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勃丹会被泰塔妮亚吸引,是因为支配之力的关系。
没错没错。阿雪菈,你别急。
菲莉丝与莉蒂雅抱住她的双臂,制止了她。
支配之力……?
泰塔妮亚皱起眉头,哑然失笑。
——呵呵呵……这还真是奇怪呢。
少装傻了……快解放杰伯沃克!然后重新来过……
啊哈!
泰塔妮亚终于捂住了嘴。
她像是觉得有趣,忍着不发出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阿雪菈的表情消失了。这是真的生气的表情。按住她双臂的两人,手也更加用力了。
没什么好笑的。
你说没什么好笑的?
是的,没什么好笑的。你们所说的支配之力,并不存在。
那么,在那座亚人堡垒发生的事又是什么?
菲莉丝站到阿雪菈的面前。
那不就是泰坦尼亚能用支配之力强制他人服从的证据吗?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做。
泰坦妮亚不断否定,四千金则感到困惑。
实际上,我也不记得自己曾被她做过什么。
泰坦妮亚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横越房间,站到大窗前。
从外头射进的阳光,将她的身影隐藏在逆光之中,那丰满的身材被光粒镶边,看起来神圣无比。
——因为,我是自然的化身。
自然的……化身……?
阿比盖尔喃喃地问道。
这时,一阵风吹来。
泰坦尼亚的黑色长发散开。
从她撩起的头发底下,露出充满母性的微笑注视着我们。
——宛如划破黑夜的朝阳,让泪水潸然落下。
泰坦妮亚像在唱歌似地滔滔不绝地开始说道:
如同对消失在海平线的夕阳感到依恋。
仿佛被无边无际的海浪声给迷住了一般。
仿佛将心愿托付给划破夜空的虚幻流星。
仿佛只要注视着这片蓝天,思绪就会被吸走。
就像沉醉于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的云朵形状。
就像觉得从天空落下的冰块打在脸颊上的冰冷很舒服。
就像对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雨的气息感到安心。
就像对穿过山麓吹来的梦幻香气,深深烙印在记忆中。
就像对从山顶俯瞰的地上万绿感到心醉。
就像沐浴在透过枝叶的阳光下,心灵得到洗涤。
就像倾听枝头鸟儿的嘈杂鸣叫声。
就像觉得从地底涌出的平凡无奇的水,味道极其美味。
就像觉得在小河河底流动的光网很美丽。
就像觉得一碰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树叶,就涌出力量。
就像看到小花,就绽放笑容。
就像躺在土地上,被沉甸甸的星星坚强地拥抱。
就像仰望在沙漠的夜晚奔驰的月亮,梦想着数不清的故事。
就像仰望夜空中拥挤的繁星,意识被抛向宇宙——
泰塔妮亚抚摸我的脸颊。
——人类在接触巨大的自然时,心灵会为之震撼。他们会反省自己,学会调和。然后不需要别人说,也会自觉到自己是与星星共同生活的一员。自觉到自己是什么人。有时也会因为这个契机,让生活方式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泰坦妮亚转过身,把手举到面前。
——你们是从星星的活动诞生的泡沫。要说的话,就是寻求温暖而哭个不停的幼儿。因此你们希望从属。从属于母亲般的星星。或者从属于我。除此之外,没有得到真正安宁的方法。
她像在教诲般继续说道:
你们所称呼的支配之力,只不过是你们为了不去正视你们本质上具备的对伟大自然的敬畏、崇拜、从属心,或者服从愿望的权宜之计。
我再重复一次,我什么也没做。是你们看到我,就自己低头,自己跪下。因为你们生来就知道自己该效忠的对象。可是你们不想承认这一点。为了逃避这个矛盾,你们只是大叫着说受到我的支配,借此蒙混过去。
——我听得见。被这个世界赋予的死亡与毁灭的乐谱。被卷入时间的行进,其中拼命挣扎痛苦的生命的歌声。他们编织出壮大的秩序交响曲。我们一族,就是那个指挥者。
什么支配……泰塔妮亚苦笑。
用那种粗暴的词汇来概括,我非常不情愿。
说完,她靠到我身上。
没有人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于是我代表大家试着总结。
也就是说,大家都会爱上泰塔妮亚吧。
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冷场。
我还以为这个比喻不错呢。胃好痛。搞错时间、地点和场合了……
——熏陶,这个词应该比较贴切吧。简单来说,就是……谢谢你,杰瓦丁。
泰塔妮亚抬头看着我,露出伤脑筋的笑容。谢谢你帮我打圆场。
杰沃丹爱上了我——也就是自然之母。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恋爱是盲目的。
有很多女生交到男朋友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呢。
有个看起来很乖巧的女孩,交到男朋友的下个星期就劈腿了。当时我吓到腿软。不过说到劈腿,虽然大家常常提到接吻或口交时的效果,但舔阴时的效果也相当不错。为什么人类不是天生就劈腿呢?绝对是劈腿比较好啊。当时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烦恼起进化的问题。多样性是什么?
简单来说,被泰塔妮亚支配的人,就是爱上她而改变想法的人。原来如此,就这层意义来说,我或许真的被支配了,而且没有任何不妥。我也不觉得自己在生活上有什么想法改变。
恋爱。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雀跃不已。
——这不是很奇怪吗?
阿比盖尔把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脸颊,狐疑地说道。
奇怪……?
泰塔尼亚不悦地看着她。
既然如此,为什么只靠这张面具就能防止那种影响?
阿比盖尔捏着头上的狐狸面具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