自己像是得了一种叫选择性记忆的怪病,就是刻意忘记了不愿意记起的东西,毕竟,那是一条生命的责任,况且,我本就是一自私的人。
只是,界定于很多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去评定对错,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那种能力去承担起那份纯粹的代价。
我用手擦拭着怀里百合的叶子,总害怕有什么东西会弄脏唐益休息的地方,因为,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我把百合放在他的墓碑前,从怀里的小角落里掏出了我精心准备了一个早上的东西,曾经,我答应过他,要为了他,做他爱吃的蛋糕。
就如同昨天似的,他静静的抱着我,吃着我为他塞进嘴里的提拉米苏,一切,恍如昨天,却又梦似很久。
我的手不知不觉的扶上了他那张干净的没有污染的照片。
一阵阵的回忆将我卷了进去,原本想要坚强的内心又一阵翻江倒海,眼睛涩涩的,总感觉里面塞满了太多东西,甚至是半根神经。
过去的自己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的后果,因为我的背后一直住着这个男人,有他在的世界是安全的,不存在任何伤害和危险,那个时候的自己将面前的这个男人理解成了超人,现在想想,虽说可笑,但那也是幸福的。
现如今,没有人再无怨无悔的为我收拾烂摊子,生活上的琐碎完全成为了自己再次独立的缘由,我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了许多。
这样的不幸让我过早的懂得了坚强,懂得了放手。
突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原本被我铺垫起来的悲伤,我在回忆里转过了身,进入视线的却是一个娇小的身子上支撑着的那个清秀的头颅,说是头颅,那实在是因为她太瘦了。
再一眨眼,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男人,多次和我勾搭在一起过的男人。
“你来了!”江明博很爽朗的说到,仿佛这是一件必然事件那么绝对。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后照片上的唐益,总有一种负罪感驱使我没有办法直视江明博的眼神,因为,唐益好像就站在我的身后,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一个假设。
我略微轻点了下头,便转过了身去。
白妍扯了扯我的衣服,将嘴巴紧贴在我的耳朵旁,压低声音问我“这谁啊?”
我白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为的是避免这个男人成为我们饭后的茶品,每个人都要去品一品。
白妍的生活乐趣是板着脸嘲笑别人,时末的生活乐趣是笑着脸调侃别人,孟阳的生活乐趣是看着白妍笑着脸调侃自己,而我的生活乐趣是告诉别人,我和她们没关系,一丁点都没有。
江明博细心留意了摆放在唐益面前的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他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便转向站在他身旁默默不语,却很是忧伤的女人。
“陈琳,她就是你一直想要认识的楚乔,唐益的女朋友。”江明博的话很直接,而这个被他叫做陈琳的女人,也是满目震惊的表情在看着我,我不知道这份惊讶出自于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并非喜事。
多么滑稽的一出戏,当陈琳的手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不知道后来,我们的轨道会在这样的无奈中交叠,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