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次郎大惊,慌忙将美人参交给身边士兵拿着,问道:“这是怎少回亊?”赫里朴也未见过这种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美人泪。美人参见要舍身给你们,流出了宝贵的眼泪,这你就不懂吗?”吉田次郎转惊为喜:“噢,美人泪,宝贵,归顺皇军,大大地好!把女人、孩子带走,男人继续找这样顶好顶好的参,拿来交换女人、孩子,限期大大地宽,十五天,不然女人、孩子死啦啦地!今天你贡献出了美人参,金条你留着,皇军金条大大地有!”
不这样是不行了,只好任鬼子带走了女人、孩子。妻子唤丈夫,孙子叫爷爷也不中用,人家人多有枪。赫哲恨得牙咬得嘎嘎响。
怎么办?生活前景顿时暗然,心情直下,父子三人带上幸存的一只猎狗回到娃娃参遗址,这里一大堆放置的家具此时显得格外亲切。赫哲赶紧找草药,再放入口中嚼细,为猎狗包扎伤口。这是唯一的一条猎狗了啊。
赫日斤说:“爹,我们该咋整啊,娃娃参可遇不可求,得看你的缘份、福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到时我们拿不出娃娃参精,娘她们就完了。”
赫哲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们既出来就朝前走下去,安新家,我去找东北联军,参加他们,回来救出娘她们,打不过也得打,人活一口气,不能这样成为日本人菜板上的肉,想宰就宰!”
赫里朴沉思许久,一磕烟杆,道:“瘪犊子说得对,不能任日本鬼子摆佈,窝囊地活着,国不安,家难安,就这样整!今晚就在这过夜,明早起程!”
翌日天蒙蒙亮就出发了,翻岗越岭不两个时辰,来到一断崖边,惊飞了两只黑嘴松鸡扑扑一翅飞过深涧对岸山岗,四五只猞猁一轰而散,上空一只金雕虎视耽耽。向下望去,长约五里宽三十米的深渊令常人目眩。赫家父子要去长白山第6主峰必过深渊,当年赫里朴是抛飞爪坠索而过的。今日辎重,如何过呢?他们在断崖边红松上绑上绳套,将绳索盘成一盘。赫日斤穿上滑雪板,就地来回滑雪制造惯性,越飞越快,经过红松时已将递到位的绳头捞到手,头也不回地奋力飞跃山涧,一盘绳索随飞跃之势的拉扯迅速临空伸展,赫日斤落到对岸时借惯性原地打转,绳索顺势已牢牢地套在树身上。赫日斤叫道:“好了,可以过来了!”赫哲说:“那我过来了!”说着将猎狗捆在背上,带上备用绳索,背上猎狗双手抓住索桥,一把一把地交换悬空过了山涧,留在了原地。猎狗惊奇于眼前的情势,望着对岸汪汪吠叫,却因伤痛住了口。赫日斤再带上备用绳索头攀回对面断崖,套上已捆綁的家具放行,赫哲则在对面挽住备用绳索另一头用力拉。如此十来个来回运完。好个赫里朴老当益壮,也来个滑雪造势飞过山涧。回头望望家的方问,皱眉凝神。两弟兄知父亲的心情,说道:“不知娘她们遭啥罪了!”赫日斤说:“爹,我们抓紧时间,走吧!”将家具装上雪撬,急急赶路。
又攀两道小崖,那得坠索而上,如法炮制,再过一丈余深涧,接下来的路径虽无艰险却尽皆野兽之路,厚雪处下说不定就是陷坑。一路上常听熊噱虎吼,野猪、狍子奔逃。至精疲力尽的下午到达目的地。这里曾是古地震中心。啊?便又是一番景致,顿感气候温暖多多,奇苔怪石凌乱,松林身上脱下了雪大衣,露出葱绿红春色,山边一草甸里,几十支梅花鹿悠然而过。赫里朴说:“我们就把茅庵搭在那边温泉边。”两兄弟高兴地说:“真是神仙住的地方,把媳妇、娘和小孩们接来多好,没鬼子打扰,一辈子安安闲闲过日子。爹,天池还有多远?”赫里朴道:“十来里路吧,那在火山口顶锥峰边。”
借助一岩凹所在四天功夫建成了栖身之庵,倒还宽敞。赫哲便沿爹爹所指方位外出,去找东北联军。临行时爹爹说:“瘪犊子,救你娘她们就靠你了,早点回来报信,我们也搭个力。”
年轻的赫哲带上lieqiang、砍刀、滑雪板,飞山越岭不到半天,停在一悬崖边休息吃干粮,四处张望。忽见丈远处石崖边一支独秀伸立,啊?是山参?急去细认,断定不错,便双手合掌咚咚心跳地祷告,然后用刀小心翼翼剜起来。剜呀剜,剜了老半天,剜得零下二十七度满头大汗,终于连土带身拔出来了!好大的参,急用雪擦去泥土,是一男性参娃,亦可与美人参媲美!不禁自言自语叫道:“我娘她们有救了!”转念又一想,日本鬼子可不是讲信用的东西,就是拿这帅哥参去换,得不知得寸进尺又生坏点子整人。再说这娃娃参不能给日本人,我也要想办法整你日本鬼子。咧嘴一笑,巳有了点子。
不过,赫哲的点子也要找到东北联军才能实施。
赫家娘们孩子柀押进日本兵看管的屯居村,与众多老百姓过起了原始集体生活,吃饭与床铺条件那就简陋到生存底线了。比赫家人穷的人多的是,单薄的御寒衣,他们更接近冷冻。不时就有女性受到“皇军优待优待的干活”,被強带去鬼子兵营慰安兽欲,男人们的愤怒在忍气吞声中膨胀,在昐出头之日中快被逼尽最后一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