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博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将手掌撑在了我的头顶上,像摸狗一样的摸着我的头发。
“这是我的头发,你这样摸下去我可要翻脸了。”我看着那只撑在我头顶上的男人的手掌,顺手将陶飞举起来塞到了他的手上。
“能不能说句实话。”江明博表情无辜的看着我,一手将陶飞抱在怀里,慢慢的站起来。
“说。”我站直身子直视着他。
“你的发质真赶不上陶飞的。”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束光,忽明忽暗。
“你说的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但我也挺赞成的,为什么现在那么多皮草衣服,抛开质量不说,皮草的料子是用动物毛制成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暖和,手感好,可就偏偏没有用头发做的,人的头发本身就比动物的的毛发粗很多,又有什么可比性呢,所以说我既赞成,又不赞成。”就算是有头发制成的,估计你也不敢穿吧。
“那只是时代潮流罢了,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就有头发制成的呢?在曾经束发的清朝,还有不少用马毛编成的辫子,人也不是没戴过,一个时代,一种潮流而已。”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我看了看手表,“我下午有个会要开,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陶飞在你这想必生活过的挺不错的,我也就安心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爱心的。”我看了看他怀里的陶飞,满意的笑了笑。
“狗比人可容易满足多了,当然,这首先得吃饱吧。”他看了看我,眼睛里折射出的那股笑意令我一下子想要冲他挥拳头。“待会我送你吧,你们公司离着我们这不远。”
“你的时间很闲啊,怎么?该不会是一无业游民吧。”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用手挡了挡从树叶缝隙中穿射过来的那道刺眼的阳光。“不过,就你这长相,出去卖脸还是很有的赚的,你往大街上一站,活脱脱那潘安潘姑娘呐!”
“得了,得了,我现在才发现你们女人损起人来那是摆明了在骂人的,我可是好心好意带着陶飞下来见你的,见完了这就直接把我这台给拆了,你是不是成心在脸上贴上老死不相往来的标语,好让陶飞下半生幸福啊。”还真是把我当成了狗的天敌了,不过小时候爷爷都那样对待自己的亲孙女,更何况是他。
在我的坚持下,我打车回了公司。
临上车时,我看了一眼抱在江明博怀里的陶飞,阳光下,它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它不安分的甩头吐出舌头舔了舔江明博的下巴,又低下头去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我发现,动物也有它可爱的一面,即使他们不懂得人的话,但它们能感觉到人的心。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是什么一下子拉近了我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突然间就像是很熟络的旧友,性格相近的人都会在谈吐间找到自己的另一面,有时候,看着一个人就好像看着另外一个自己,慢慢的,慢慢的,看透别人的同时我也看清了我自己,那个高傲的女人,同样的也会忍气吞声的女人,卸下了装备,赤裸裸的展现着自己。
我看着自己这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用右手手指沿着自己的左手手指延伸,我将两只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摊开,当阳光穿过车窗,从我的指缝间流入到我的眼睛里,我第一次对着阳光笑了。
不知不觉靠近了所谓的光源。
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时间一步一步,追随我们,最后却丢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