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清愣了愣,看着郑新继续摆弄魔方,随即明白了郑新的用意,他是在帮她解围。
她转头看了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黄晓亮,正思索着怎么回答,被一声“林清,有人找。”打断了思绪。
她一转头就看见薛凯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书,朝她点头示意。薛凯上身穿着白衬衫套了一件灰白色的毛衣,淡蓝色的牛仔裤,俊秀的面貌随即引来了班里的女生们的窃窃私语。
“薛凯啊!快看!”
“哎呀,会长啊!他找林清啊。”
林清愣了一会还是走了出去。刘明浩拍拍郑新,朝门口努了努嘴,郑新看了看门口的薛凯,继续若无其事地转着魔方。
“学长。”林清笑了笑。
“有空吗,我想跟你说些话。”
黄晓亮盯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又转头看看郑新,似乎他没有继续要聊下去的意思便识趣地离开了。
林清和薛凯一起在学校的湖边石凳上坐了下来,薛凯微微笑了下,“上次不好意思。留下你们两个人。”
“没关系,事出突然嘛。”林清摆摆手,笑得有点尴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林清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方法了。难不成她还要吃醋说类似于“你怎么可以带着她走丢下了我?”,林清想着那样的场景随即哆嗦了两下。
薛凯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和郑新。。。。。。”
“啊?”薛凯的话题转的太快,林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吃惊地摆摆手,“我们没什么啊。”
“喔,”薛凯点点头,神情仿佛更确定了一般。“林清,”薛凯伸手抓住了林清的肩膀,轻轻的,眼神温和。
一如往昔林清偷偷爱慕着的薛凯。
“那么你。。。。。。”
“那么你什么?”问话的不是林清,她还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那时的初遇,偷偷的爱恋,安静的喜欢,纯粹的仰慕,以及薛凯给过她的所有勇气和决心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每战胜一次困难,每渡过一个难关,她就更坚定薛凯就是对的那个人。
薛凯和林清同时转头,看见了他们身后站着的杨伊。
她抱着双臂,看着她们两个人。眼线描得很黑,仿佛把情绪放大了很多倍,双眼带着鄙夷,戏谑地笑了一声,“那么你还喜不喜欢我。是吧?”
薛凯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轻笑了一声。“你在乎吗?”
林清惊讶地看着薛凯,她从来没见过薛凯那样的笑容,带点痞气,和无所谓的态度。一直以来薛凯在林清心里的形象都是闪着光的,温暖,安静,值得依靠。
另外,为什么这两个人用这样的态度在对话?
“呵。。。。。。”杨伊嗤笑了一声,认真地看着薛凯,“承认好吗,薛凯。”她弯下腰和薛凯平视,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是你在乎她还喜不喜欢你。”
童话与现实
薛凯和杨伊对视着不说话,林清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侧脸也插不上话,就这么看着。杨伊直起身丢了句,“薛凯你会后悔的!”就跑远了。
薛凯楞了一下站起来几乎不犹豫地就往前追,林清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跑远。
看了一会,林清突然就笑了,她觉得自己总算是明白了,但是又说不上到底明白了什么。说心底没有任何坏情绪肯定是假的,但是此时此刻,林清真的觉得心底很平静。她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动,不想站起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林清觉得自己有必要理性地思考这几年来自己所走的路正确与否。到最后,林清得到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但是意料之中的结论。其实结论早就清晰明了,是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所有会让自己退却的言语和事实,自己蒙着眼睛依旧固执地往前走。
很晚回到宿舍,林清一进门就被坐在地上闫秋婷吓了一跳,“你回来了。”闫秋婷沙哑着声音问,眼睛红红的。
“你,你怎么了啊?”林清走到闫秋婷面前,也坐到了地上。
闫秋婷看了看林清,楞了一下,“那你呢?”林清的眼睛也红红的,分明就是哭过了。
林清叹了口气,“我。。。。。。”林清歪着头想了想,看着闫秋婷,“我们交换秘密呗,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了。”
闫秋婷愣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林清眨眨眼,“秋婷。”
后者看看了她,她点点头,“我值得你信任。”
闫秋婷感激地点点头,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抑制眼泪掉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林清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
林清握着她的手,笑着看她,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我只是,不想提起过去的一切,太沉重。每一次想起,就像撕开一个还未痊愈的伤疤,鲜血淋漓,无以复加的痛。”
林清犹豫了,皱了皱眉,“那我们不说吧,不说。”
“不。”闫秋婷回头笑道,“总要面对的,因为,一切都没有结束。”林清看着闫秋婷这样的笑容,很心疼。似乎印象中闫秋婷就是一个特别酷的女生,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总让众人觉得这是一个活得很随意的女孩。但是生活总是不如意的,林清觉得,如果有人可以笑得阳光温暖,那就说明这个人足够地坚强和乐观去面对所有伤痛和无法改变的命运。
然而,能笑,很简单。却也一点都不容易。
闫秋婷靠在林清的肩膀上,开始说起了过去。
“我高中的时候,高一,学习成绩很好,就是性格野,跟那些好学生也谈不来。我总是和一些社会上的朋友相处。有时候去打打电动,有时候也去酒吧和一些熟识的人喝喝酒。那个酒吧在每个季度有一个假面舞会。我就去过一次,遇见了一个人。”
林清看着窗外,认真地听着。
“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跟你说,来到这里,是因为做了错误的选择,想要在这里尝试找回以前的自己,对吧。”闫秋婷没有看林清,但是能感觉林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是从那一刻开始,那个人便是错误的选择。我爱上他,也是错误的选择。”
“你们发生了什么。”
“他是那场舞会中最耀眼的一个人。五彩的霓虹灯,酒吧里颓靡放纵的气息。有很多很多的人,但是他就在酒吧的舞池中央站着,他的存在就是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