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怡心中一安,脸色一沉道:“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在家中的吗?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却原来,这孩子就是她和岳剑南的孩子,那日岳剑南涅槃走后,木心怡忆及旧日两人相处甜蜜,又想起岳剑南救下自己的那座阁楼,于是以那楼为孩子取名岳西楼。
小孩岳西楼见母亲询问,诺诺的走了出来:“娘,我饿了,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很害怕。”
木心怡心中一酸,上前把孩子搂在怀中道:“楼儿乖,等娘把这柴火卖了,就给你买吃的。”
岳西楼乖巧的点点头道:“我听娘的。”转眼看到母亲砍倒的树,忽然来了兴致:“娘,我来帮你的忙!”
木心怡心下高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道:“你还小,等长大点再帮娘的忙吧!”
岳西楼嘟着嘴,小脸一副认真的样子:“娘,我那儿还小,我都长大了。”
木心怡笑起来:“你这孩子总有话说。”自行低头砍起来。
岳西楼见娘亲不让自己动手,便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母亲。眼见母亲身处这般寒冷的天气里,额头却被汗水湿透,岳西楼忽然道:“娘,等我长大了,一定挣好多好的钱,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木心怡心中一暖,见岳西楼一脸认真的样子,笑起来:“娘可就等着你快快长大呢!长大了可不能忘记你说的话哟!”
岳西楼重重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我才不会忘记呢!”
木心怡微微一笑,又埋首砍起树来,“有这孩子在,无论这么辛苦都值”木心怡心里想着,忽然感觉手似乎不是那么疼了,心中也是暖暖的,斧头抡起又是一身的气力。
岳西楼坐在母亲身边,每看到母亲砍下一段树,就急忙上前帮母亲把砍下的断木归到一旁,木心怡本不忍心让孩子做这般粗重的事,可是见岳西楼忙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也就放开心扉,和着儿子忙活起来。
不久,在两母子的努力下,一棵树已经被分支瓦解。木心怡将柴禾分作两堆,刚要捆。岳西楼忽然道:“娘,我也要挑柴禾。”
木心怡笑道:“你这孩子,你这么小怎么能挑得动,这事就交给娘吧!你在前面给娘带路。”
岳西楼急道:“不嘛!不嘛!我要帮娘的忙!”
木心怡摇摇头不去理会他,那知岳西楼忽然跑上前来,捡起一段树帮扛在小小的肩膀上,笑道:“娘,我背着它也能带路。”
木心怡见他一脸热切的样子,笑着点点头:“那好,你要是累了就把它交给娘。”
岳西楼骄傲的道:“我才不会累,我能扛比这还大的多的”,说着跑到回去的路上,回头看着母亲。
木心怡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眼中说不出的幸福,将柴禾困好,跟在儿子身后。
岳西楼见母亲跟上,转身在前面大步走起来。他人小步短,起先体力充沛见母亲跟近,还能小跑一段,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小孩,时间一长体力便跟不上了,脚步越来越慢,好几次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木心怡看在眼中,心里怜惜,放下柴禾道:“楼儿,把它给娘吧!”
岳西楼却倔强的道:“不,我能把他扛回去的。”说着,又向前跑出老远。
木心怡心中一笑,道:“娘累了,要休息一会,你也歇会儿吧!”
岳西楼兀自倔强的扛着那段树帮站了一阵,见母亲还在歇息,这才扔下木头,坐在路边休息起来。
木心怡坐在路旁看着岳西楼休息一阵,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不能再作耽搁,一咬牙起身又开始赶路。岳西楼在前面见母亲起身,便也起身大步向前走去来。
如此木心怡跟在岳西楼身后,眼见孩子脚下踉跄,速度始终很慢,好几次让岳西楼放下木头,可是岳西楼总是不肯,木心怡即怕回去晚了厨房关门,换不到粮食,两母子不免挨饿,心中着急,却又不愿拒接孩子的心意。心中着实着急,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只得缓下脚步慢慢跟着。这般走走停停,一路向天脉门中走去。
......
如此这般,直到天色渐晚,木心怡母子二人才挑着柴禾回到天脉,急匆匆向着厨房赶去。
眼见快到厨房门口,岳西楼高兴的叫起来:“娘,咱们到了。”
木心怡本还担心,抬头见那厨房还开着门,也是心中欢喜。急匆匆赶过去,不想快到门口时,一个胖胖的青年忽然走到门口,将门缓缓和上。
岳西楼急得大呼起来:“别关门,别关门。”
那青年却只是抬眼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这么晚才来,谁有空招呼你们,倒把自己当大爷了,啥时想来就啥时来。”
木心怡认得此人是厨房管事叶子黎,不敢得罪他,匆忙赔笑道:“叶大哥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孤儿寡母一般见识,麻烦你行个方便,我......”话没说完,叶子黎匆匆打断了她的话:“行个方便?我倒求你行个方便,别来烦我。”说完再不理会母子二人,将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岳西楼大急,扔下肩膀上的木头,大步冲上去就敲起门来:“开门,快开门!”可是却没人理会。
眼见门中没有动静,岳西楼心中着急,回头抓起地下的木头就去撞门,他虽人小力弱,可是那木头至少也有十余斤重,在木头夹势的撞击下,木门碰碰响起落下些灰来。
木心怡见儿子莽撞,急忙放下柴禾制止:“楼儿不可!”可是却那还来得及。几下撞击后,门嘎的一声开了,叶子黎冲出来口中大骂“臭小子,你作死啊!”一把抓住岳西楼的领口将他推得飞了出去:
岳西楼被推得飞出数尺落在地上,滚了数滚这才停下来,又被那木帮一砸,疼得泪水直在眼眶中滚涌,但他却强行忍住了,一双眼直瞪着那青年。
叶子黎见他还敢瞪自己,勃然大怒,手袖一挽抓起根藤条气冲冲的就冲过去。木心怡见状急忙挡在岳西楼身前,赔笑道:“叶大哥别和他这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们换了粮食,马上就走。”
叶子黎冷笑起来:“换粮食?你以为这厨房是你们家开的,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木心怡忙道:“大哥误会了,实在是我路上耽搁了,以后一定不这样了,求大哥帮帮忙!”
青年哼了一声,道:“我可帮不了你,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正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