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相伴,龚超琰的心情似乎不错,而他的朋友只是冷眼旁观他与左璇的恩爱,既然看不懂他的感情路,那就不如只是旁观吧。
旁观者都是清醒的,当局者却甘愿困在迷局里不愿意出来。
整场气氛都不算冷场,但也没有更热烈,碰杯饮尽,如此反复。
总是一杯饮尽的只有龚超琰,其它人都只作陪,象征性地品着。久耐不下胀腹的啤酒,龚超琰起身去洗手间。
一个关键人物离开了,这一桌的气氛迅速冷凝下来。
“提前放风让狗仔拍到你和超琰的约会。左璇,你想干什么?”祈普维冷冷地问。
“我又不是要绑架超琰的恐怖份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左璇撇嘴轻笑道,“不过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你就不要*心了吧。”
“你明知超琰现在爱的是石头,为什么还要来捣乱?”戴汉彬有点愤愤不平,“知道超琰放不下对你的感情,就为所欲为吗?”
“超琰说他想结婚了,碰巧我也想结婚了,回过头一看,爱的还是只有超琰,能记起来的片断都是和超琰在一起的时光,所以,没办法说服自己心甘情愿地只做他生命中的过客。对不起,我想嫁给超琰。”左璇冷静而坚定地说。
“可是超琰他现在爱的是石头。”
“同样爱的两个人,必须做出选择,这是超琰自己说的,所以他会娶谁都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用点手段让他选择我,这很卑鄙吗?退一万步,如果那个女人也爱超琰的话,她可以来抢啊。”
无法反驳,石子没有那种非君不嫁的心情,所以输了。
“石小姐对超琰,也许也有一点爱的心情了,但没有到非君不嫁的程度,只要状况稍微有一点混乱,固执的女人马上就会退回自己的世界去。真是很好利用的弱点呢。”
聪明的女人,太聪明了,就有点咄咄bi人。
“你们就那么喜欢石头女人吗?”左璇好奇地问,“固执得不通人情的人哪里讨人喜欢?能告诉我吗?”
“因为是实实在在让超琰体验到了他要的那种幸福感的人,所以必须支持她。”阳宣臣淡淡地说,“你知道超琰想要的是什么样子的家庭生活,那种幸福你能给超琰吗?”
左璇咬了咬唇。
“即使以后贵为总裁夫人,还是不想放弃被万人追捧的那种巨大成就感和傲慢吧,那种感觉,百亿财富都打造不出来。只能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你,会为超琰做一顿晚餐吗?”阳宣臣冷酷地步步紧bi,“左璇,看清楚你们之间的差别,别害人害己。”
“所谓婚姻是双方都必须妥协的战争吧。超琰可以试着改变他的生活态度,我也可以尝试收敛事业心,这有什么困难的!”
分明是不可调和的分歧,为什么要强装到底?
“算了。如果一次失败的婚姻能让超琰懂得什么样的爱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爱,这也不是一件坏事。”阳宣臣起了身说,“跟他说一声吧,我先走了。”
“一起走吧。”兰烈也跟着起了身,再没几个人久坐,最后只剩下了骆贤明和侯卫武。
“他们呢?”龚超琰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凄凉之景。
“明天都要上班,谁能陪你不消停地耗下去啊。”侯卫武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帐单算我的。”
“超琰,你应该知道的吧,最好的玉往往藏在不起眼的石头里,既然有眼光地找到了那块藏宝的石头,为什么不能更有耐心一点打磨出那块宝玉来?晚安吧。”骆贤明留下来就只为说这句话的。
龚超琰沉默着。
左璇很恼火,因为她失去了龚超琰朋友们的支持,她可能比罗娜容易被这些人接受,但比起那个石头女人,她与罗娜的地位相似。
石头女人,是时候正面接触了。
龚超琰无神地坐在休息所里,骆贤明的话时时回荡在耳边。他是不是又冲动地做了什么蠢事?心里好慌。
洗个澡冷静一下吧。
短信提示音将龚超琰从按摩浴池里拉了出来,无精打采地翻看,因为是龚萱紫发来的他更加看得不上心:石头女人病了,你知道吗?去关心问候一下吧,一定能改善你们的关系的。别死要面子了。
才不是死要面子……病了?石子病了!
“总裁……我不舒服,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说吗?”
“你不要逃避了。你能不能对我敞开心扉?爱与不爱,接受不接受我,给我一个准信。不要再让我浪费时间,不要让我浪费心情。不要再无视我了!石子!”
“总裁啊……你冷静点吧,没有这么严重……”
原来是真的病了,而他……竟然甩开了……他就那么冷漠地甩开了石子!
天啦,他在做什么?
石子……
龚超琰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急冲冲地拨通石子的电话,石子会不会接电话?
“总裁,晚上好。”石子接了电话,只是语气很生疏。
“石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他还能不能错得更彻底?这由他造成的悲凄却是他自己无法承受的,“石子,求你原谅我……”
只有他的哀求,那头一点声音都没有。
“石子……”
“总裁,时间不早了,休息吧。”石子挂了电话。
龚超琰再也忍不住了,咬着牙流下泪来。
这悲伤中,他右手习惯性地去抓左手,那里本应该有一块能让他安宁下来的石头,现在,不在了——石子,怎么办?我把你扔了!
救救我,石子。
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求求你。
昨天吃完晚餐,石子再没回启世拿车,今天就再次体验了一番挤公交的滋味,还蛮怀念的。都是昨天的晚餐,美好得太不真实,让她都有了一些不好的幻想,这公交一挤倒是有了重回人间的感觉。
心情因为越接近启世越沉重,真的彻底回到了人间。
昨晚,龚超琰是哭了吧……
没有见过男人哭,自然没有见过男人的眼泪,不过,听到龚超琰用哽咽的声音请求她原谅,她的心还是痛了。
都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再期待他的爱了,为什么还要为他的眼泪(也许还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眼泪)心疼?
她也只是一个没有立场的女人。
石子叹息一声走进大厅,被眼前的状况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