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酒家的酿酒师,人称酒仙的秦若桐将一位少年带上了三楼,这个消息很快被镇里人散播了出去,而很快又有各种版本的理由流传了出来。
有人说,少年是秦若桐的亲戚。
有人说,少年是某个军阀首领的儿子。
但是,这些都只是传说。
傲天酒家。三楼。
原来这里没有雅间,这里没有豪华的装潢,没有奢侈的装饰,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神秘水果。
在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八仙桌上,秦若桐和萧衍对立而坐。
“这是我新酿好的酒,尝尝吧。”,秦若桐随手拿起一个普通的瓶子,将里的一股绿色液体倾倒出来,轻轻地送到萧衍面前。
这液体很奇怪,它不像白酒那样清澈透明,也不像红酒那样鲜红奔放,那淡淡的绿色,有一种神秘的色彩,与其说这是一杯酒,倒不如说这是一杯毒药更让人相信。
萧衍看了一眼酒,将酒杯轻轻端起。
秦若桐感觉有几股气息渐渐逼近,萧衍右手一挥,这股气息瞬间消散。
萧衍看了一眼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可人儿,嘴角划出一道圆弧,然后慢慢将酒喝了下去。
入口顺滑流畅,口感柔软,非常不错,慢慢咽下,一股清凉自肺里溢出,浑然没有往日喝酒时那样燥热,泼辣。
真是舒服,萧衍将酒全部喝下,闭上眼睛,细细回味了好久。
“秦小姐真不愧是酒仙子,酿出的酒果然超凡绝伦啊。”,萧衍缓缓睁开眼睛,忍不住夸赞道。
“就算我再将酒酿的好,恐怕也比不上童公子分毫吧。”秦若桐依旧笑意盈盈。
“哦?秦姑娘这话怎么说?”。
“嗯哼?北洋军阀最年轻也是最威名赫赫的萧衍将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匹敌的啊,单凭您单枪匹马独斩敌军首领的壮举,您就可以被称作大英雄大豪杰。”,秦若桐如数家珍,将眼前这位书生摸样的少年的事迹娓娓道来。
“看不出,秦姑娘一介女流,却对军事了解不少。”,萧衍眯起眼睛,一道眼缝散发出夺人心魄的精光,“若姑娘是有人派来的杀手,我还是劝告美丽的秦仙子,我,你动不了的。”
“难不成萧将军把我当成杀手了?我只是一介平民而已。”
“平民会对当今实况了解这么多?”
“只是局势所迫,你以为我愿意将酿酒的宝贵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军事上么?”
萧衍没有答话,静静的看着眼前淡然的秦若桐。
“哈哈,”,萧衍一阵轻笑打断了许久的沉寂,“秦姑娘,要是我怀疑你是杀手,就不会喝下刚才那杯奇怪的酒了。”
“奇怪的酒?”,秦若桐一愣,随即嗔怒道,“那是我辛辛苦苦酿制了半年才成功的,你居然说是奇怪的酒!”
萧衍呆住了,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过他,那样的随意,那样的亲切。
萧衍的家族是个军阀世家。
自幼萧衍便被迫面对冷酷残暴的战场。
别人的童年是风筝,是玩耍,是开心的在阳光下追逐蜻蜓。而萧衍却随家族士兵一起长枪利炮与敌人厮杀。
刀光,剑影,金戈,铁马。
他早已习惯了在灰色的天空下杀戮,早已忘记天空上太阳的绽放。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纯真无邪的笑脸,这样阳光明媚的女子。
摹地,萧衍抓住了秦若桐的手,竟鬼使神差地说,“跟我走吧。”
瞬间,局面静止住了。
秦若桐面色涨红,将手抽开,“对不起,你弄疼我了”
萧衍脸色微微变红,这种事他仿佛也是第一次做。
“抱歉,我……”,萧衍涨红了脸,“秦姑娘再见。”
话没说完,萧衍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下秦若桐独自一人,将脸埋在桌子上,不肯抬起。
她静静的坐在那,思绪却飘到了很远,飘到了那个黄昏的街角,飘到了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不知那个少年会不会有一天也对他这样说呢。
明月高悬,群星闪耀。
一座奢华的公馆内,一对男女暧昧的坐在一起,女子甚至坐到了男子的腿上,任由男子拥抱。
“将军,”,女子妩媚的转动着身子,尽量不让男子碰到自己敏感的地方,但这种抗拒更加加剧了男子的欲望,殊不知欲拒还迎的表现更让男人欲火焚身。
这位被称作将军的中年男子淫荡的邪笑着,色色的看着怀里这个春光四射的美丽少妇。
“将军,你真的想……?”,妩媚的少妇抛出媚眼,毫不避讳的勾引着坐下的男人,“那你答应我的事……?”
将军放纵的大声狂笑,“不就是帮你夺到傲天酒家么,这有何难,你那儿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没错,这位娇艳的少妇正是顾荒的继母,而这位将军,正是当年在街角抓乞丐的黑衣警官!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繁星落幕。
傲天酒家,三楼上。
顾荒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身上棍棒的伤痕比比皆是,更有几下打到了要害。
他的身边,秦若桐早已哭成了泪人,“成辉,要不然我们就把酒家给那个女人吧,我们再去开一家,我肯定会酿出更好的酒的,”
顾荒吃力的移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酒香的脸,“这是我父亲的全部,现在父亲已逝,我不能让它到别人的手里,尤其是那个女人!”
秦若桐静静的,把脸贴在顾荒的胸膛上,“可我们斗不过他们啊,你叔叔早已去了南京,那个将军不可能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放过你的,现在我们无亲无故,无可抗衡啊。”
顾荒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向了窗外。
而窗外,一股洪流正铺天盖地的向小镇席卷而来。
檀香,书卷,孔子像。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萧衍将军的府邸上格调。萧衍自幼饱读诗书,所以身上没有多少军人身上常有的草莽之气,反而有很多书香气息。
萧衍的书房里,秦若桐正端坐在书案前,对面,萧衍正凝目注视着她。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秦若桐轻声诉说着。
“没错,这件事确实只有我能帮你。”,萧衍点点头,“但我不会白白的帮助你。“
“你想怎样,”,秦若桐没有看萧衍,只是盯着地面发呆。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你跟我走。”,萧衍目不转睛盯着秦若桐。
秦若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书房里出奇的安静,萧衍注视着秦若桐,秦若桐注视着地面,还有两团影子,静静的团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