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员工是同情卡通动漫频道的同事的,所以他们的诉求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员工餐厅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似乎是为了安抚这些人的情绪,龚超琰与四大金刚全部到了业务楼的员工餐厅,倾听员工们的诉求,归功到底就一条:换掉新任总监。
这些激愤的员工纷纷闹闹吵了半个多小时,龚超琰和四大金刚只是听着,当然不会接受他们的诉求,也不会当面就将他们的尊严踩在脚下,很技术性地处理着事态:记录下他们每一个细小的要求,仅此而已。
事态还是要当事人才能解决,当石子打着哈欠缓慢地出现在餐厅时,矛盾一致就转向了她。
“总裁,能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理由吗?能让我们接受的理由。为什么是她?文字编辑做了十年都升不了职,忽然就成了一级主管,这算什么?”有人不满地叫嚣,“一级主管,是这么容易就能坐得到的位子吗?要么资历深,几十年工作换来的,要么是有特别突出的成绩,以事实说话,我们都没有怨言。她是哪一类?”
好问题!龚大总裁怎么回答?
“这真是让人头痛的问题。”龚超琰轻笑,“为什么升她职?而且还是升到了卡通动漫频道,这真是一个问题。但我想,就快三十岁的女人还在看动画片,应该是会比一般人更了解动漫产业才对。”
就掰吧。
“我们频道里三四十岁还在看动画片的人很多。”
“石总监,这是你部门里的事,处理一下。”龚超琰及时将问题抛给了石子。
“一个月之内,总裁是不能干涉卑职的内务的。”石子冷淡地说。
“考察一下你的能力。”
“这应该在卑职履职前进行。”
“那样就少了一点乐趣。”
“是,为了娱乐总裁,卑职就在这里处理一下内务。”石子恭顺得很,深吸一口气,压制了一个哈欠,对她的属员说:“把你们的不满说出来吧!别再提我上过总裁的床之类的,这个要是不满,你们也可以去爬总裁的床。”
龚超琰气极,四大金刚却是闷笑不已。
“你有没有羞耻心啊?”石子的大方让属员们气恼不已。
“我的羞耻心被总裁埋葬了。我给你们时间让你们表达不满,所以请不要再浪费时间。”
“你十年都是文字编辑,懂得视频媒体的运作程序吗?”
“不懂。”
“那你怎么管理这个频道?”
“这两个有冲突吗?”
“外行管内行,让我们怎么服气?”
“因为是外行才能管得好这个频道。不懂的话,就去盯着这个频道二十四小时以上,包括夜间维护的时间,都盯着。我盯着这个频道整整六十个小时,洗澡、上厕所用了八十六分钟,六十个小时只喝了三瓶牛奶,如何?试着向这个纪录挑战一下,允许你们只坚持八个小时没睡着就可以向我发泄不满,超过这个纪录一秒钟,我马上就辞职。”
无人说话。
“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拿给观众看,有可能会被观众接受吗?屏幕左上角挂一个启世的台标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吗?到你们可以自满的程度了吗?秘书不能在新任履职两个小时内交出详细报告书,就是失职;自己负责的栏目没有观众满意率调查,没有同类节目比较分析,没有创意,没有自己的风格……敢说自己是内行?这是在丢我的脸呢?还是你们自己的?”
针落闻声。
“你们伟大英明的总裁的那张床是这么容易爬的吗?我说过你们已经制造不出更大的笑话,就别再给我浪费时间。加班一律不允许,一个月内没有看到成效的一律辞退。辞职信也不用写,直接去财务室支钱离开,不想为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浪费时间。习惯我的第一个风格,我不喜欢废话特别多的人!”
鸦雀无声。
“午休时间还有三十六分钟,请好好休息。”石子转身离去。
“哇。”戴汉彬惊呼,“这就叫一鸣惊人吧。”
龚超琰从震惊中醒悟。
她要求三个月时间不是为自己争取的,是为她的属员争取的。
这个女人——他不经意间就发掘到了一块宝石啊。
“她真的盯着卡通动漫频道六十个小时吗?那是常人能做到的事吗?”祈普维惊叹。
“是真的吧,黑眼圈那么严重。”阳宣臣说。
“完全就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兰烈怜惜地说,“真的是非常特别的女人。倒是有点喜欢她了。”
“收起你多余的感情。”龚超琰冷冷地叱了一句,已然起身而去。
“同事爱也是多余的感情?”兰烈不满地自语。
“你再去碰石头一下,看你的手会不会被剁下来?”戴汉彬笑道。
“真有这种危险。”兰烈了悟地点头,“还是远观吧。”
无所事事。
布置一下办公室吧。
石子才兴起想把办公室的格局改变一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龚超琰的尊容吓到了她,戒备森严地盯着他。
“真的看了六十个小时电视?”龚超琰细看着石子的眼睛,真的看到了他之前忽视的黑眼圈,他完全不关注她嘛,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发现。
“五十八小时三十六分钟。”
“然后直接就来上班了?”
“总裁是在心疼我吗?”石子冷冷地说。
很心疼。
龚超琰哪敢把这心思告诉石子,只是上前拉了石子就走。
“总裁又要干什么?”石子惊恐不已。
“让你光明正大地爬我的床。”龚超琰只是接石子的话尾,把石子恼恨得直想踹他。
龚超琰将石子带进了他的休息所。
“去睡觉。”
“不想睡。”开玩笑,在这里她能睡得着?
“或者你是想让我陪你睡?我很愿意哦。”龚超琰邪魅地欺近石子,石子忙闪避,恭敬地连声道谢后逃进了那间卧室。
全透明,石子不敢脱衣。
纯白色的床单,非常有压力,床的主人也许有洁僻,不知道她躺过的床单龚总裁会不会在她离开后马上就换掉?象沾染了高危病毒一样。
那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是他让她睡的。
石子蜷着躺下来,只胆惊地占了巨大睡床的一个角落。