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台苑公寓3303室。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个电脑正准备发邮件给业务部的小真,这设计业务两不误的行情在我这里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我也谦虚接受了老头子对我能耐的高举,频频为老头子办下的实事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毕业于哈佛,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再那么注重学历,而是看中能力。(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己在夸自己)
忙碌的时候我好像屏蔽了全世界,其中也包括那段熟悉的旋律。
“你这是上神呢,还是分身呢?在你脚趾头旁边的东西你都懒得动,你这人,真是没日子活了。”
白妍鬼一般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她的声音就像是经过泉水泡出来的一样,清澈中透着那股犀利。
我迎合她的没日子活了,屁股扎根在了这软软的沙发上,不挪,不抬。
抬头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神倍感亲切,我双手柔情似水的攀上了她的脖子,温柔的说“妍妍,乖,给姐递个电话去。”
她却恨恨的说“把你这副贱模样收起来,我白妍今天要真作践自己这回,以后我就跟你姓楚。”说完这话,她挺胸抬头的退离了我的视线。
为了证明自己,我索性尽力运用自己的脚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机夹到自己面前,这时候电话早已默默地黑了屏。
在我正准备打回去的时候,赵冬学的电话再次的打了进来,我省略掉反应时,直接按了接听键。
我乱七八糟的捡了点能听的拼在了一起,总之,就是一句话,江满世正在产房生孩子,但是前提是我得过去一趟。
我稀里糊涂的从那口地道的方言里听出了医院的地址,(赵冬学有个毛病,一急躁就说方言,平常普通话居多)40分钟后,我赶到了医院。
江满世的母亲在产房门口抹眼泪,再高档的保养品也没弥补得了她那委屈的皱纹,不到50的年纪面容早已像60多岁的妇人,唯独那金灿灿的首饰还说明着她那颗向往年轻的心态。
她将身上的那件貂皮外套的领子按着角口往里紧了紧,很快便强硬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难受的流眼泪。
江伯父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只是不易察觉到他眼角那隐隐约约的泪痕,他一直在拍打着他老婆的后背,有时候也会低头在她的耳边说会儿耳语。
赵冬学在产房门口来回的踱步,看得出现在的他很着急。
40几岁的他看起来正是成熟的尾巴年纪,还是有那种吸引妙龄女郎的资本。
我忐忑的走到那一窝人的中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担任什么角色,我想我仅仅只是个外姓的局外人而已。
“楚乔,你怎么才来,刚才好不容易说服她进去,原本她说你到之前她绝不进产房。”赵冬学的一句话把我弄得哑口无言,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里面的女人在为我生孩子。
我吓得打了个寒颤。
现场的气氛让我鲜有的觉得压抑,我拖着赵冬学的胳膊走出了离压抑地差不多5米远的距离。
我压低声音问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我和企划部姓方的那女人有关,但我很迷茫的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人会是我。
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沉默了5秒钟后,他说,“方玲和我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按理说满世她虽说在你们设计部工作过,但是设计部的人应该没有个和她熟的,除了你之外,但是这事她偏偏这两天知道了,早上晚上的和我闹,你说你不知道原因,让我怎么信你?”
我刹那间一片茫然,这躺着也中枪的故事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无奈,我握紧了拳头,最后又轻轻的松开了。
我理智的明智的抬高了手掌,一巴掌打了下去,哈哈的笑了起来,本能的出于一种防备,我自然的退开了赵冬学一步之远。
这就是男人,没出事之前追求快活,出了事之后为了安慰自己将全部罪责加诸在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他还庆幸的以为自己提前知道了缺口的原因。
就这样一个整整大我20岁的男人,曾经还假装天真的扮演过好男人帮助过我,疯狂的迷恋过我,这一刻,我竟然觉得那是一种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