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你什么呀,是狗日的赵根娃编的!走,找他对质去!”
一拍即合,皮铁与贺夕山便去另一处找赵根娃。
“赵根娃!”皮铁见赵根娃在擦枪,叫道。当了兵就称呼书名不称呼小名根娃子了。赵根娃见二人同到,心知有异,嘻嘻起立道:“敬礼!看老乡来啦!”皮铁说:“你跟我们出来一下。”皮铁给赵根娃留面子,不愿当着战士们的面对质。
背过众人,贺夕山首先发问:“赵根娃,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皮铁屁功劳还没有一个就当了文书,应该立几个战功再提拔?妈的!”不容赵根娃回答,皮铁揪住赵根娃耳朵道:“孬娃子你听好了,我也没说过贺夕山没文化不服气呀,全是你他妈吃饱了撑得慌戳是弄非!”
赵根娃哎哟连连,嘻皮笑脸道:“玩笑玩笑,还不是想老哥们长进吗?松手松手!”
“说得好听,油嘴滑舌,揍他一顿!”皮铁道。贺夕山有一百个理由揍赵根,娃,当初挑拨离间与墨儿的关系,整得他还不苦吗?赵根娃一边告饶一边玩:“不准打战友,犯军纪。”皮铁说:“我们打的不是战友是老乡!”皮铁一侧身道:“曾连长,他们要打我!”皮铁与贺夕山以为真是连长来到,略一迟疑,赵根娃一个滑溜窜身离开回营,一边嘻嘻抱拳行个礼道:“对不起对不起,闹着玩儿!”
这事说穿,也就不了了之。二人握握手,皮铁道:“贺大哥,也好,学文化继续。贺夕山说:“那就讨扰了。”
沙滨村二十来户人不算小,不算集中也不算散零散,群居在一矮山根下。部队分散在各家各户,依附百姓房屋院内遮凤挡寒,生上火堆,合枪而眠,其实与打盹差不多。丰家住的这个班只分来一新战士,赵根娃。深夜,战土们都熟睡无声,只有自高奋勇负责添柴火的赵根娃精神蛮好。他心情好有他的原因。八路住宿有给房东挑水、劈柴等习惯。赵根娃灵性见机,干得比老战士殷勤,嘴也勤,直与房东拉话,是因为房东女儿长得有点像墨儿,虽然没有墨儿秀丽,略矮了些。丰家主人年约四十出头,不时皱眉弯腰,像是忍痛的样儿。赵根娃说:“大娘,你是不是腰酸背痛,我给你捶捶!”出色的赵根娃不经同意己经出手按摩,那当然令人舒服。“大娘,姑娘多大了?她爹呢?”赵根娃边捶边问。
“唉,她爹三年前跟人闯关东作皮毛生意,回来的人说,他们被日本人逮去开金矿作劳工,逃跑时被打死了三个人,其中有娃他爹。”从那时起,我娘俩无依无靠,我也得了腰痛病,尤其变天的时候,娃呀,你看今天傍晚天就要变了,冬至要下雪了。本来招了个上门女婿,可还没过门,就得急病死了,绞肠病。才死个把月。算命先生说,女儿八字大,要个当兵的女婿才克得住她命相。”
还真是投缘,锣碰锤,赵根娃压抑住欢喜道:“大娘,你看我行吗?”
“娃耶,话是这么说,可你们当兵拿枪的,要等到何年何月呀?我不拉你后腿,日本人可恨,该打,去替我那口子报仇!”
“大娘,日本鬼子也把我们村毀了,还杀了好多人,强奸姐妹。哦,等等,大娘,我出去给战友们添添柴火就来!”
“叫女儿去帮你添,你就陪我说说话。”
“不敢,大娘,这是我的责任,我去去就回。”赵根娃出去了,大娘说:“看得出这娃好个娃呀!女儿,你看呢?”
女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她看来,这个八路兵哥哥有点油腔滑调,令人不踏实,但还算诚实,长相还不赖,点点头。
赵根娃再次进屋,说:“若不嫌弃,这是我一点心意,”拿出十块大洋,那是当初挑拨墨儿恋情,撮合皮铁,皮铁给的劳务费,私房钱保存至今,未给家人。“算是表示我的决心,等打跑了鬼子,我就来找你家,别到时妹妹嫁别人了,有意就收下。”
大娘沉默片刻,心道就正式聘礼结婚,十块大洋也够操办的了。可见这娃是真心实意。道:“娃呀,你这算聘礼吗?”
“当兵人一身轻,就算订婚吧。”
“那你们俩今夜就成亲吧。”大娘想的是,当兵的人命运难料,特殊情况对待,空口白话不行,也来个实在的,也免得女婿空欢喜一场,说不定就有个一男半女,也是一种希望。天上掉馅饼,赵根娃前辈子烧了高香,求之不得。他何尝不想尝鲜呢?那是众生至醉美酒一杯、二杯、三杯不醉。
“女儿啦,根娃忙,你马上带他入洞房,记住,我女儿名叫丰克梅。娘去替兵娃们添柴火守夜。”
丰克梅还真不好意思,毕竟来的突兀,她一时转不过弯子。可出色脸皮厚的赵根娃可就不同了,主动拉起姑娘的手进屋,姑娘在他主动引导下,才能半推半就。
这夜,赵根娃干了有违军规的亊,天知地知人不知,太有横财了,比贺夕山有财,得到的货实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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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赵根娃子
本欲开赴前线杀敌,但未到达前线就损兵折将,出师未捷身先死,部队人数锐减,只有隐蔽于连绵的伏苓山休养生息,开辟根据地,扩充实力。
两年后,这支八路军部队在大大小小的刀光剑影中,增添的比牺牲的成反比例增长,膨胀为一个旅的兵力,几乎还了原。棂西村出来的打磨成了老兵,大小都有个官銜。战争,干部的最佳摇蓝。贺夕山、皮铁当了连长,赵根娃呢?侦察连班长。原曾连长为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