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吃冰淇林~”小小个头的郑新伸长了双手张大着眼睛抬头看着爸爸,在他的眼中,爸爸很高大,是像神一样的存在。
他挑了挑眉,犹豫了一下便蹲下了身说,“我们家郑新要吃冰淇林啊,好啊,我给你买,你就站在这里,不要跟过来。”郑新点点头,就这么看着爸爸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着看自己,皱着眉神情严重,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郑新不知道在呢喃写什么,双手有些颤抖,直愣愣地看着椅子上空空的座位。
林清甩了甩手上的水,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郑新一个人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她有些疑惑,看见掉在了地上的冰淇林便快步朝他走去。
“郑新?”林清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郑新一个激灵就回过了神,看清楚是林清的样子就紧张地抱住了她,力度大到让林清皱了皱眉,好痛啊。
林清尝试推了推他,但是毫无效果,她只能问,“郑新,你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你说过不走的?为什么?”
郑新的语速很快,显得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林清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在啊,我在这里。”
林清没有问郑新奇怪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他只是默默地拉着郑新买了两只冰淇林陪他坐在长椅上安静地吃完然后说了一个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话。
“给你讲笑话。”
“嗯?”郑新似乎在想什么想得出神,转头看向林清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一只小猫,手里握着糖,对小狗说,你猜,我手里有几颗糖?”
“额。。。。”郑新有些无语,因为林清讲笑话就算了,小狗和小猫的她还自己表演两种不同的声音。
“小狗说,猜对了你全部都给我吗?小猫说,对,你猜对了,我两颗都给你。”
“噗哈哈。。。。。。”郑新承认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但是他就是很想笑,也许是因为林清扮演小猫小狗的神情可爱,或者只是因为林清在跟自己说话。谁知道呢?
“嗯哼~然后小狗说,那我猜两颗!小猫说,啊你猜对了,两颗给你,我还欠你三颗!”
林清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郑新嘴角抽了抽,“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在笑我?”
“没有啊,很可爱。”
“啥?”林清朝他眨了眨眼睛,“你说我可爱吗?”
郑新张了张嘴,对着她巨无奈,还能说不是吗?“嗯,这个笑话也很好笑。”
“这个笑话的名字叫,幸福其实可以很简单。”林清笑眯眯地看着他,郑新则是怔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嗯。可以很简单的。”
毕业了,四年的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有林清最初想象的那么热闹,反而为了避免伤感,林清已经搬到了公司派发的宿舍好多天了。在林清回到宿舍不久,公司的一个同事来敲了敲自己的门,“林清,下面有个带着草笠的大叔找你。”
林清无比惊慌地跑小楼,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叔,他似乎一点都没老,他的样貌跟他的年龄似乎一点都不相符。只是眉间多了些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显得他沧桑了些。
“呦,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大叔笑得很爽朗,也不提为什么当初无故消失了这么久。见林清不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自己,一肚子话要问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丫头,能别这样么?”
“大叔,我都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大叔看了林清许久,点点头。“你该知道的。什么都别问了吧,大叔来是跟你告别的。”
林清一惊,“大叔要去哪里?”
“还不知道,随便吧。”大叔的笑得挺随意的“还不知道,随便吧。”大叔的笑得挺随意的,就像是一身孑然习惯了流浪的人,可是他明明有一个家。
原本,也可以安定地生活。有两个优秀的儿子,和一个贤惠的妻子。怎么说都比漂泊异地,风餐露宿要安稳的多。
“大叔,你可以留下来的。郑新和他的哥哥都需要你,还有。。。。。。还有你的妻子。”林清走上前扯了扯大叔的衣袖,感觉鼻头酸酸的。
“唉。”大叔轻轻摆摆手,“林清,你知道的,我在这个家缺席了十几年了,也没有脸面回去。我回来也是因为心怀愧疚,但是他们过得很好。”大叔笑得很自然,眉眼之间却有些许苦涩的味道。
“大叔,为什么当年要走掉呢?很幸福不是吗?”
大叔看了看林清,想了想便低头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我跟郑新的妈妈结婚是在我跟初恋告白后的半年,我天性喜欢自由,一年到头也到处跑,受不了束缚。”说道这里大叔摘下了草笠,林清第一次看见没有带帽子的大叔,两鬓间的银白有些刺眼,林清才觉得现在的大叔更有父亲的感觉。
“回到家才知道,我父母为了解决家族生意的困难,已经私下同意投资方的老板让我娶他的千金。郑新的妈妈。”
林清听到这里才惊讶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郑新的爸妈并不是相爱而结婚的。
“她很好。”大叔点点头,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是一个传统女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性格很温和,但是我不爱她。她则是嫁夫从夫的意思,对我的无所谓也从来不在乎。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孩子都有八九岁了,可是我却从来不想过这种生活,考虑了很久才决定一个人离开的。”
林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大叔当年所做的事情。只是,觉得郑新的妈妈很可怜,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但也很幸运吧,有郑新郑伟这么两个优秀的儿子。
“我很自私,我知道。但是我深爱的永远都会是那个与我天南地北的人,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既然看见了,我也该走了。”
“大叔。。。。。。”林清抿了抿嘴,“我们都应该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我只是想,如果当年你没有走,郑新也许会幸福很多,如果现在你没有回来,他的心结会留在当年一辈子。”
“还好。”大叔欣慰地笑了笑,看着林清,“还好他遇见了你,他的心结已经慢慢解开了,大叔也要谢谢你,让他能遇见你。”
林清摇摇头,“大叔,你不知道。”
大叔皱了皱眉头,“小丫头,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